双眼皮黑衣人从潭水中出来,叫来单眼皮黑衣人,他们嘀咕了一会后让顾欣月目睹了真正的飞崖走壁,他们速度很快,飞上崖壁然后下来,几十次来回后,终于找到了还魂花。
双眼皮黑衣人熬药去了,顾欣月不仅疲劳,还饥肠辘辘。
她慢慢地往竹屋走,到门口时她好像闻到了粥的清香味,果然高几上放着两个碗,旁边放着一个食盒。
顾欣月两眼放光,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高几前,弓着腰一边闻着粥一边搓着手,好香呀。
他看了一眼男子还在睡觉,反正有一碗是她的,她坐在贵妃榻旁边的太师椅上,端起碗来喝粥,“咕咚咕咚”每一次吞咽给她一种深深的舒适感在内心回荡。
一碗粥片刻下肚,她感觉自己没饱,盯着另一碗粥思索着,自己已经喝了一碗,他们有四个人,根本不够吗?
没想到她穿越的第一顿饭是一碗粥,而没吃饱的她看着另一碗粥纠结。
她看了一眼美男,他已经醒来了,正静静地看着她,好尴尬呀,他看到自己神速吞粥的样子了,不知有没有看出她对另一碗粥的垂涎。好尴尬呀,尴尬抵不过肚子饿呀,她立刻释怀了。
“食盒里还有粥,你喝吗?”
听到悦耳的声音,顾欣月开心地说:“好,你也吃吧,我们一起吃。”说完顾欣月拿出食盒里的陶罐,把粥倒到自己的碗里。
顾欣月看到美男已经坐起来了,把粥端给他,坐到先前的太师椅上慢慢地优雅地吃起来。
男子看着前后吃饭速度天壤之别的少女。
前一刻神速喝完,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等她似的,又好像感觉她常这样喝粥,一碗粥一口气喝完竟没呛住。
下一刻她举止优雅慢慢地喝着粥。
然后男子嘴角上扬,愉悦地吃起粥。
他们几乎同时喝碗粥。
顾欣月收好碗筷准备去洗,男子说:“不用洗了,你休息一会。”
吃饱了就开始犯困了,可是汤药还没拿来,顾欣月只好等着。
当顾欣月给美男说完他的身体状况以及治疗方案时,两名黑衣人进来了,他们打开食盒,拿出刚熬好的药放在高几上。
这时美男说这两位黑衣人是自己的侍卫,双眼皮侍卫叫凌三,会医术,另一位叫凌七,轻功极好。
“你赶紧喝药吧,这药趁热喝效果好,药材寻得很辛苦。”顾欣月刚说完,凌三赶紧把药端给主子,美男接过药放到嘴边,缓缓地一口气喝完。
凌三差点惊掉下巴,凌七直勾勾地看着主子,主子前几天不好好喝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干脆地喝了。
凌七收拾碗走后,男子感觉四肢麻木感在慢慢地消失,浑身舒服了不少。
他百感交集,前两天他感觉自己已经无力活下去了,他也绝望了,今天竟遇到了她,看到她在崖顶边上向下看,他以为产生临死前幻觉了。
他跟师父学艺回来,她失忆把他忘了,他上战场后,她来了这偏远的石湖镇。
当她掉下来进入自己的怀抱里,他真切地感受到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要弥补前两世的遗憾,兑现今世的承诺。
他中了无解的毒,活不了了,可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身体恢复了很多,至少现在死不了。
男子喝了汤药一刻钟后,顾欣月把了脉,病情稳住了,她看到凌三用炙热的目光盯着她诊脉,她让开就让他也诊一下脉。
诊完脉的凌三激动地说:“姑娘,我家主子的毒解了吗?主子的状况比以前好太多了。”说着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只是稳定了病情,你主子身体状况好了点,但没有解毒,我们还差药引子,需要寻找,这个地方我已看过了没有,最好三天找到药引子,最迟不能超过七天,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顾欣月如实地说。
凌三愣了一下,他以为主子会慢慢地好,没想到最终主子的性命还是难保,他焦急地问:“姑娘,药引子好找吗?”
“这么大的森林,到处是药材,我觉得寻到的概率大,多长时间找到要看我们的运气。”顾欣月平静地说完看向美男。
不动声色的美男慢慢问:“这药引子是什么,在什么地方更容易寻到?”
“是一种花草,叫幽明兰,我们需要它的花蕊,这个时期正是幽明兰的花期,它禁不住烈日暴晒,禁不住风雨蹂躏,喜欢潮湿,我们在山洞或地下室寻找。我把它画出来,大家一起找。”
等顾欣月把幽明兰画出来后,美男拿到手里,仔细地看完交给凌三,凌三看完装进袖子里。
美男和凌三商量完寻药的事 ,凌三迅速退出去了。
竹屋里只剩下顾欣月和美男,他坐在床上,顾欣月坐在贵妃榻上。
此时顾欣月只想睡觉,她瞅上了贵妃榻,希望男子不计较和她共处一室,他病恹恹的也不会打自己主意。
她不敢在外露宿,万一被野兽吃了咋办?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小心谨慎地保住生命,这贵妃榻比野外露宿舒服得多。
美男看了一会顾欣月,若有所思地说:“我姓楚名逸泽,京城人氏。你呢?”
“楚公子,我是本地人,是石湖镇小户人家的女儿,我叫杨雪。”顾欣月说完心里偷偷地乐了一下,幸亏自己机智,这是她在现在朝夕相处的同事的姓名。
在这古代未出嫁女子的名字陌生男子知道对名声不好,虽然她现在声名狼藉了,但该保护的时候还是要保护一下,尽管自己是颜控,也不能告诉他。
楚逸泽“呵呵”轻笑出声,顾欣月呀顾欣月,你还没恢复记忆呀,还是故意的,用你母亲的姓,我母亲的名,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情人眼里出西施,顾欣月一本正经的说谎取悦了他。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弹弓,放在左手掌轻轻地用右手抚摸了几下,“森林里很危险,你也没有防身的武器,这把弹弓借给你用。”说完伸出手,示意顾欣月过去拿。
借,好小气的公子,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态度,顾欣月过去接过弹弓一看,“这不是小孩子玩的弹弓吗?你确信我用?”
“确信你用,你不准弄丢。”
“好。”说完顾欣月回到贵妃榻上把玩着弹弓。
没有看出顾欣月表情变化,更没有看出找回自己曾经的东西的喜悦感。楚逸泽只好说:“天马上就黑了,睡觉吧,今晚休息好了明天寻药。”
顾欣月点点头,躺在贵妃榻上,手拿着她感觉有点熟悉的弹弓,闭上眼睛片刻就睡着了,她今天遇到几次惊险,施针,找药材,太累了倒头就睡。
楚逸泽静静地看着顾欣月的容颜,虽然长大了,但依然一眼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现在记不起来他,没关系,回到京城看到熟悉的场景会想起他吧。
睡觉不盖被子,也不知道张口要吗?
楚逸泽给顾欣月盖了毯子,回到自己的床上。
梦里,在边关爹爹教顾欣月打弹弓,爹爹夸她厉害以后会百发百中,娘亲教她琴棋书画,让她少玩点弹弓,少玩点鞭子,她玩弹弓鞭子母亲没有责怪她,笑呵呵地问功课。
忽然娘亲的面容看不清,但感觉娘亲压抑着痛苦说:“月儿,你要好好地活着。”
顾欣月伸出手想安慰娘亲,却咋都抓不住娘亲。
梦惊醒了,顾欣月看到自己睡在竹屋的贵妃榻上,她一摸额头,有汗渗出了,她用袖子一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些是她小时候经历的事情,总之梦真真假假。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毯子,淡淡地一笑又睡着了。
子夜时,楚逸泽听到远处传来急行的脚步声,他立刻起床收拾好自己,看着熟睡的顾欣月,点了一下睡穴,走出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