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看着面前这三具尸体,本想把这仨的脑袋摘下来,方便带着去找黎家卖场对质。但想了想,感觉光一个脑袋,血淋淋的脏了衣服不说,摆在黎家卖场前也不好看。
毕竟,叶凌月手上还没有能确定这几个人是黎家所属的证据,在卖场门口,被黎家反咬一口妨碍生意可就糟了。
叶凌月俯下身子,用三个壮汉自己的衣服包扎好伤口,然后取出一个麻袋,将这三个人塞了进去,扛着麻袋大踏步就朝黎苍城走去。
靠着一脸杀气腾腾的问路,叶凌月成功地又摸回到黎群卖场门口。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卜步戚跟黎家那个小少爷居然还没走。
“少废话,还钱!”
“你自己丢的东西,与我黎家何干?”
“少废话,你怎么证明不是你们黎家干的?”
“血口喷人,胡搅蛮缠!”
“少废话,还钱!”
……
叶凌月都愣住了,她出城遇袭这一来一回,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这俩人来来回回这两句词,居然能吵这么久?这俩怕不是什么卡了任务的npc吧?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叶凌月站在一旁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俩人全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在一边举起了手。
“你是何人?”黎家小公子皱眉看过来。
卜步戚也住了嘴,扭过头来上下打量叶凌月,看着眼熟。“哦,是你!”他指着叶凌月蹦了起来,认出了自己竞价没争过的入双石买主。
随后,他哈哈大笑地指着黎家小公子,怒声大喝:“老子说对了吧?入双石也被人劫走了!你口口声声说看不上血玉不会劫我,那怎么,入双石你黎家也看不上眼吗?”
“我黎家乃是黎苍城第一家族,以商立本,怎么会做这种事!”黎家小公子红着脸反驳,但说的话在旁人听来不过是些口号套话。
“为什么不会?俗话说的好,无奸不成商!那你来给老子解释解释,同一场拍卖会,先后这么些商品卖出去后脚就被劫了?”卜步戚寸步不让,认准了要让黎家赔钱。
“你!你说这些,又没有证据!”黎家小公子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算证据吗?”叶凌月此时终于插上话,伸手将扛着的麻袋向前一抖,咕噜咕噜三具尸体滚了出来。
“这是……?”黎家公子盯着地上三个人,真不认识。
“我靠,你把这几个人反杀了?你入双石没被抢走?”卜步戚震惊地看着叶凌月,一个打三个?
“没有啊,这些人这么弱,谁会被他们抢走东西啊?”叶凌月瞥了卜步戚一眼。
卜步戚闻言不禁捂住胸口,表示受到了冒犯。听听,这什么话,人言否?
“我才出了城不久,就被四个人用土遁赶上拦住。这里有三个,跑了一个。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这几个,希望黎家能给我一个交代。”叶凌月踢了踢地上三具还温热的尸体,看向黎家公子。
“我不认识!”黎家公子立马回答。
“嘿,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不认识,说不定黎家其他人熟的很!”卜步戚立马跟上,主打一个针对。
“黎家其他人也不认识。”一个深厚的声音传来,在场几人扭头看去,看到一大群衣袍华丽的人走了过来。说话那人,是个中年人,国字脸,黑色短须,面色威严。叶凌月看到这中年人身后,黎雅赫然在列。
“爹!”黎家公子激动地叫了一声。
来人正是黎家当代家主,黎景洪。黎景洪平淡地看了黎家小公子一眼,黎家公子便跟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低着头默默回到黎景洪身后的人群中。
“犬子无知,多有得罪。在下黎家黎景洪,给各位赔个不是。”黎景洪给叶凌月和卜步戚两人抱拳告罪。
“嘿,光赔个不是可不行,赔钱!”卜步戚瞪着大眼,寸步不让。他又不是黎苍城本地人,压根不在乎黎家在城中的地位,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走,但你坑我钱不行!
叶凌月在一旁沉默,没应声。
只见黎景洪挤出一个笑容,点头应到:“这位道友所言极是,我听闻你丢了一块血玉,我黎家照价赔偿。只是,打劫自家客户这种事,我黎家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还请道友不要再发表毁我黎家声誉的言论。”
“赔钱我就走!”卜步戚听闻黎景洪愿意赔偿,便也松了口。
“这位道友……”黎景洪又看向叶凌月。一块血玉,黎家是真不在乎,但一块入双石的价值,就让黎家有一点点不舒服了。
而这时,又有几个人怒气冲冲地挤了过来,大声怒骂:“狗日的黎家,老子刚拍的东西后脚就被人劫了,你们在黎苍城只手遮天了是吧?”
“我踏马为了防着杀人越货的,特意从野外没人的地方硬钻的,这他妈都被人逮住了,你黎家不做手脚,谁他妈信?!”
几个人一起挤过来,嘴里各骂各的,场中瞬间就热闹了起来。而远处,似乎还有更多的人在向此处聚集,各个面带怒色。
看到这一幕,黎景洪的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噗!突然一只鞋被扔到黎景洪眼前,黎景洪抬头顺势望过去,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大汉费力地挤到人群前面。
“老子没抓住人,薅了那人一只鞋下来,黎景洪,这不是你们黎家的绿云靴?”那大汉吐沫星子都要喷到黎景洪的脸上了。
黎景洪黑着脸,但是没跟这人发脾气。他弯腰捡起这鞋打量着,嘴里说着:“这位道友,绿云靴虽然是我黎家生产,但却不是只有我黎家人穿。黎家卖场也有卖,城中人人可买。”
“嘿,绿云靴是你们黎家产的,今天的拍卖会是你们黎家办的,怎么打劫的就不是你们黎家的人了是吧?天下可有如此巧合之事?”那大汉并不买账。
巧合?叶凌月像触发了关键词一样,整个人一激灵。委实是她前世看过的某本小说里的巧合太过吓人。她努力思索着,感觉眼前种种针对黎家的情况,确实像刻意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