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周感觉自己死定了,将筹码藏到身后:“念垚你不是在客栈作画吗?”
念垚一步一步靠近:“我不放心你们呐,所以跟着出来了,跟到这里我倒是看了一出好戏,九皇子好手笔,招招毙命,不知论刀枪时是否还有刚刚这般的行云流水。”
颀晟摸摸脑袋,像被揪住了小辫子似的:“那自然会。”
念垚拿过他们的筹码,粗略地翻了两下,接着重重地放回他们手里:“赶紧去换吧,要去吃晚饭了。”
他们两个虚惊一场,但还是后怕灰溜溜地从念垚身边绕过去。
她本来也没想着把他们怎么样,反正要赚钱,只要不是烧杀抢虐,她都无所谓。
在等着换银票时,赌坊外闯进一群黑衣人,各个握着大刀,冲着他们三个来的。
轩周反应快,一剑挡下数刀,对方没有缓冲一个接着一个。
百姓们被吓得乱跑,念垚在混乱之中解封薇香,熟悉的味道飘来。
她的伤刚好一点,不知能不能打,反正打了再说。
颀晟没有武器,徒手从对方手里抢来一把刀,这一靠近,他便发现了秘密。
攻击之余,他靠近念垚,告诉她:“这些是九尾狐妖,恐怕是妖大长老派来的。”
这就不禁细细思考一番了,颀勉州将颀晟已死的消息带回来王宫,就算妖大长老要查,他也只能查到溪山上尸横遍野。
他又怎么知晓颀晟还活着?
想必是妖大长老去过龙村后,发现自己着了念垚的道,所以才派人来抓她,这样也就意外发现了没死的颀晟。
颀晟不知他们到底杀谁,但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这些狐妖就留不得了。
即使带伤,颀晟今晚也杀的狠唳。
关上赌坊的门,里面便是腥风血雨。
轩周这才明白,颀晟真正的实力远不止那晚。
轩周的剑术在敌人面前起不了大作用,即使他用的已经是密文的第三层了。
他们面对的,可是一整支精锐妖兵,刚刚大战结束,妖大长老还能抽出一支军队来杀他们,可真是下了血本。
无论怎样,他们始终处于弱势,轩周干脆放弃了剑,转而使用法术。
“水龙之灵,冰晶梦蝶,听吾召唤,神之领域,借迩之术,冰锥。”
水龙和冰晶梦蝶崛地而起,直击妖兵,他们被连连击退十米,有的甚至是被冲到了墙上。
这些妖兵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趴,刚刚那招过后,他们又猛烈地进行攻击。
水龙的幻影盘旋着轩周,听他调遣。
经过几个回合,他们三个仍占下风,颀晟和念垚带伤攻击受限,轩周又是个半吊子,这几个月他进步再大,也没法一下子飞升一个阶段。
三人合力将妖兵又一次击退后,对方暂缓了激进的进攻,他们三人也能暂时缓一口气。
只见妖兵突然列队,排成了六角形,同时使用法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他们这是要炸死我们啊!”轩周那一瞬间内心崩溃了。
偏偏颀晟和念垚都已经力不从心了,眼看着那一击就要打到他们身上了,三人都下意识抵御。
“砰!”
巨大一声响,惊得轩周连忙用衣袖将念垚的头盖住。
浓烟散尽后,轩周退下袖子,看清形势。
十五只九尾狐妖纷纷现出狐尾,被来者一剑砍去,几道剑光闪过,九尾狐妖已是成了尸体。
念垚猛地回头一看,颀晟已经不见了踪影,再数数地上的尸体,只有十五具,幸好。
来者背了一身的剑匣,长发编成了辫子垂在脑后。
念垚是看见了,他出手利落,是个练家子。
“多谢大侠相救。”念垚急忙答谢。
对方轻轻点头:“顺手的事,在下是捉妖师,除妖是本职。”
难怪颀晟躲得比谁都快,怕是刚刚的粉末也让他现了原形。
轩周也见识到了捉妖师刚刚的威风,顿时成了迷弟,上前与他交谈:“大侠姓甚名谁?方便结识一下吗?”
“在下姓王,名甲,公子有何事?”王甲恭恭敬敬地回答轩周。
轩周又被他的绅士风范吸引到了:“啊,无事,就是行走江湖,想多多结识侠士。”
念垚环顾一圈,发现躲起来的赌坊伙计陆续露出了头。
“来人,给我换银票。”念垚将散落在地上的筹码一点一点捡到桌上,轩周也顾不得王甲了,跑过来帮忙。
一老头战战兢兢地从桌底钻出来,清点念垚的筹码。
王甲则去翻看狐妖的尸体了。
不一会儿,赌坊坊主从楼上下来,吆喝着:“你们打完了架,是不是该付清一下损坏的桌椅的银子?”
轩周这才想起那些被打坏的桌椅门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王甲同样也是其中之一,但他说:“捕妖堂奉命除妖,坊主要的赔偿,在捕妖堂。”
坊主:“那就烦请王大捉妖师向你们堂主言之綦详,可不要再赖账。”
王甲抱拳:“坊主的话,王某必定一字不落地带到。”
说完就御剑飞走了。
念垚这边的银票换好了,厚厚一沓,轩周拿在手里都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坊主也没把他们两个忘了,带着几个人在被剑劈烂的门口恭送他们。
坊主做出请的姿势:“两位慢走。”
他们投下的钱也够赌坊赚的了,坊主自然把他们当宝。
两人没有径直回到客栈,而是绕着中心城区走了一圈才从小巷回了客栈,这客栈也隐秘的很,幸好当时念垚留了个心眼。
“念垚,那些妖为什么要杀我们?“轩周不明所以。
念垚解释:“因为我把妖族大长老戏耍了。”
“干得好!”
这声“干得好”从桌底传来,轩周闻声看去,那里躺着一只九尾狐妖。
颀晟从桌底爬出来,骂道:“看什么看,我是颀晟!”
轩周这才反应过来。
颀晟继续他刚刚说的那句:“阿垚干的不错,真是解我心头大恨。”
被妖大长老惨害至此,颀晟当然觉得爽极了。
念垚挑眉盯着他:“我跟你很熟吗?阿垚不是随便能叫的。”
这一点轩周赞同,连他都不能叫,颀晟凭什么?
颀晟却笑着说:“称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