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邵和反应过来,屁股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他被踹翻在地,额头撞在扶手上,痛得尖叫了一声。
“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他一边揉额头一边爬起身,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赵砚舟冲进电梯,抱起林若溪后马上离开。他的脸色黑如一团晕不开的浓墨,眼底燃烧着滔天怒火,表情晦暗不明:“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
林若溪眼眶滚烫难受,脑子里却还残留了一丝清明,从男人盛怒的表情猜到了什么,紧紧拽住他的衣角说。
“赵砚舟,不要……”
太迟了……
赵砚舟在林若溪的身边待的时间久了,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搅动整个北城金融圈,是别人眼中果敢杀戮的狠人。
这个男人已经触碰到他的逆鳞,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乖乖,闭上眼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回去收拾残局。”赵砚舟低头在女人的额头上啄了一口,小心放到墙角的位置,确定她能自己站稳才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邵和此时还站在电梯里面喘气,抬眸看到有男人一脸杀气腾腾走过来,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他手忙脚乱按下电梯的关门键,原以为能躲过一劫。
结果……
在最后一秒钟,一只手臂挡在即将闭合的电梯门之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快速挤了进来,果断按下关门键。
赵砚舟比邵和高出两个头,居高临下盯着他,那眼神就想要吃人似的。
“你……你是谁?”
邵和被男人强大的气场吓到了,双腿颤抖,说话结结巴巴:“我告诉你,是刚才那个女人先勾引的我……她说只要我给钱,就能把我伺候好!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
话未说完,赵砚舟一拳砸在邵和的脸上。
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直到邵和被打趴在地,鼻肿脸青,抱头痛哭。
“住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汇禾投资的合伙人,你动了我,这辈子就完蛋了!”
赵砚舟嗤笑一声,抓住邵和的衣领,重重撞在电梯壁上。“嗡”的一下,脑子失去意识至少有十秒钟。
“汇禾投资的合伙人,我记住了。”赵砚舟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狠狠踹了邵和一脚后又问:“刚才是哪只脏手,碰了我的女人?”
邵和吐了一口血水,明明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依然嘴硬:“那个贱货是你的女人?怪不得那么搔,想要倒贴我拉投资呢……呸,被人玩烂的死骚货,白送我也不好,嫌脏呢!”
赵砚舟双手合一,松了松手指关节阴恻恻地笑说:“不回答我的问题,那就是两只手都碰了。”
话落,他单手扣住邵和的肩膀,一旋一掰,硬生生把两边胳膊给卸了。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杀人啦,杀人啦!”
“放心,我怎么会杀你?”赵砚舟的手缓慢挪到邵和的小腹之上,唇角勾了勾。阴鸷冷冽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人的心肺一般,让邵和遍体生寒。
“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赵砚舟做了一个“击毙”的动作,站起身,抬腿朝男人的命根子踩过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过后,邵和直接痛晕过去。
赵砚舟收回目光,按下电梯的开门键大步流星走出去。
靠在墙上的女人,似乎还没回过魂来,一瘸一拐扑进了赵砚舟的怀抱里。他打横把她抱起,目光直视前方,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了,把脸靠在我的身上。”
怀中的女人瑟瑟发抖,听话把脸贴在赵砚舟的胸口上。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进入耳朵里,她才感觉熟悉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
赵砚舟没有马上送林若溪回家,而是在楼上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打算让她先去洗个澡平复情绪。毕竟电梯里那个找死的男人,他还得找人处理好。
“好好洗个热水澡,什么也别想,我都会处理好。”赵砚舟温柔地轻抚林若溪的鬓发,眼底是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嘴巴张了许久,林若溪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邵总……你没把他怎样吧?如果他报警,你会很麻烦……”
邵和是什么身份,她最清楚不过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权势和金钱能只手遮天。假如邵和真的污蔑林若溪勾引自己,被行业封杀,她大不了不干这一行好了。
如果因为这件事连累赵砚舟,甚至被起诉恶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赵砚舟捧起女人的脸颊,心疼地吻掉她眼角的额泪水。辗转到唇瓣后,又加深了这个吻。
“乖,别哭了。”
“什么也别想,进去好好洗一个热水澡。睡一觉醒来,我保证你担心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男人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如同三月的风,有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林若溪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子:“你能不能抱我进去?我……腿有点软。”
刚才一定吓坏了吧?
赵砚舟甚至不敢想象,假如自己迟来几秒钟,电梯门关上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只要想到林若溪差一点就被那个老色胚欺负,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我抱你进去。”
把林若溪放在洗手盆上,赵砚舟细心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再三确认:“自己能洗澡吗?”
“可以。”林若溪吸了吸鼻子,好半响才接着说:“我平时不这样……我很勇敢,很少哭。”
为数不多的几次,都被赵砚舟瞧见了。
“你不需要勇敢,只要记得被欺负的时候告诉我。乖,赶紧洗澡去。”赵砚舟捏了一下林若溪的脸蛋,小声哄说。
“嗯。”
关门,离开。
浴室里传来水声,赵砚舟掏出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拨通谢景安的号码。
“汇禾投资的合伙人,有一个姓邵的,你认识吗?”
电话那头,谢景安沉默了将近半分钟:“你说的是邵和吗?当然认识,他老婆的娘家是港城的地产大亨。这几年投资不少国内的新科技项目,挣了不少钱呢。”
“不过这个姓邵的风评不太好,是上门女婿,利用老婆娘家的关系攀了高枝后,在外面偷偷养了不少情人。不过邵太太一直在港城居住,孩子们也在国外读书,估计还没发现姓邵的那点破事儿吧。”
赵砚舟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心里翻涌剧烈的波浪:“你马上找人挖一挖这个男人的黑料,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我要给她老婆送一份大礼。”
“哎,这么点时间怎么挖,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呢?”谢景安不以为然道。
突然想到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对,这个姓邵的怎么就得罪你了?你最近不是退居健身馆的幕后,好好当你的软饭男了吗?”
“那个男人欺负若溪,你觉得我会放过他?”赵砚舟冷冷说道。,
谢景安恍然大悟:“天呐,他这么没眼色居然敢欺负我嫂子?舟哥你什么也不用说,小弟立即去挖,今晚不睡觉也得挖。要是挖不到,我找人弄死他!”
“机灵点,不要被人发现是你找人干的,免得怀疑到若溪的头上来。”赵砚舟命令道。
谢景安郑重承诺:“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挂了线,赵砚舟用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吩咐把药箱送上来。林若溪受了惊吓,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点甜的东西,他又上app点了宵夜。
二十分钟后,浴室门被推开。
林若溪只围了一条浴巾便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颊上的绯红还没退去。她的表情极度不自然,捂住胸口的位置,几度欲言又止。
“赵砚舟……你能帮我送些干净的衣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