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这太大胆了!老夫不同意!”
“镇南王还请换个条件吧!”
大离军营里。
王煜城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语气,竟然有些惊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太师阁下,也是受儒家教化,读圣贤经典的吧?”
旁边,赵祥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淡淡的开口。
“是,老夫是儒家子弟!”
王煜城咬着牙,点了点头:
“所以,才更不能让你把这东西拿出来,不能乱了当年孔圣,所定下的礼治!”
“礼治?”
赵祥闻言,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将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我大离,以礼治天下。”
“想做官的,无论才学如何,道德必须是在第一位。”
“可我问你,太师,近三十年来,可还有寒门子弟,做过高官,封过王侯?”
“难道他们的道德,都十分的低下?”
“这……”
王煜城紧紧揪着自己的胡子,有些语塞了。
这时,赵祥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在营帐里踱着步:
“在我来之前,我的南域中,有个叫孔凡臣的。”
“他修为并不高,可不过因为姓孔,是儒家嫡系,却能够在几年时间,在我镇南城的核心区域,获得一套不亚于王府的房产!”
说着,赵祥冷笑了起来:
“一个普通家庭,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区区几年就得到了!”
说完,他看着太师,目光灼灼,犹如太阳正在燃烧:
“所以,太师,你告诉我,科举,真的过分么?”
“天下才学,品德的评判标准,不再是孔家那群人说了算,让更多的读书人,有了出头之日,这,真的很过分么?”
太师王煜城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半响说不出话来,最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是,皇朝要收拢气运,准备破一品了,这个时候,应当以稳为主,开科举,风险太大了!”
“请恕老夫不能帮你!”
“所以,这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
赵祥一把打断了他话,慷慨激昂了起来:
“所有人,都想气运进化,世家大族他们为了防止动荡,只能选择安抚下面的人,而不是对抗!”
“他们,一定会妥协!”
王煜城再次说不出话来了,他怔怔的看着赵祥,仿佛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他沉默了好久,最终,才缓缓说道:
“我只能帮你安抚太子一脉的这群人,让他们,不会反对科举。”
”至于能有多少人愿意帮你,老夫,管不到。”
“有太师这句话,就够了!”
赵祥拱了拱手,看起来,很是开心。
“本王,这就去给将士们解蛊!”
“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王煜城看着赵祥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爷既然无心对抗朝廷,又提前派人去了京都。”
“只要令使到来,完成和谈。”
“凭借王爷的势力,即使无法保住王侯的地位,可依旧还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那批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可王爷要是亲自开了科举的口子,就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到时候不仅是地位,恐怕就连性命都不保了!”
赵祥顿了一下,站在营帐门口,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这,不应该才是读书人,最初的样子么?”
说完,便直接离去了。
”读书人……”
王煜声无言,瘫坐在椅子上:
“是啊,是什么时候,读书人,就变了啊!”
军帐外。
姬歌莹小心的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人,十分激动的看向赵祥,眼中满是星星:
“赵郎,你刚才,好帅啊!”
“整个人好像是在发光。”
赵祥笑了笑,十分装逼的说出了那句话:
“封侯非我意,惟愿众生平。”
这下姬歌莹再也忍不住了,见四周无人,直接牵起了赵祥的手。
如此胸怀,这才是她的男人!
直到遇到了巡逻的士卒,才不舍的放开。
可她哪里知道,赵祥心中的小九九,他自己的算计。
终于,两人来到了受伤的军营。
“是南域的镇南王来了,公主请来了镇南王,大家都有救了!”
受伤的士卒,看到赵祥,很是激动,三步并两步的的跑到赵祥身前,跪下身来:
“恳请镇南王饶恕我们的罪过,救救我们!”
蛊虫的吞噬,犹如浑身上下蚂蚁在爬,让所有人都痛不欲生。
“这位兄弟,快快请起!”
“这外面,还下着雨呢,别感染了伤口。”
赵祥连忙将他搀扶了起来。
他面露悲色,十分痛苦的叹了一口气,又装了起来:
“这都是小王的错啊!”
“刚刚上位,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南域的蛊虫,所以才让众位兄弟,遭了如此大难啊!”
士卒们听着,个个面露羞色,不敢抬头:
“王爷,是兄弟们不讲礼节,妄想偷袭南域,才活该有此劫难!”
“王爷愿意不计前嫌,前来帮我们解蛊,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不尽了,哪能怪罪王爷?”
“哎,这该死的战争!”
赵祥叹了一口气,催动着罡气,手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片刻之后,所有的蛊虫,感受到他的气息,纷纷涌了出来。
“诸位,本王能帮你们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王爷,能这样,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多谢您了!”
有士卒立刻就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纷纷目露感激。
“镇南王,还请放心,这些都是皇朝的将士,本宫会为他们,找最好的医师前来医治的!”
旁边,姬歌莹趁此机会,也立刻表示出自己的态度,收拢人心。
“多谢王爷!多谢公主!”
士卒们看着两人,十分激动。
他们,可以活了!
“好了,蛊虫已除,本王就先走了,你们,好生静养吧!”
“本宫送王爷一程。”
“恭送王爷,公主!”
众士卒看着两人离去,纷纷强忍着伤势,施礼。
“哎,多好的王爷,要是不和他打,就好了!”
旁边,有士卒感叹道。
“难道你不知道么?”
“镇南王可是忠臣!”
“在老王爷还在前线造反时,他就敢起兵迎合朝廷,并派出人,去向朝廷表示忠心。”
“这要不是被手下架起来,估计,早就不打了!”
这时,有另一人也开口了:
“对对对,我可听说,当初,花公公他们偷袭南域,虽然杀了老王爷,可也陷入了包围中。”
“还是这新任的镇南王,不愿和朝廷作对,放水,才让他们逃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南域那么凶险,我们去就死伤惨重,他们去就全胜而归呢,原来如此。”
有人,很快给自己的失败脑补出了理由:
“要是我们去的时候,王爷也在镇南城就好了,这样,我们也不至于这样损失惨重了!”
就在营帐中的士卒正在感叹时,还在军营里的赵祥,却遇到一个极为有意思的人。
“赵祥,我终于等到你了!”
没错,此人正是他的弟弟,赵奢。
此刻,他正手持长剑,面露凶意的堵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