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约晨咬了咬唇,说:“我要出去,我不想一直被关在这里,条件你开。”
“条件?”
白懿目光审视的打量着她:“你除了这副已经被分期抵押出去的身子,还有什么能跟我谈判的资本吗?看来之前是我太宠着你了,才让你产生可以和我作对,甚至击垮白家的错觉。”
“实际上,若是没有白家,没有我,你宁约晨什么都不是!”
宁约晨知道此时的自己不应该再和她对着干,但听她这么说,终究是忍不住反击:“按照你这个逻辑,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时姨和我妈妈会幸福相守一生。她们的孩子不一定是我,但你这个怪胎一定不会出生。”
果然,在她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白懿变了脸色。
宁约晨憋闷的胸口终于顺畅了些,继续刺激她:“白懿,是你对我动了心,死乞白赖的要跟我在一起,即使被我骗的团团转,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就只能使出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下流手段。你说我什么都不是,但从头到尾最可怜的人是你才对。”
说到这里,她灿然一笑:“你之所以从小就被人当做怪胎,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得到过爱,你的亲生母亲厌恶你,而那个看似疼爱你的父亲,却屡次为了守护他的爱情和利益将你送出国外。”
“我之前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现在仔细想来,你爱的并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身上拥有的你渴望的,却又缺失的美好亲情和品质。就算你毁了我又如何,你终究是改变不了自己这可怜又可恨的怪胎本质。”
她每说一句话中就带着怪胎两字,成心是想要刺激白懿。
反正自己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而对方显然也没有放她走的想法。与其这样,倒不如在自己被逼疯之前,将对方逼疯。
她不好过,白懿也别想好过。
当然,这些话确实也起了很好的效果,此时的白懿脸色已经难看到想要将她吃掉,就在宁约晨心里倒数着这人发作的时间,卧室门被敲响。
也就是这几声敲门声瞬间拉回了白懿的理智,她嘴角微勾,扬起一抹深意的弧度,不禁令宁约晨后背发凉。
下一刻,白懿扬声道:“请进。”
周姨开门而入,先是看了眼卧室中间沙发区相对而坐的两人,而后低头快步走去,将放着红酒瓶和两个高脚杯的盘子放在桌上。
“白总,这是您要的红酒。”
白懿目光略过面前的高脚杯,直接看向对面的人,微微一笑:“好,辛苦了。”
周姨明显察觉到这两人不正常的氛围,在心里叹息一声,也只能说:“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嗯。”
卧室门被关上,白懿微微前倾身体,拿起桌上的酒瓶,动作优雅的倒酒。
就在宁约晨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的时候,就听这人突然说道:“你那天晚上的表现虽然不尽如意,但也值五千万,毕竟是完璧之身。”
宁约晨脸色一白,就听她继续说:“按照我们谈好的价格,你只有每天想方设法的讨好我,勾起我的兴趣,才有可能在半年内还完欠款。友情提醒你一下,你已经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了,而我对你的新鲜感,可不一定能持续到你成功赎身的那一天。”
“白懿,你无耻!”
宁约晨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这种变态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在我下十八层地狱前,我一定会先将你拖下去。”白懿说。
“十八层地狱是你这种生前坏事做尽的人去的地方,我可不会死了还要跟你走同一条道,白白脏了我轮回的路,晦气!”
“宁约晨,我劝你在跟我说话前最好先过过脑子,我对你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你这种万恶资本家都知道看人下菜碟,怎么?还不允许我说实话,还是说你爱我爱的不行,根本经不起那颗脆弱的小心灵再受伤害了?”
宁约晨说完,就看到这人脸上浮现的怒意,于是补了一句:“被我说中了,生气了?最好气血身亡才好,也算是为社会做出一份贡献了。”
白懿确实是快要被她气死了,冷着语调说:“宁约晨,你这张嘴真的不适合说话。”
“我这张嘴不适合说话?那你这张嘴就会说人话吗?啊对,你也不是人,你就是畜生,畜生怎么会开口说话!我之前评价你为怪胎都是抬举你了,你就是没血没肉没人性的畜生!”
宁约晨这番狂轰乱炸确实是骂爽了,但当她看到白懿猩红的眼睛后,又不禁暗自责怪自己实在不应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毕竟惹恼这人的后果也都是由自己承受。
白懿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忽而轻笑出声:“说啊,刚才不挺伶牙俐齿的吗?”
“我累了,不想说了。”
“说了这么久,也渴了吧,喝点酒解解渴。”
白懿将其中一个盛有红酒的高脚杯推倒她面前:“这款红酒是我的珍藏,口感有点微甜,你应该会喜欢。”
宁约晨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喜欢,也不喝。”
“是不会喝,还是不想喝?”
“不会喝。”
白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着:“宁约晨,你真的不该犯同样的错误的。”
宁约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这人起身,她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却被只有一桌之隔的人轻松拽住。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对方紧紧攥住,正想要反抗,却又被突然强行灌进来的红酒呛住。
白懿冷眼俯视着想要挣扎的人,手下的力道加大,在对方更加被迫仰起头的同时,将高脚杯中的红酒全部灌了进去。
“宁约晨,若你以后再对我撒谎,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