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确实值得自豪。
毕竟他这个当兄长的都没有呢。
心头幽怨的元庆帝,看自家弟弟的目光,也变得幽怨起来。
陆宸骁秒懂他的意思,轻咳两声提醒,“我媳妇跟你抗议,说明她在意我。你有不满冲我来,别说我媳妇。”
元庆帝:“……”
有媳妇了不起啊。
再说了,他敢说孟云裳吗?
别说有眼前这么个护妻狂魔在,就说孟云裳本人,真要说急了,给他来一枪怎么办!
“放心吧,你媳妇彪悍着呢,朕哪会没事惹她。”
陆宸骁与有荣焉的点头,“我媳妇那叫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元庆帝嘴角微抽,真就不想再听他多炫耀一句。
言归正传吧。
“你确定崔健真的会给陆元景提供便利?”
“他确实不敢明着帮,但如果陆元景的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接近他呢?”
清君侧……
元庆帝敛眉深思。
崔健对阿骁的敌意确实大,折子上都已经明明白白地写上“帝王之榻,岂容他人鼾睡”这类的话语了。
若有人以清君侧的名义拉拢他,确实轻而易举。
元庆帝沉默片刻后决定,“收网吧。”
陆宸骁摇头,“再等两日,给卢和森一些运作时间。”
元庆帝不知道想到什么,点头同意,“好,照你说的来。”
大年初七,衡王妃依旧没醒来。
衡王大闹御书房、向元庆帝施压,甚至连先帝爷都搬了出来。
元庆帝被迫出宫去皇觉寺替衡王妃祈福。
初八的早朝上,元庆帝宣布去皇觉寺行程。
崔健义愤填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衡王胡闹。
衡王被激怒,当众动手,被元庆帝罚回衡王府闭门思过。
孟锦佑想替衡王求情,被崔健驳斥失去同行资格。
元庆帝感念崔健谏言有功,特命崔健留守京城监督衡王思过。
同时挑中卢池和崔铖二人,贴身跟随。
又命秦以莫负责此次出行的安全。
早朝结束,元庆帝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皇觉寺。
一路上,全幅帝王仪仗引来无数目光,声势极为浩大。
然而出城没多久,他们便遇上了困难。
皇觉寺建在山上。
上山之路陡峭狭窄,非常难走。
别说帝王仪仗了,就算是稍宽一点的马车都走不了。
是以,元庆帝必须下来步行。
秦以莫勘察一番后,上前说明情况请元庆帝定夺。
元庆帝思索片刻,决定舍弃仪仗,带少量护卫徒步上山。
崔铖连忙劝阻,“此事万万不可,皇上乃真龙之身,岂能受这份委屈。不如让人代上两炷香,以示诚意?”
“那依爱卿之见,由谁代朕上去比较好呢?”
崔铖不疑有他,思索片刻后认真回答,“队伍当中,就属秦统领武功最好,不如由他代皇上前去?”
不待元庆帝说话,卢池抢先一步反对。
“小崔大人此言差矣,正因为皇上乃真龙天子才不惧任何困难。更何况祈福讲究心诚则灵,皇上岂能不亲自到场?”
“卢大人!”
崔铖语气严厉,“此番上山危险重重,你如此般怂恿皇上,是何居心?”
卢池早有准备,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气势咄咄的质问,“那小崔大人怂恿秦统领代替皇上,又是何居心?”
“你!”
崔铖被问住。
他推荐秦以莫确实有私心,但那不过是因为两家即将联姻,他有意替秦以莫在皇上面前露脸挣功劳罢了。
可此刻被卢池说出来,仿佛他酝酿了什么阴谋一般。
着实可恶。
“小崔大人明知衡王难缠,将衡王妃中毒受伤的事赖给皇上,害皇上不得不出宫祈福。还故意挖坑阻挠皇上,等回头衡王再以此事为难皇上,皇上又当如何安排衡王?”
“我……衡王不是那种人。”崔铖沉声分辩。
但元庆帝已决定,“卢爱卿说的对,这路必须朕亲自走才有意义。”
“皇上!”崔铖还想再劝,被元庆帝打断,“秦统领前面领路吧。”
“是,”秦以莫率先走上山路。
元庆帝随跟他身后,卢池见状笑的意味深长。
然而没走两步,便听元庆帝唤他,“卢爱卿到朕这边来。”
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卢池走到离元庆帝最近的位置。
一开始他还非常忐忑,以为是自己太过激进,引起了元庆帝的怀疑。
但很快发现元庆帝竟是真心欣赏他。
这让卢池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想要多展现自己。
元庆帝任由他说的滔滔不绝,不紧不慢地往上走着。
*
衡王府。
管家领着一白衣男子,脚下生风地赶来和风院。
丹桂狐疑地将人拦下,“什么人!?”
管家连忙介绍,“这是蜀洲赶来的神医,特意给王妃解毒而来。”
丹桂不信,“这些天来了多少自称神医的人,可谁都没能让王妃醒来。管家你还是把人带走吧,别再惊扰我们王妃了。”
“或许这次不一样呢,咱们还是让白神医进去给王妃看看吧。”
“这位姑娘别担心,我与其他大夫是不一样的。我叫白枞,是前太医院院首白祥的关门弟子,有我在,衡王妃肯定能醒来。”
“前太医院院首白祥?”
丹桂疑惑,那不是茯苓她爹的名号吗?
茯苓入府后,从未没对外声张自己姓白,王爷王妃也有意保护她,平时只叫她茯苓。
所以王府里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茯苓其实姓白,是前太医院院首独女。
其他人都只当是王妃在外买回来的贴身丫头,略懂些药理。
“对,我师父就是前太医院院首白祥。三年前含冤离世,但离世前他老人家将毕生医术都传给了我。”
丹桂嘴角微抽。
若这人真是白院首的徒弟,怎么可能不知茯苓母女的存在。
而明知白院首去世后,茯苓母女过的艰难,却视而不见,任由她们落魄贫困。
这样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有情有义之辈。
丹桂心中极为不耻这人,但面上掩饰的很好。
她故作犹豫,“白院首的医术,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如何相信你尽得白院首真传呢?”
白枞温声诱哄她,“试试不就知道了,王妃昏迷多日,若再不将她唤醒,怕是会有生命之忧。想必你也不想王妃就这么香消玉殒吧。”
丹桂像是被说动,最后拍板决定,“你说的对,没什么会比现在还差了。那就试试吧。”
“甚好。”
白枞谦逊一笑,跟着丹桂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