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王老板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望舒霖的意思,惊异的眼神在江怡和谢行两人之间来回转悠。
“原是如此。”王老板很贴心地没有明说。
天杀的望舒霖!给他们安排的什么破人设?!
江怡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差点没忍住当场暴起痛骂望舒霖一顿。
江怡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自己杀人的眼神。
那厢望舒霖继续和那王老板周旋胡侃,江怡却是发觉了些不对劲之处。
茶水入口不过片刻,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这熟悉的感觉,是木莲玉在发挥治愈效果。
这茶里有东西!
江怡没声张,握着茶杯的手自然放下,另一只手却悄悄伸入桌下,抓住了谢行的手。
江怡摊开谢行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茶”字。
江怡写完,谢行握住江怡的手抓了一下。
江怡还以为他是明白自己意思了,但下一秒,谢行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哎!
更无语的是,另一边,望舒霖和王老板也端起了茶杯。
似是已经商讨妥当,两人皆是面含笑意。
“万兄弟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安排妥当!”
“那就多谢王老板了!”
说着,两人端着茶杯豪爽地碰了一个,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哎我真是!
见三人喝下茶,那王老板客套两句后让江怡三人在此处稍作等待,自己找了个由头离开。
“这茶里有东西啊!”
江怡万分无奈,一手抓一个,浅浅的绿色流光自她手中涌入两人身体里。
“我知道。”望舒霖很是淡定。
谢行也道:“刚才他一直看着我们的动作。”显然也是早知道茶有问题。
“那你们还都喝了?”江怡有些无语。
望舒霖低声道:“这不是你在吗?正好将计就计!”
“那我不是给你们治早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呢!”
迷晕什么的倒还好装,万一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这一时半会的,她可吐不出血来!
“没事。”望舒霖很是淡定,“就是封人内力的药,解没解开看不出来!”
江怡这才松了口气。
突然,江怡又想起了刚才望舒霖扯的瞎话,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干什么?”望舒霖警惕地往后靠了些。
“你说干什么?”江怡狠狠地瞪着他,但还记得压低声音,“你还记得刚才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望舒霖有些无奈,“那就是个借口!”
“借口?”江怡依旧用杀人似的眼神看着望舒霖,“凭什么说我们不育呀?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举?”
“你以为我没说过!”望舒霖的回答相当出乎江怡的意料。
“我当年诓、找借口的时候早用过这个了!”
望舒霖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当时那人立马就跟我聊了起来,还给了我好几个独家秘方!”
“我又不是真不举!这哪编的下去!回头我借口还没了!”
望舒霖相当有自己的道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样也不会有不育的经验!”
“……”江怡无言以对。
好强悍的逻辑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望舒霖也是无敌了。
很快,那王老板就回来了,朝三人招呼道:“已经安排妥当了,万兄弟,你们随我来便是。”
望舒霖抬头看了看天色,适当地发表了一下疑惑,“前头不是说晚上才……”
“计划有变。”估计是看他们三个已经喝了那茶,王老板的态度也轻慢了几分,有些敷衍地找了个借口:“那位大人改了主意,我们现在就得出发。”
江怡三人对视一眼,跟着王老板离开。
王老板引着三人七拐八拐地走着,这儿应该是个专门停货的地方,到处可见卸货搬东西的伙计。
江怡注意到,随着他们的到来,这些人的目光暗暗落到了他们身上。
走到一辆需四匹马拉着的超大型马车旁,王老板停了下来。这马车后方拖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什么东西,被黑布罩得严严实实的。
望舒霖的声音带着恰当的疑惑、怀疑和警惕,“王老板,你带我们来这是……”
“哈哈,那当然是……”王老板和善地笑了两声,声音骤然阴沉了下来。
“动手!”
霎时,那些个干活的伙计把手上东西一抛,刷刷地抽出兵器朝他们围了过来。
望舒霖惊怒,大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王老板只是退后几步,冷漠而轻蔑地看着他们被包围起来。
望舒霖找准一个破口一掌轰出,然而,掌风并未凝聚成形。
“唔!”
望舒霖表演地很是生动逼真,只见他动作突然停滞,随后又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微微躬身。
谢行也是有样学样,抓过就近一人两下便夺过了对方的刀,正要动手,身形也是突然停滞。
谢行的表演更加内敛,他只是皱起眉头,表情隐约可见几分痛苦。
“哐当!”谢行夺过来的刀无力地脱手,他本人也装作受伤的样子踉跄了一下。
江怡看着就是个不会武功的样子,封内力的药对她不起作用,所以她不用跟着装。
但就这么看着谢行和望舒霖演,江怡险些笑场。
江怡赶忙低头,装作惊慌失措地样子上前扶住了谢行,还语气万分担忧地喊了一声:“夫君!”
江怡明显感觉到谢行的身体僵了一下。
见三人都没了还手之力,王老板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伙计上前暴力抢走了他们拿着的剑。
包裹着剑身的布条被解开,露出两把一看就不凡的宝剑。
“果真是好东西!”
王老板当即双眼放光,爱不释手地抚摸上这两把宝剑。
“你!你根本就是为了我们的剑!”望舒霖朝王老板怒吼着,脸上血气上涌,一副气惨了的模样。
“呵。”王老板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望舒霖跟前,突然抬脚一踹。
望舒霖哐地一下跪了下来,只单膝下跪是他最后的倔强!
噗。
江怡又要笑场了。
王老板居高临下地看着形容狼狈的望舒霖,语气和眼神都尽显轻蔑。
“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以为自己会些功夫便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闯得。”
“中洲乃天家贵胄之地,更有仙山灵士庇佑,那是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可随意出入的。”
“不过……你们手上倒也确实好东西不少。”王老板的目光划过手中的两把宝剑,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惊叹。
“可惜了,到头来,还不是都便宜了我。”
王老板眼神嘲弄地扫过几人。
望舒霖瞪大的双眼染上红色血丝,堪称目眦欲裂,谢行再次有样学样,眸光冷冽,双目好似一对尖刀。
江怡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这种被反派恶人算计打压的剧情,一边心里大呼刺激,一边又止不住地想笑场。
江怡只能埋头躲在谢行身后,肩头因为忍笑一颤一颤的,倒也像是在害怕。
“把他们关起来,别弄死了就行。”
王老板没再看他们一眼,抱着剑施施然转身离去。
黑布掀开,竟是个巨大的铁皮箱子。
箱子后方有个小门,只人半身高,被手臂粗壮的铁链牢牢锁住。
“哐——”
箱门打开,里边立刻有人影冲了出来,看样子是一直守在门边。
“放我出去……啊!”
“找死!”
那人头尚未探出,便被门边的伙计一脚踹了进去。
箱子里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快!你们也进去!”
伙计催促着把江怡他们往箱子里赶。
望舒霖戏瘾上来了还在演,宁死不屈地挣扎着。
“你们放开我!”
然后同样喜提一脚。
“咚!”箱子里又传来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