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愧是习武之人,江怡刚一迈步,少年立马扭头看了过来。
江怡硬撑着回看少年,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少年走去,直到走到少年面前。
到底是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青年人,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深入骨髓。江怡对上少年漆黑的双眸,脑子里一片混沌,心里七上八下好似在打鼓,想好的一大串说辞完全卡住了。
江怡硬逼着自己张开嘴,“你……”
谢行一直默默注视着江怡向他走近,直到江怡开口,谢行眼神猛的一变!
“唰——”
几乎就是一瞬间,漆黑的剑尖伴随着破风声来到了江怡面前。
“啊!”江怡一声大叫害怕地捂住了脸。
我去!!!
这么猛的吗?
直接就动手了?
呜呜呜我要死了!!!
江怡简直不敢想这一剑她会死的有多惨。
但等了一会儿,疼痛并没有来临。
“嗯?”没劈到?
江怡疑惑,试探着睁开眼睛。
只见,少年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少年躺着的时候就能看出有着一双大长腿,现在站着,果然是个一米八的大帅哥!而且习武之人身形挺拔,少年看着年纪尚轻,但冷着一张脸同样压迫感十足!
但江怡完全没心思欣赏,谢行每向前一步,江怡的心就狠狠地抖一下。随着谢行的靠近,江怡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曹!!!
他不是要亲手掐死我才解恨吧!!!
一步、两步、三步……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江怡瞪大双眼恐惧地看着少年向她走近、走近、再走近!
然后……
绕过她往后走去。
……啊?
江怡愣愣地转过头,只见漆黑的剑身,分毫不差地刺穿了一条青色大蛇。
“……”有万语千言涌到了江怡的嘴边。
蛇还未死透,蛇身不停挣扎着,舞出呼呼风声,足以见其力量之大。
但它的挣扎只是让伤口不断扩大,身体仍死死地被钉在剑上。
谢行握住剑柄,手轻轻一转,整条蛇一下子被劈成了两半,还是竖着的两半!
鲜红的蛇血溅了一地。
谢行拿着剑回身看向江怡,背着阳光,谢行的脸隐没于阴影里看不见表情,漆黑的长剑上残留着殷红的血。
江怡再也坚持不住,“噗”地一声,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涌到嘴边的万语千言也全都缩回了肚子里。
天啊!这是什么血腥暴力恐怖分子!妈妈!我要回家!!!
眼见谢行提着剑再次向她走来,江怡害怕地闭上眼睛心里哭着喊妈妈。
一团清清冷冷的气息靠近,“没事吧?”
谢行的声音同样冷淡,但意外的有几分温柔、几分关切。
江怡睁开眼,直愣愣地抬头看着他。
干什么?不是要杀了她吗?
“抱歉。”谢行轻轻地道了声歉,随后将剑放下,动作温柔地将江怡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的。
见谢行好像真的没什么要杀她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他把那把吓死人的还沾着血剑放下了,江怡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在心里狠狠吐槽。
差点给她吓死!
江怡缓了缓神,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
可还没等江怡想好,谢行退后两步,双手抱拳朝着江怡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江怡:“……”
腿还软着,谢行骤然放开手,又来了这么一出,江怡吓得抖了一下差点又坐下去。
“……不、不用谢……”江怡被吓了一通说话都有些磕巴。
不过这么看来,这小子应该不知道是江怡砸晕的他。
“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以防万一,江怡试探着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少年的脸,不敢错过一丝表情。
谢行眉头皱起,似是回忆着什么,江怡的心也提了起来。
半晌,少年轻轻摇了摇头。
呼——
江怡轻轻松了口气。
不记得就好,就这小子杀蛇那凶残的模样,记得的话非得把她也劈成两半!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好在这附近荒无人烟,这事就天知地知江怡自己知。
紧接着,江怡把自己编的一套说辞告诉了谢行。
……
“就是这般,我此番本是下山寻亲,途经此处见你昏迷不醒,便顺势为你上了药包扎了一下。”说着,江怡有些担忧地看向少年那包的和阿拉丁似的额头,“公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怡为了这次毕业旅行准备了许多东西,整个行李箱装的是满满当当的,重量相当不容小觑。明心自己提着都费劲,更何况是从高空往人头上砸?
光是想想,江怡都觉得脑袋痛。
真的是万幸这哥们还活着啊!本来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就够可怕了,要是开局还背上条人命,江怡怕是真的会直接崩溃。
“仍有些顿痛,耳边也尚有嗡鸣。”谢行简单两句话,说得江怡是心惊胆战。
这怕是脑震荡了啊!光喷云南白药怕是治不好啊!
江怡感到深深的愧疚。
江怡的表情太过明显,谢行还以为江怡为没有治好自己而感到愧疚,“在下身体尚可,行动也并无太多滞涩之处,承蒙姑娘相救,已是感激不尽。”
谢行面容清冷、声音冷淡,但江怡能感觉的出来少年的感激之情。
“……”更愧疚了啊!
“我还是再给你看看吧!”江怡实在是害怕,万一有点什么内伤呢?半路噶了也很要命啊!
“……麻烦姑娘了。”谢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江怡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深紫色的大包还是那么触目惊心,江怡都不忍心看。
“你忍着点啊,我给你把淤血揉开。”江怡说着就要上手。
“……”谢行愣了一下,眼神微动,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包看着有些吓人,江怡不敢用太大的力,但又怕力气小了揉不开。
“疼你就大声喊出来,喊出来就不疼了。”总归还是得把淤血揉开,江怡嘱咐了谢行一声,开始加大力气。
谢行仍是安静地看着江怡,没有反驳,也没痛地叫出声。
给谢行重新包扎好,江怡找了块石头坐下,甩了甩手腕。
累死她了,手都要断了。
不过好在,江怡心里的愧疚多少减轻了一些。
“现在只能暂时先这样,我们还是赶紧下山,找个大夫仔细看看。”江怡总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太对劲。
谢行没有说话,沉默着表示认同。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江怡,你叫什么?”虽说从信中把谢行的来源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江怡还真不知道这小子的名字。
“……”谢行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秘密吗?
对上江怡疑惑的脸,谢行缓缓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
江怡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记得什么?
什么不记得了?
他说不记得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