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拥挤着,踮着脚的,扒拉着的,问旁人的。
大唐城的酒楼里,那台子上,不是水袖起舞,不是咿咿呀呀。
是大胡子程知节!
大白宣纸,上书四个大字!
【知节说牛】
程咬金也换了身打扮,一身正经文人打扮,就差给自己上个簪花。
手里拿着从大明那边搞来的折扇,还真有点样子。
“这有啥节目?”没挤进去的游客在外边好奇着。
“哎呦,这可就厉害了,听说是程咬金说牛!”
“得了吧,这也看不着呀,哎,兄弟你去哪?”
“爬树呀,愣着干嘛,受累推一把,我手机五十倍变焦的,回头发你。”
大唐穿越文新手村第一npc的含金量,大唐众人这会是真懂了。
瞧瞧那酒楼,那乌泱泱的人潮。
“朕上朝都没见这阵仗,啧啧,你们说以后这家伙追封个人气王史书上看着怪吗?”
李世民都进不去酒楼,只能隔着远远的和大唐其余人在那看着。
那酒楼台上的程咬金可是乐坏了,瞧瞧这人群,瞧瞧什么叫大唐一哥。
“别凹造型了!家里炖着汤呢!赶紧开始吧!”
“半小时了!你动都不动弹一下,劳资憋着尿挤不出去啊!”
“妈耶!他还享受上了!”
程咬金终于绷不住了,“急急急,急啥,这不是等主角嘛!”
说着,尉迟恭吃力的抱着个小牛犊子上来。
从程府带来的小牛犊子,尉迟恭拉了半天愣是不乐意乖乖走来,只能一路扛到台上。
一路上还挣扎个没完,把尉迟恭气的呀!
那牛一见着程咬金,瞬间怂了,想怎么牵就怎么牵,不愧是血脉压制!
“王八蛋!欠我两顿茅子,你给我记着!”尉迟恭忿忿道。
“不是说好的一顿吗?”
尉迟恭一摆衣角,展示!
“瞧瞧这值不值加一顿!”
一瞧,是小牛犊子吓拉了……
程咬金嫌弃的一捏鼻子。
“下去吧,小恭子,值,俺认了。”
转过头来,那醒木一拍。
啪!
观众瞬间安静,更牛的是。
小牛犊子立正了!
“咳咳,说是那大唐贞观年间,有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身经百战,勇武非凡,最重要,是对大唐对陛下,忠心不二的人物,哎!此人何许人也?”
小牛犊子很配合呀:哞~
程咬金眼睛一亮,朝着牛犊子点头到:“牛百叶说得对!正是区区在下!大唐宿国公,程知节程义贞是也!”
“卧槽了,说好的不许成精呢?这牛会捧哏!”
“刚刚他叫牛什么来着?牛百叶?这名字取得,牛逼!”
“谁教他水文的?吹牛逼都吹了半天了!”
程咬金咳咳一声,费劲扒拉单手展开折扇,继续说下去。
“最近俺听到常有人诽谤俺,说是俺府上的牛呀,死法奇多,说是俺为了馋那口牛肉,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之狠辣,牛神共愤!”
小牛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懂了还是被程咬金的语气给吓着了。
腿竟然真的开始哆嗦起来,头低着,焦虑起来。
台下观众看着真乐啊。
一半人都在看那小牛。
“那都是谣传!诽谤!对此俺表情严正抗议,俺那是馋牛肉吗?你们不知道啊!俺对牛,那是感情至深,天地可鉴!不信你们问问牛百叶去,是不百叶?”
说着,看向小牛犊。
小牛犊还在哆嗦着。
程咬金轻轻一脚过去,小牛犊一个激灵,四肢扒拉着就想跑路。
“站那!”
嘎,小牛犊又立正了,走到程咬金腿边,开始蹭蹭,哞哞叫着。
“听到没,他说俺对它们可好了!”
观众无语,怎么看都是被你的淫威压制的吧!
“俺知道,单凭俺这一句话,和牛百叶的证词,你们是不会信的,那俺就说几个例子。
俺对牛好,那大唐的天气比后世可热多了,那大夏天的,俺就寻思着,这些个牛,在庄子里歇着吧,别下地了。
可是!俺那牛,它就不乐意!
哞哞哞的,流着泪啊,非要去拉犁!
这不,热中暑了,那牛头热的呀,烫手!眼看着不行了,俺只能学那华佗给它开颅。
唉,可惜,医术还是不够啊!
我恨呐,嘶溜~”
说着话,程咬金浮夸的抱头叹息。
那小牛犊也跟着摇头。
表示惋惜。
“他是不是嘶溜了!我看见了!嘴角拉丝了都!”
“姐妹老列文虎克了!他收的太快了我都没发觉!”
程咬金继续说着:“众所周知,俺对牛好,那它们恋爱都是自由的!那公的走了,他的相好,那母牛啊,也受不住刺激,在一个夜黑风高晚风萧瑟的夜里,也挂了那枝头,随公牛去了啊!
这头小牛犊子,牛百叶,就是那母牛的遗腹子啊!”
说着,面带悲伤,蹲下身子抚摸着小牛犊。
小牛犊子还在摇头。
程咬金怒眼一瞪,压着声音说着:“哭!要不下个中暑的就是你!”
“哞哞哞~~”小牛犊赶紧带上了悲戚的音调在那哞起来。
程咬金起身,“看吧,俺把这牛犊带大的,看着它,俺就能想起那对悲情牛,也是,留个念想啊~”
“喂!你刚刚恐吓它了吧!你带着麦的!我们都听到了!”
“不哭?不哭得被拉去河边的!”
那耳麦就在程咬金嘴边,别说什么瞧瞧话压声音了,就连酒楼外的李世民都听得真真切切。
“玛德!谁给他想的节目?太丢脸了!”
没眼看,没耳听啊!
“那,这!这是恐吓吗?对于牛!俺是很注重教育的!大唐最重一个孝字!小牛百叶听着父母的事,竟然面无悲色!此乃不孝!当然要训斥之啦!”
程咬金赶紧遮掩一二。
“我敢说,牛百叶的死法已经定下了,不孝……”
“我也觉得,等持续追踪报道吧。”
哗啦啦给自己扇着脑门上的汗,程咬金继续说。
“再说牛百叶的爷爷,那也是为俺程家,劳苦功高,本来呀,都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准备那个,颐养天年,俺都备好新牛棚了!
可谁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那牛,那牛竟是上了房顶。
俺睡得浅,听着那瓦片声,出来一看,急呀,想救它,谁知俺那老牛口中说着。
说着……
郎君啊!再老下去,肉就不嫩了!塞牙!老牛不能伤了郎君的牙口!
呜呜呜……于是一跃而下!
悲哉!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