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时淮一边洗着碗一边感叹今天的早饭真香,他收回昨天说的不做饭那句话。
由于昨天终于安稳睡了个好觉,再加上今早恭弥乖乖把饭吃完了,没给自己添堵,时淮擦盘子的手都带上了动次打次的律动感。
他哼着小调,想着云雀恭弥下次不听话该做点什么。
昨天晚上的螺蛳粉就很不错,他吃了整整两碗,神清气爽,还能治疗孩子挑食。
将盘子洗好放进橱柜,走向门口,走吧竹剑剑~上学去咯!
嗯?
时淮懵逼,看向揪住自己后衣领的人:“你干嘛?”
云雀恭弥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甩着衣袖走出门外。
时淮脑子里莫名出现一行字:
看我眼色行事。
“不是,几个意思,你上辈子是姓张吗?”
走出家门跟在云雀恭弥身后,看着眼前人翻飞的外套。
这也没刮风啊。
胡乱甩了甩脑袋,脚下加速与前面人并肩而行,脑子里开始搜索近期并盛的日程。
“说起来这学期的委员会议还没开吧?”
“嗯。”云雀恭弥应了一声,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某人不喜欢群聚所以又打算拉他过去凑数。
“草壁呢?”他又问道。
云雀恭弥又赏了他一眼,时淮懂了似地点点头。
也对,毕竟这学期才刚刚开始,草壁哲矢作为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的得力下属,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忙。
而且听说前段时间又把三年级的不良整顿了一番,风纪委员来了不少新人,管理这么多人真是辛苦了呢叼草君。
要不是因为今天这事,时淮从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风纪委员来着。
这就要追溯到他刚上初中的时候了。
那时心力憔悴的草壁妈妈正捧着一盒荤素搭配十分好看且美味的便当献给自家委员长大人,谁知委员长挑挑拣拣吃了两块肉之后就再没动过筷子。
就在他苦口婆心劝云雀恭弥不能挑食的时候,时淮连门都没敲就走进风纪委的办公室,直接将手里拎着的饭盒甩在云雀恭弥办公桌上。
然后在草壁震惊的目光中,云雀兄弟干了一架。
两人你一拐我一剑,打得飞起,直到时淮手里的木剑不堪重负,云雀恭弥才心满意足地坐在办公桌后一口一口地吃起时淮带来的便当。
便当就是很普通的便当,荤的素的都有。
关键是委员长竟然吃、完、了!
人才!
草壁灵光一闪,当着两人的面就开始举荐时淮成为风纪委员。
辞藻之华丽,用情之深切,不知道的还以为草壁伯乐相中时淮这匹马多久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和委员长过两招的,而且委员长貌似打得还挺爽。
云雀恭弥饶有兴致地看着弟弟满脸惊恐,当场就答应下来,顺手丢给他一个臂章。
时淮当时都在想该把草壁削成几块,谁要顶个飞机头满学校转悠啊!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退出风纪委。
事后草壁曾解释过,他只需要在委员长不吃饭、或者生病不肯接受治疗之类的时候,像之前那样跟委员长来两下,顺便劝一劝就好,以后有什么需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他都可以帮忙。
时淮同意了,反正这本来就是他和云雀恭弥的日常,以后还能合理旷课,何乐而不为呢?
但这不妨碍惊吓过度的时淮对草壁哲矢恶言恶语。
“能不去吗?”
回想起上一学期的委员会议,时淮面露苦色。
一群学生装着大人的模样在一起炫耀业绩争抢资源,屁大点事都要讨论半天。
什么学校里有流浪猫影响校容校貌要赶出去啦,教学楼下破损的花坛要不要维修啦,文艺委员长家女朋友创作的三流爱情小说要在校刊发表所以申请调用资金啦……
净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哦,还有要求风纪委将并盛初中管理权交由学生会的。
这事儿不小,可惜对面不长脑子,不然时淮还想多跟他玩玩。
云雀恭弥没理他。
时淮面露惆怅:“我会当场打架斗殴的。”
“你在挑衅我?”云雀恭弥眯了眯眼,气息逐渐变得危险。
没有人能挑战并盛的规则。
“挑衅你的不是我。”时淮揉了揉太阳穴,“是一群愚蠢还喜欢群聚的草食动物。”
这丫的就是想找理由抽自己,有时候连理由都懒得想。
云雀恭弥收回视线,冷哼一声:“你跟我一起去。”
时淮无奈叹了口气。
得,到头来还是得过去,只是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而已。
“是是是,委员长大人。”时淮应了一声,又抬起头眼巴巴望着他:“听说接待室的环境很不错,隔音还好。”
每一学期的委员会议都会重新分配各个委员会的房间,自己都被抓来当苦力了,讨点好处不过分吧?
上次睡到半中间就被溜进来羞羞的小情侣打断了睡眠,干脆占了时不时过来蹭一下。
况且云雀恭弥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样,换个环境也能好好休息一下,这么看来他也算做了件好事。
云雀恭弥看着他的模样轻笑一声,小动物的偶尔示弱可以搏得肉食动物的好感,尤其是长有獠牙、拥有反扑能力的幼兽。
他垂眸看向眼前的小动物:“可以。”
时淮眼睛顿时亮了。
你看,尾巴这不就摇起来了吗?
等到了学校,两人径直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来了不少委员会代表,坐在位置上或低声交谈,或看看手里的文件报告,见两人进来,霎时鸦雀无声。
时淮坐在放有风纪委立牌的座位上,拿起汇总资料看了起来,时不时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而云雀恭弥则是满脸不耐地皱了皱眉,径直走向距离会议桌最远的窗户边上。
云雀恭弥就不用多说了,风纪委员长的传说早就遍布整个并盛中学。
还有不少人的视线停留在云雀时淮身上,别人或许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可是在上一次会议就见识了这位刻薄的一面。
回想起上次,会议室众人面色复杂,左眼写着爱,右眼写着恨,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新上任的代表一脸疑惑,旁边人见状,好心解释道:“只要注意别对风纪委员会指手画脚就好了,上一个这么做的委员会下场可惨了。”
“上一个委员会?”听到这话,那人的疑惑反而加深了。
“流浪动物驱逐委员会。”
“欸?学校还有这种委员会吗?”
“所以说下场可惨了。”
“……啊?”
新人有些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可这样不就成独裁了吗?。”
“那就更好了。”
“?”
遥想上次会议,那人全程黑着脸,把各个委员会骂了个遍。
骂就算了,但众人发现他们居然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反倒是时淮把那些嘴硬的委员会从身到心讽刺了一遍,当对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时淮组织投票,把自家委员会给票出局了。
嗯,还是永久出局。
正在给新人解释的这位代表也是在会议结束之后才发现自己情绪和思维都被时淮给带跑偏了。
最离谱的还在后面,有人被挑出问题之后反驳已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结果时淮随口骂了一句,就开始罗列各种解决方案。
好好的委员会议瞬间变成了时淮一个人的咨询讲座,每有一个人提出问题,都会被他亲切地唤一声:渣滓。
最后会议还是以时淮不耐烦直接踹翻了桌子宣布结束的。
至于原本风纪委的各种申请则是被时淮自己审核通过了。
主打一个自己做作业自己批。
啊,今年也想被风纪委员代表骂一句渣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