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方有为生日，我们要不要搞个patty？”谢默咬了口冰镇西瓜，随口提起。
“星期几？”楚长沨问。
“正好是周六，我准备把我以前的好哥们也请过来，你们到时候人到就行，不用带什么礼物，主要是为了人多热闹……”
“到时候礼到人到，爹不会亏待儿子的，放心。”
“陆一斐，你能不能学学人家长沨，同一个寝室的，人家就没你嘴欠。”
“那是你没看过最真实的他，他前天还叫我去看桃花癫，你们知道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多像是在看一个智障吗？”
“卧槽！沨哥真是慧眼识珠，这都分辨出来了，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的……”方有为不怕死的呛他。
“我告诉你，你完了，方有为。”
“老子再也不给你改代码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就自己拿命去写吧……”
几人插科打诨了一晚上，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为了给他准备礼物，谢默、陆一斐、楚长沨三人拉了个群，群名就叫：‘小方的三个爹’。
谢默有时候会在群上面问该送什么礼物给方有为好。陆一斐和楚长沨两人从送电竞椅子聊到送卡曼尔顿音响、vr眼镜、哈苏相机。一个比一个贵……
谢默风中凌乱之际，挑了个价格还算能接受的哈曼卡顿音响当礼物，费用一起平摊。
楚长沨挑了下午的空闲时间去到附近的银行，将刚到手的五万留下20张存到自己新开的卡里，剩下的全部打到另外一个账户上。
凌晨一点，楚长沨下了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
陆一斐掐着点从厨房拿了两杯温热牛奶出来。
“先喝杯牛奶，等下还有宵夜。”他将那杯差不多满杯的牛奶给他，半杯那杯留给自己。
“我没吃宵夜的习惯。”楚长沨抿了口热牛奶，舒服不少。
“晚上上班好几个小时，不饿？”
楚长沨从疲倦里抽离出来慢慢回味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有点饿。
“有什么宵夜？”
“两包甜玉米。”
正好，他晚上不喜欢吃太油腻太裹腹的。
他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眼神有些放空。
临下班的时候他和酒吧里的一个驻唱聊了一会儿。他说这个月，老板给他发了4万3的工资，他还旁敲侧击的问了下他的工资是多少。
楚长沨没说全，只说了个大概。
他一个兼职和他这个驻唱当然是不能比的，谁出力多谁出力少他分的清。那五万本来在他心里就存疑，现在更加……
楚长沨一直以为价格是随虞越心情开的，因为他们也没拟订合同，问过他，他说按营业额来算，其他的很含糊。可驻唱这里却是有明确的薪资标准的。
他们驻唱分part，一共4part演出，每part3首歌，一part250。有时候会有顾客点歌，驻唱也能分到提成。
这个酒吧开张了不到一个月，顾客少，驻唱得到的薪资也合理，只是他……
陆一斐明显的感觉到他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他长臂一伸，在他的另一侧耳边打了个响指。
洁癖天性使然，楚长沨离远了些：“别搭我肩，我还没洗澡。”
“我都没嫌弃你，你怕什么？”
楚长沨没应他，他低头慢悠悠的抿了口牛奶。沉静的想了片刻，没想明白，他侧目望向他。
“陆一斐，我问你个问题。”
他挑了下眉：“说说看。”
楚长沨稍微酝酿了下措辞。
“你说，如果一个男生故意多给你钱是为什么？”
陆一斐拿着玻璃杯的手顿了下，他眼神定定的望着他。
“最近有人给你钱？”
“不是…”
“是给我朋友。”
“哦……”陆一斐点点头，尾音稍微拖长，眼底神色不明。
他略思索了下：“那首先得看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楚长沨回忆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虞越。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给顾客调几杯酒，渐渐的就让聘请的调酒师去忙活了。
大部分时间他很安静，异于在舞室时候的安静。只有看见他了，他才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猫小狗。他唇角挂笑的摇晃着手中的鸡尾酒逗逗他，和他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半晌，楚长沨声音轻淡的开了口：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真心的人。”
陆一斐沉默几秒的空隙里，思绪百转千回。
给钱，还是男生。没什么真心？那换句话来说，那不就是图他肉体吗？
他手中握着玻璃杯的手默默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凸起。楚长沨愣了下，他手指轻点了下他的手背。
“这杯子跟你有仇？”
陆一斐松开手上的玻璃杯。
“你得提醒你朋友，不要被这种男人给迷惑了。”
“？”
“你这个朋友长的怎么样？”
楚长沨愣了下：“还行，看的过去。”
陆一斐眉头微蹙，随即语重心长起来。
“长沨，你知道吧？其实世界上有这么一种男人，他不管你长相如何，更不管你什么性别，他就是图身体上的一乐。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我意思吧？”
“你提醒一下你朋友，千万不能被这种人给迷惑了。”
楚长沨沉吟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他之所以多给我、给我朋友钱，是想和他发生不正当关系？”
“不然呢？你以为他图什么？他就仗着钱多，让你朋友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好让他慢慢缴械投降。”
“这种人太心机了，远离这种人比较好……”
楚长沨眉头蹙起的褶皱渐深。
虞越虽然表面上看着像是玩的很花，但实际上他往吧台边上坐一晚上，好几个男男女女去搭讪他。他都没理过，态度是极度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