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可以啊!沨哥。”方有为甚至比当事人还兴奋。
现在这年头,给情书的可不多了。都是让加微信交个朋友的。这下子居然遇到一个这么正式给情书的,实属难得。
楚长沨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
女生不敢看他,她只将粉色信封往前递了几分,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几人的愣了下。
这沉默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陆一斐也收过不少情书,递情书的女生或羞涩或矜持又或是强作胆大和镇定,她们的外在表现无不透露着紧张、激动和期待的心情。
可从她的神态语言来看,他看不到这些,反而看到了一丝很怪异的情绪……
就在他们以为楚长沨不会接的时候,他伸手将粉色的信封抽走。
“希望你能认真看看。”女生的声音冰冷没有感情。
可就在楚长沨和女生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另一只手,将信封撕了。接着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扔到她身后的垃圾桶。
女生的身形一顿。
方有为和谢默两人跟着傻眼…
沨哥虽然平时性子挺冷淡的,但也愿意顾及着别人的面子,这怎么就当众撕人脸面呢?
难道……
这女生得罪过他?
有这个疑问的,不止他们两个人。
从陆一斐的视线角度看,他刚好看到了女生眼睛里的怨恨。明明是个艳阳天,他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现在,他竟无端的觉得对方阴恻恻的,像个蓄意谋害人的冤魂,让人寒毛竖起。
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女生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即便信封被撕,她似乎也像是料到了,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之意表露出来。
可细看,能看到她掐着手心,似乎正极力隐藏着怒意……
“你们不走?”楚长沨把三人齐齐唤回神志。
进了图书馆不能太吵,于是几人用文字交流。
‘回寝的诱惑’:
【方有为:沨哥,咋了?你干嘛把情书给撕了?不喜欢可以拒绝啊,撕情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谢默:这女生沨哥你之前是不是认识啊?有过节?】
【楚长沨:不认识,想撕就撕了。】
他这话让人半信半疑的,但两人也不好意思再问。陆一斐是绝对不相信他‘不认识’的。女生的眼神分明就是有怨……
情感纠葛?
也不像。
至于是哪里不像,他说不上来。
但如果是呢?
陆一斐想了一整天,想的有些心烦意乱了。
傍晚,陆一斐和楚长沨去社团练习的空隙,两人并肩走。陆一斐还是没忍住打听:
“今天早上给你情书的那个女生不会是你前女友吧?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甘心,你以前惹的桃花债?”他搭过他的肩,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那语气似乎只是随口提起。
楚长沨径直的往前走。陆一斐前面有人,他只能松开他的肩膀,拐了个弯避开前面的人,再重新回到楚长沨身边。
“长沨,说说呗……”
“你这么想听八卦可以找方有为聊,他那八卦多。”
“别顾左右而言他。说真的,她真是你惹的桃花债?你喜欢像她这样的?”他眼底的笑意不变,只是唇角勾起的弧度隐隐弯了下去。
在他炽热的想要他一个答案的眼神下,楚长沨鬼使神差的觉得敷衍他似乎会有负罪感,他如实回答:
“不是。”
“我和她根本说不上有交集……”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别问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陆一斐很识相的没问下去。
虞越教完新成员动作,就让他们各自练习去。中间那两人分明就心不在焉,先不说表情管理,那动作做的也散漫随意,不标准……
他想起上次被卖,心里冷哼一声。
算了,懒得管他们。
他撇下社团里的新成员,跑到外面吹风。他碰了下自己的腰,低骂一声苏培这混蛋。
他的思绪开始飘远,走廊上空无一人,失修的灯闪烁的,这夜晚的氛围感给的真是够了……
虞越正心里吐槽着,灯下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
“你好。”
虞越身躯一震,发现是个大活人,才松下一口气。这大晚上穿白色裙子还怪瘆人的,虽然对方的脸长的还可以。
“你好。”虞越懒洋洋的回她。
“能麻烦你将这个交给楚长沨吗?”女生递给他一个粉色信封,虞越微微挑眉,伸手接过。
他居然还有替别人收情书的时候?他这个新招的师弟着实招人惦记了点……
也怪不得姓陆的那家伙看他的眼神像看贼似的。
啧!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义。
“行!我绝对帮你转交……”虞越脸上的笑容弧度上扬了些,风吹过的每一根头发都在酝酿着坏主意。
他接过粉色的信封后,女生便走了。
而虞越唇角的笑意犹在。
要是小师弟谈恋爱了,不知道姓陆的那家伙会不会哭,虞越光是想想便笑出了声。
这笑和这闪烁的灯光真是应景……
陆一斐倚在练舞室的门边上,一眼就瞧见了他手上的东西,还有他脸上诡异的笑。
虞越极挑衅的扬了下手上的东西,笑道:“姓陆的,知道这是什么吗?”
“怎么?好像谁没收过情书似的。”陆一斐嗤笑,笑他一脸不值钱的样。
“那可不一样,这是送给你同寝室的那位好兄弟的,我刚看了下那女孩子,模样很漂亮……”
“或许他们会很适合。你的胜算不大啊……”
“我看你要不算了吧?别耽误人家。”
“你少管闲事。”
“你这温水煮青蛙的法子,要煮到什么时候?别到时候别煮到一半,人家就跟别人跑了。”
“老子有自己的节奏,管好你自己。情书给我,我自己转交。”陆一斐趁他不备,唰的一下从他手指缝隙里抽走。
“哟!亲手将情敌的情书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操作,牛逼!你要是不会谈恋爱,其实可以向我取经的,我不吝赐教。”
“就你?你和苏培吗?”
虞越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草!”
别人不了解楚长沨,但他了解。他说不打算谈恋爱,那就是不打算谈。不然,这么多追求者追他,他早成海王了。
角落里,以楚长沨为中心,陆一斐和虞越为半径将人围着,紧盯着他手上的那封粉色信封。
陆一斐是来确认某些事的,虞越……
单纯闲着没事,想看戏。
“我回去再拆。”楚长沨正要收起,被陆一斐给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