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办完了,北原打算明天就启程离开。
金井章二昨天晚上跟北原兰介勾兑了一晚上,各种利益,肯定都谈好了。
现在两人好的穿一条裤子,简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尽管北原兰介再三推脱,但金井章二还是为他准备了盛大的欢送晚会。
如果说上次的欢迎宴会,大家还是各怀鬼胎,既要看看这位北原中佐的成色,也要考虑考虑后路,既要给人家一个下马威,还不能把人家得罪死,心里边有事儿,自然就放不开,何况还发生了拼酒的闹剧。
这一回,关于利益的事情谈好了,场面变得格外的和谐,格外的融洽,金井章二甚至弄来一批姑娘,有小鬼子本土来的,有平津来的,有南边的,还有云州的。
年轻一些的口外上层人士,普遍喜欢南边的姑娘。
也不管说话能不能听得懂,要的就是个娇滴滴的调调。
老一辈的不一样,这些老一辈的财主,只认云州婆姨,专一的很。
年轻的表示老头子们太守旧,老头子表示这些年轻娃什么都不懂,说话好听有个屁用,说话好听能当饭吃?
至于那些草原王公,来者不拒,什么都行。
此时的巴特尔就左拥右抱,他虽然个子不高,但体格太壮,两个姑娘一左一右,违和的很。
他也不管肩膀上有伤,前不久还喝酒喝的吐血,在宴会跟没事儿人一样,又吃又喝。
甚至端着酒杯主动找到林泽,说了不少亲近的话。
林泽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家伙,藏得挺深啊!
张抚之可疑的地方很多,但最大的疑点,还是那部电台。
就好比林泽不会把电台放在自己那里,骏马又怎么会把电台大摇大摆的放在自己家里?
林泽判断,张抚之跟骏马的关系,更像是马掌柜跟自己的关系。
只不过,老张比老马的级别高得多。
而且张抚之可能的确是军统的察哈尔站长,但此人一定也帮红区做事。
哪怕军统的站长弄了钱自己不享受享受的?
老张这办事的风格,这崇高的觉悟,一看就是接受过教育的嘛!
至于骏马.......
巴特尔可能是骏马,德王也有可能是骏马,换句话说,这帮草原贵族,人人都可能是骏马。
这个仍然抱有草原复兴美梦的小团体,以骏马的名号跟各方势力联络,他们在红区、南边和鬼子之间游走,提供金钱、物资和情报,最终是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林泽知道,他们到最后也没能成功。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能为抗战出力的,现在都可以是自己人。
所谓的保住骏马,要保住的不是哪一个具体的人,而是要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让草原王公们仍然有跟戴老板、跟那位合作的意向和渠道。
巴特尔也看着林泽。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林泽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好感。
主动举杯道:“林泽兄弟,你是真汉子,我心悦诚服,以后到口外来,一定知会哥哥一声,咱们吃羊喝酒,不谈别的,只为了高兴!”
林泽跟他一碰杯,“巴特尔老兄,多多保重啊,我等着下回吃你的羊,喝你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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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北原只安排挂了一节专列车厢,走的时候却挂了两节。
没办法,张家庄的头头脑脑们太热情,送的礼物太多了。
到了北平,北原兰介安排林泽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不要弄得太招摇。
林泽说道:“北原君,放心吧,我都办成不记名的存单。”
北原兰介拍拍他,那意思是你来操作,我很放心。
然后北原就马不停蹄去了方面军司令部找松崎少将汇报,林泽则是安排前来接站的钮三儿处理礼物。
简直不要太好处理,黑市是个好东西,别看名字叫黑市,很多东西进去转一圈,就变成白的了。
你就说神奇不神奇吧!
回到家里,两姐妹高兴坏了!
这回是林泽离家最长的一次,怎么能让人不想念。
以前林泽整天在家里,就算有差事的时候在外面住,兮月跟若雪也知道他在北平,这回林泽十几天不在家,还是去了外地,那种失去了主心骨的滋味可不好受。
越是过过苦日子的女孩子,就越需要安全感。
她们明白,这种比蜜还甜的生活,是林泽带来的,对她们来说,林泽就是一切。
“爷!”
林泽刚进门,若雪就扑上来,跟个树袋熊一样,接着就开始掉眼泪,兮月在旁边抱着他的胳膊,也红了眼眶。
林泽安慰着,“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还整天哭,先进屋,把我带的东西打开,里面有牛肉干呢,可好吃了。”
两人抽抽噎噎的跟林泽进屋,然后又欢快的围着他转来转去。
这个拿热毛巾让他擦脸擦手,那个端来茶碗,这个拆开牛肉干你一口我一口,那个扳起来林泽的腿,把鞋子脱掉,也不管洗没洗,就开始捏脚。
忙活了半天,兮月把林泽的衣裳挂好,看着给林泽捏脚的妹妹,轻轻一笑,这个小妮子,还真能讨好主子!
“我去擀面条,爷想吃什么卤子?”
兮月一边问,一边系上蓝布围裙。
林泽想了想,“弄点萝卜,弄点豆芽,弄点黄瓜,总而言之,弄点菜,最近天天吃肉,吃的都不行了。”
上车饺子下车面,兮月斗志昂扬,今天一定得好好做几碗面条。
外面的饭菜再好,也不如家里的好,加油吧,兮月!
捏了半天,若雪问道:“爷,口外是什么样?”
“没什么样,光秃秃的,除了风就是沙,还有羊。”
“有羊我知道,以前总听人家说口外来的羊口外来的羊,原来就是爷去的这个口外。”
聊了一会儿,小妮子促狭的笑笑,“口外的姑娘美不美?”
小丫头脸蛋清纯动人,但眉眼间又满是风情,蓝布碎花的褂子,梳一个长辫子,还用红头绳在辫梢扎了一朵花。
林泽枕着胳膊往软塌上一躺,“忙着办差,哪顾得上看姑娘美不美。”
若雪非常心疼。
这一去就是十来天,那还不把爷给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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