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亓灵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泡药浴的时间,那个小孩儿也该出来了。
可又等了一会儿,里边还是没动静,他站起来就走了进去,走近就看到那个精致的小人趴在浴桶边上睡着了。
浴桶里的药浴早就凉了,看到小孩儿还睡着,他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孩儿真是的,这样子再生病了。
伸手进去将人捞起来,然后才想起来解家这位好像是个小姑娘来着,身子僵了僵,才若无其事的将人用旁边的浴巾包起来,擦干身上的水。
抱着小孩儿回到隔壁,解了浴巾扔在一边,准备将人放在床上的张亓灵愣了一下。
他有点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白白嫩嫩的小身子上,有着一块一块的淤青,应该是今天被自己用石子打的。
虽然心里感叹了一下,小孩子的身子就是娇嫩,但是解家这个…这个是个小少爷吧……
不是个小姑娘吗?哪家好人给自己家男孩穿裙子的?谁家好人给自己家孩子起个名字叫解语花?
心里无语的同时,张亓灵还是很诚实的给人盖上了被子,然后自己退了出去。
而我们的解语花一点都不知道那位爷的心里话,要是知道肯定要跳脚,长的好看家里长辈拿他当女孩子养怎么了?男的怎么不能叫解语花了?我那是艺名!艺名懂吗!!!
可惜,他不知道,陷在那黑甜黑甜的梦里,睡的正香。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解语花日子就在这上午练戏,下午练功的时间里过去了大半年。
这一天,下午练功的时候,张亓灵突然对他说,他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让他自己好好练功,不要懈怠。
他听了这话,一下子慢了半拍,被石子狠狠的打在了身子。
“慢了。”
“我知道了,张爷。”
一边答应一边继续练着,他还是练了棍法,还有张亓灵教他的刀法。
这天过去,张亓灵确实没在露面,他算了算时间,他已经八岁了啊!
他那便宜爹估计要去忙他的大局了,想起上一世的狼狈,他独自面对那些解家人都恶意。
那晚,他第一次杀人,颤抖着手,拿着那把枪,了解了那位一直恭敬的老管家。
看着大堂上满目的血色,地上躺着的尸体,他跪坐在地上,直到天色微亮。
从那天起,他就收起了幼稚与天真,逼着自己成熟稳重,快速成长,打理着偌大又风雨飘摇的解家。
可笑的是,那人明明没死,却从不曾对自己施舍一点援手,任由自己那么多年都战战兢兢的活着。
灰色的房间,厚厚的黑色窗帘,枕头下的武器,还有一袭杀伐凛冽的粉衣。
直到,他自己终于扛过了所有,他又出现了,他还活着,多么可笑。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自己不需要了,他会好好的接手解家,他再也不会那般战战兢兢。
日子如水流逝,这天,他正在二爷随着二爷学戏。
解家下人突然慌张的跑进红府,告诉他,他的养父,他的便宜爹死了。
他没有慌张,也没有难过,只有一种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冷着一张小脸,向二爷告退,随着解家的下人回了解宅。
二月红目送着那个小人远去,叹了口气,站起身回屋了,只于一声轻叹飘散在风中。
“苦了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