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百忍重归天庭,复位于大天帝,正好蟠桃初熟,芬芳四溢,遂决定于百年之后再次举行盛大的蟠桃大会。
此际,百花齐放、仙气缭绕,四方仙人无不翘首以待,庆贺天帝重掌天庭之威。
而太白金星,作为天庭之使者,受命前往岱舆山,拜访道玄,欲将盛会之请帖奉上。
舟车劳顿,太白金星终于到达岱舆,遥望巍峨青山,仿佛仙境,人间仙气交融,正是修道之地。
道玄见太白到来,心头一惊,遂急忙迎接,恭敬道:
“太白光临,必有急事。”
太白金星微微一笑,言辞恳切:
“道玄仙长,不瞒你说,今有天庭蟠桃大会,恭请道友莅临,盛会定于百年后举行。
天帝张百忍已然重归,众仙共欢,是当盛筵一叙。”
道玄心中一震,面露赞叹之色,默思片刻,便点头应诺:
“张百忍自历劫之后,竟能如此迅速归来,实乃天道所钟,老道定于百年后赴会,祝贺他重掌天庭之位。”
太白金星见道玄同意,心中自是欢喜,遂将邀请信函郑重递上,言道:
“此请帖上载大会之事,望道友细阅,百年之约。”
道玄接过信函,仔细端详,心中愉悦,尔后挥手相送,目送太白金星离去。
百年时机,眨眼而过,天庭之中,各路仙人齐聚,盛事在即。
道玄身为截教大弟子,乃玄门三代之首徒,地位尊贵,此次前往蟠桃大会,自应风光无限,蓄势而来。
然惜乎,三名弟子皆在助大禹治水,无法陪伴左右,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徒孙精卫,乘五德麒麟,缓缓而行,直趋天庭。
行至南天门,恰遭太白金星迎接,太白见道玄驾临,心中大喜,忙于迎上,躬身行礼道:
“道玄帝君,天庭为您恭贺,白某恭请阁下入殿,今日盛宴,特设下首之席,待您安坐。”
道玄含笑颔首,“多谢太白兄的盛情,承蒙厚爱。”
随即携精卫步入仙门,气派十足,步步踏着祥云,缓缓升上瑶台,座位早已备妥。
周围姹紫嫣红,桃林妖娆,众仙花团锦簇,络绎不绝,实乃人间仙境。
精卫心中欢喜,四处观望,眼见天宫如此热闹,众多仙人聚集,谈笑声声,顿感无比欢快,惊叹道:
“师祖,此地真是极乐所在,与我常年栖息之岛截然不同,真是令人神往。”
道玄微微一笑,敷衍其语,
“精卫,天界虽好,然修道之路须聚心养性,切莫因热闹而迷失初志。”
而精卫早已被周遭盛宴的气氛所感染,目光在众仙之上游走,已是兴致盎然。
即便如此,道玄亦对这盛会充满期待,心中暗想:
“不知昊天会说些什么。”
正此时,天庭中桃树满枝,蟠桃盛放,金光闪烁,张百忍以天帝之姿,端坐桃台之上,举手示意,众仙应声而静。
“诸位,今日行蟠桃盛会,乃为欢聚一堂,祈福苍生,恢复元气,诸位仙友尽兴而饮,共襄盛典!”
鼓掌声中,盛宴开启,众仙举杯共祝,礼酒交流,纷纷相贺。道玄坐于张百忍下首,心生归属,自是倍感亲切。
忽而若有人从远处而来,徒弟们助大禹治水之计,气息浓厚,金光四射,瞬闪而至。
四周众仙纷纷转目,尽皆惊叹,不知其缘。
张百忍眉头微皱,瞥望之后,笑道:
“不过是大禹治水,英雄气概横溢,随我一道共庆。”
盛会渐入高潮,众位仙人围坐而谈,道玄更是在其中,交谈理念,各抒己见,久久未曾停息。时光飞逝,乐声阵阵,气氛愈发热烈。
一隅之处,精卫忽尔驻足,张望一旁,目光流连,似乎在思索。
道玄见之,轻声问道:“精卫,何思何想?”
精卫恍若从梦中回神,恰似失神之际,连忙答道:
“师祖,我在思量诸位仙人之道,愿有朝一日,能如他们般,助人为乐,行遍天地。”
道玄听后,心中一动,深感欣慰。
“子能有此心,必成未来之栋梁,切莫急于求成,慢慢修行,必能得到所愿。”
正值此时,天庭中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恍如溪水流淌,蔚然成景。
时间如梭,蟠桃大会之盛宴,尽显欢庆之意,长久流传,成为人间美谈。
然则,尽管美景环绕,其实快意皆为假象。
昊天招考蟠桃大会,内心暗潮涌动,虽自归来历经劫难,欲以盛筵庆贺,然此举别有深意。
其心中盘算,因与刑天之战,他虽已复位,然实力颇觉薄弱,意欲借蟠桃大会之机,扩充天界之势。
然此举虽为周全,然却背负重重阻碍。
阐教弟子皆为圣人之门徒,个个心怀傲气,岂肯轻易听命于此童子出身之昊天?
乃阐教广成子先闻昊天之意,面带讥讽,缓缓言道:
“昊天,你欲招纳我三教弟子,意欲何为?
难道以为登彼九天云端,便可调遣我等乎?”
广成子言辞犀利,众弟子闻言,面面相觑,皆露不屑之色。
再者,阐教乃道家圣地,广成子既是阐教之中具有威望之者,言出法随,何人敢反对?
昊天面露愠色,怒火中烧,然终究难以反驳,只得强忍着脸色,欲言又止。
他心中明白,广成子之话抨击了其身份与地位,虽杀意涌动,然在众仙之前,犹恐丢了天帝之威。
广成子轻蔑一笑,既不理会昊天之愤怒,转身率众弟子离去,似乎在对待昊天如同一介无名小辈。
众仙随之聚众而谈,或窃窃私语,或面露轻视,天庭之中瞬息间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嘲笑声。
昊天呆立当场,气血翻涌,面上阴晴不定,心知今日之局难以逆转,怒火虽在心中,却也无有发泄之地。
万千思虑在他脑海中翻涌,让他明白,威势不足;
若强横之举,恐进而引发诸多不测,还将自毁长城。
许久,他终是强压住怒气,转身回殿,心中自语,
“我虽有千般不甘,然此番尚未结束,我必将在此厚积薄发,晨昏兼筑,早晚自有机会,毋需与之纠缠!”
是夜,月明如水,昊天静坐于天宫,抚掌沉思。
这般时光,亦令他想起过去诸多恩怨,再思阐教、截教,心头渐渐安静,亦开始明白,这并非表面的强权能决胜负。
太白金星见其面色不佳,静声相伴,问曰:
“天尊,此番何以低沉?可有烦忧?”
昊天抬头,终是释然,轻声道:“无妨,只是小事。
太白,你认为,如何才能聚集三教听令,共同维护天庭之安,才能不被外敌所困?”
太白沉吟片刻,言道:
“三教弟子皆有傲气,然若能以诚相待,彼此相辅,或可融和,多以感力为先,莫以强权相逼,或可增益天庭之势。”
昊天闻太白金星言及感化之恩,心中不免暗笑,心想:
“阐教与截教弟子,何等高傲之辈,岂可用简单的感化来解决其心中傲气?
此等人物,唯有以力压之,方能使其听命于我。”
然昊天心知,欲要在天庭中立足,唯有一人能够制衡这三教圣人之威,那便是道祖鸿钧。
昔日他自成道之初,便是道祖门下之童子,今日来此,自当寻老爷作主,求其垂怜。
于是,昊天整理心情,决意前往道祖之处,欲要诉说自己面临的种种困境,弄清楚如何才能平息阐截弟子的傲气之心。
走出天庭,步向那宽广无垠的混沌紫霄宫,心中暗自思忖:
“道祖博大精深,或可指一条明路。”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后,昊天终于抵达紫霄宫,勉力整理思绪,心中虽有忐忑,但更有请求之意,便微微敛神,缓缓踏入宫中。
果见道祖鸿钧坐于苍穹之下,面前云雾缭绕,似乎在静思。
昊天恭敬施礼,“弟子昊天,恭请道祖启脸,愿倾诉心中所困。”
鸿钧睁眼,微微一笑,“昊天,何事扰了你的心?但说无妨。”
昊天心中畅快,随之详述:
“弟子欲在蟠桃大会上,详聚阐截弟子,然阐教广成子等自视甚高,何能轻易听命?
此等情形,若用常道感化,恐难以奏效,弟子不胜其烦,特来请示道祖?”
鸿钧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阐教与截教,虽皆为道门根源,然弟子各自心有所属,行事各异。
规则纵然无形,然力之来势,自可不以强压之。”
昊天见鸿钧所言,心中又生疑虑,
“然则道祖所言,何以化解三教之嫌?长此以往,天庭岂非处于不安?”
鸿钧端坐不动,缓声言道:
“然则化解之法,非不过以德行而化之。”
昊天思虑良久,问道:
“但若我天庭不善用权威,恐引来外敌之骚扰,势力难以稳固。
道祖视之,如何可行?”
鸿钧俯视昊天,犹如晨曦初露,意态悠然,清晰而明朗。
道祖言道:
“昊天,汝当以和平之道为重。若欲基于自身之位,尔必需屏弃杀戮之心,倾听万众之声,寻求此间共识,和气致胜。”
昊天闻之,心中感慨万千,不觉泪如雨下,悲声诉道:
“道祖,弟子虽知此理然,面对阐教与截教之弟子,皆怒气横生,弟子一介弱小,焉能以柔克刚,实在无以为继!
彼等皆以我为童子,岂会听命于我?”
鸿钧见其愁眉苦脸,略有所动,眼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安慰言道:
“天庭之事,乃为众生安乐。
尔且放心,先且回去,此事自有道理可解,勿心急于一时,切忌心存怨恨。”
昊天恭敬垂首,虽心中仍有千般忧虑,却也明白道祖之言有其深意。\"
请道祖放心,弟子定然不遗余力,竭尽所能以求改善。”
鸿钧微微一笑,摆手示意:
“尔可安心回去,正当此时,唯有耐心相待,然若归程尚需思量,彼此间之道,或能有所启发。”
于是,昊天心中稍安,带着感激之情告辞道祖,步出紫霄宫宫,心中思忖:
“道祖之言,虽至诚亦深远,然今之局面,当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