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达成了不菲的业绩,唐拦青额外得到了一笔丰富的奖金,经理对他的态度都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了。
白曲灵感大爆发,库库画了张唐拦青的自画像送给他。
“我在画画行业的造诣,说句谦虚的,同个时代的人无人可比!”白曲相当嘚瑟,已经幻想唐拦青看见他的画技后,崇拜到两眼发光的场景了。
自画像,听起来很有趣。
唐拦青期待地展开白曲给他的画像,微微抬了抬眼皮,不善地看向白曲。
“你那是什么眼神!”
白曲奇怪,“不是吧,我的技术你还不满意?”
他抢过唐拦青手中的画,像是被当头一棒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竟然是张画得极其潦草的猪头。
旁边还不怕死的标注了唐拦青三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阴差阳错这个时候拿了出来!
虽然的确是他画的,但这是刚开始认识唐拦青的时候两眼不识泰山时画的,这怎么可以作数!
白曲弱弱狡辩:“你信不信这是别人陷害我的?”
唐拦青揉了揉手腕,反问道:“你觉得呢?”
白曲单方面跟唐拦青打起了冷战,可恶的唐拦青,天天打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受到的什么优待都没有,还要被打,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他冷脸等唐拦青给他道歉,但等了好几天,只等到一片空气。
这天,他刚吃完准备去扔垃圾,就撞到了刚回家的唐拦青。
“哼。”白曲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气音,说着就要和他擦肩而过。
但唐拦青一反常态,扣住他的肩膀。
“就算你现在要跟我道歉,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白曲板着脸说。
“龙虾,海鲜,三文鱼。”唐拦青一一念出他手里提着的外卖盒子。
白曲一个激灵,瞬间熄火。
唐拦青幽幽盯着他:“你不是说爷爷得了癌症,吃不起饭了吗?”
白曲垂死挣扎:“万一是我爷爷就想吃的呢……”
“好吧,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
眼看逃脱不了此劫,白曲迅速抱头蹲在地面,“别打脸!”
…
“太过分了唐拦青。”擦拭着药酒的白曲,委屈地在发小群诉苦,“你们简直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我什么都没有干,他就打我,一周之内打三次了,还是人吗?”
昭乐连发点赞点赞的表情。
代明雨鼓掌:【活该。】
白曲气:“好啊你们!见不到兄弟好是吧?”
昭乐发了个拍拍肩膀的表情包,白曲以为他良心发现了,昭乐又补上一句:【看到你失败我就放心了。】
“靠!”
白曲没有再理会这些见不得他好的损友,想到自己的宏图大业,他专心琢磨着如何改变眼前的局面。
唐拦青知道自己在撒谎编造身世了。
既然如此,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白曲赞同肯定的点点头,点开唐拦青的对话框,因为是同事兼宿友为了交流才方便加上的。
“我实话告诉你,我是白家的人,警察局都不敢对我怎么样,你再敢打我试试?”
十分钟后,捧着手机等待的白曲才等来一条姗姗来迟的消息。
唐拦青:【忘了。】
什么意思?白曲脑袋上浮出一个问号,他正想询问啥意思,结果消息一发出就收到你已不是他好友的验证信息。
这时他才明白,那句忘了的完整意思——竟然是忘删了!
该死的唐拦青!白曲气得头晕眼花,胸闷气短。
唐拦青发送完消息,就放下手机,准备面试新的兼职。
大城市的开销高,加上唐拦青不会做饭只能点外卖,是很难存下钱的,于是他准备在空闲时间找找兼职赚外快。
今天休息,所以他可以在晚上出来溜达。
接头人有着大花臂的大汉,姓赵,别人都叫他赵虎。
他叼着烟,看着来得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有种刚进大染缸的一尘不染,忍不住拢了下眉心。,
他毫不掩饰地嫌弃:“你这小身板行吗?”
“我们这是要签赛前协议的,死了残了可别赖我。”
“不会的。”唐拦青很乖巧的模样。
确信无疑的话,在赵虎眼里更加实锤又是个来送死的,劝也劝不动,死犟,只好带着他东拐西拐去了地下拳场。
穿过一条黑暗的走道,还没有走近,就能听到逐步鼎沸的欢呼尖叫。
掀开帘子,刺眼到睁不开眼睛的灯光,观众席密密麻麻坐满的人,以及,在台子中央赤手搏斗,大汗淋漓的两人。
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血液不断沸腾。
这是条极具危险的赚钱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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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拳场来了个狠角色,居然把……打败了。”
“好像直到现在都没有输过,有这么强?”
“天啊,他看起来年纪不大!”
夜深,灰暗的角落。
地下拳击场的老板和经理们,此时正对幕后真正的老板点头哈腰。
落座在观看比赛最好的视野处,台子上的赛事情况灼热紧张,观众们的嘶吼如雷贯耳。
桑旬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根烟,拳场的老板非常识趣地弯腰为他点起了烟,介绍起场上的事。
“这是新来的人,实力很不错,您之前看好的65都败在他的手下。”
他说是老板,但不过是挂名,这片灰色产业真正的幕后老板是桑家。
他面前的人正是桑家的继承人。
“是吗?”桑旬语气听不出喜恶,“和蒋垣比怎么样?”
老板赔笑道:“我们怎么配和蒋教练相比?”
蒋垣是前段时间就任桑旬的教练,他是前任拳场第一,后面退出去在国际赛场上发光发热,在众人眼里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不过桑旬看来也不过如此。
连他如今都能打得过了,他老了。
台下爆发出欢呼雀跃,比赛结束了。
桑旬没有再问他,问也是白问,他顺着观众们的激烈的反应看向那被人山人海包围的台上,那名新人独自站立着。
在人声鼎沸的嘈杂声,他一点都不受外界的影响,从容不迫地摘下拳击手套,黑发淋淋,似乎有所察觉,他仰起头,精准地看向桑旬的位置。
两人四目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