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越显然还没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继续说：“你是不是心里还忘不掉他？明明我们才是一对，他是多余的，我们……”
    白君越说着说着没得到程珊珊的回应，转头看到她面色苍白的脸，立刻止住话头，扑过来担心地问：“珊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程珊珊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说：“白君越，看着我。”
    白君越不明所以地看向程珊珊，只是对视不过五六秒，他就受不住，一把将她抱住，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永远也不要再分离的好。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两人可以对视，很少有人能坚持超过十秒。
    因为那目光似乎能透过人的眼睛，看到人的深处，看到人的灵魂。
    白君越抱着她哭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程珊珊也鼻子酸酸的，眼眶发热。
    “珊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我害怕。”白君越把程珊珊给抱的更紧了，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恐慌。
    程珊珊认真地问：“白君越，你告诉我，你想娶我，是不甘心被陆元柏趁虚而入的抢了心上人，还是因为爱我？”
    “当然是爱你。”白君越不假思索。
    “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我们现在领了证还没对外公布，倘若你后悔了，我们随时可以去办理离婚。
    一旦公开结婚，到时候就不太好办了，你的身份跟一般人不同，你结婚离婚都有可能会影响到白家的股价，必须要慎重对待。”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需要再想了，珊珊你别不要我。”
    白君越越发恐慌了起来。
    “我们都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龄，不是被多巴胺给控制不能自控的年龄了，你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
    白君越心脏紧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心里不断地回想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说：“珊珊，我错了，我不该口不择言，不该一听到有关陆元柏的消息就心神大乱，珊珊，你原谅我。”
    程珊珊弯了弯嘴角说：“你先冷静冷静，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争吵，好吗？”
    白君越这才想起程珊珊还在坐月子，又因为自己说错了话心里自责，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
    程珊珊不再说话，躺下睡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跟白君越矫情起来了。
    他对她是不是真心，还需要过多的试探吗？还需要让他认清自己的心意吗？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在细节里，不爱也在细节里。
    她明明能感知到他的爱，为什么还要矫情？
    她背对着白君越，心里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想起了那个宁愿自己去死，也要为她撑起一片生机的少年。
    又想起了原主跟白君越无忧无虑相爱的那几年，还有跟陆元柏纠缠的那几年。
    相互比较下来，她发现她对陆元柏是宽容的，对白君越却格外苛刻。
    陆元柏爱她是真的，白君越爱她也没有掺假，可是为什么她宁愿自己吞苦水，也不愿意陆元柏夹在中间作难，面对白君越的时候，她却不愿意再委曲求全，丝毫不顾他在白家的处境？
    程珊珊这个时候也自责了起来，甚至忘记了自己穿书的事。
    不知道是她天生好眠，还是白君越这张上百万的床垫太舒服了，总之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白君越默默地坐在一旁，心里止不住地懊悔，自己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难道他心里一直对陆元柏娶了程珊珊的事耿耿于怀？
    是了，他一直耿耿于怀。
    可那也跟珊珊无关，他怎么能说那样的话伤珊珊的心呢？
    他感觉自己很不称职，以后一定要加倍对她好才行。
    程珊珊一觉睡醒，天都黑了。
    她看到黑暗里呆呆坐着的身影，眉心微微一跳。
    “君越？”
    “是我。”白君越沙哑着嗓子。
    “珊珊，我们现在能谈谈吗？”
    程珊珊睡了一觉，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先前的矫情劲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多少有些心虚。
    “谈什么？”
    “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我确实对陆元柏娶你的事耿耿于怀，这一点我没有办法否认，也没有办法改正。
    一想到他娶了你，却又不好好珍惜你，我就想狠狠打他一顿。
    一想到无数个夜里，你们都相拥而眠，我心里就疯狂嫉妒，心中的阴暗自是不必多说。
    我也渴望我们都只属于彼此，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真心实意想跟你在一起。
    不是为了跟谁赌气，我是真爱你，将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按照我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你，我估计会孤老终生。
    珊珊，珊珊，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不够大度，但是我自己真的管理不好我自己。
    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你相信我，你别不要我。”
    “有多爱？像无底坑那么深吗？”
    白君越愣了一下，随即眼眸一亮，扑过来一把抱住程珊珊，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呜呜咽咽地说：“珊珊，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傻瓜，怎么会呢？”程珊珊拍着他的后背，然后双手捧住他脸说：“我也要向你道歉，昨天我太情绪化了，是我太矫情了。
    如果换成我，我也会耿耿于怀。”
    白君越认真地说：“我有时候也很情绪化，我们都是凡人，都会有小情绪。
    我更希望，我们有问题直接说出来，不要让对方猜来猜去的好不好？也不要轻易就说放弃好不好？”
    程珊珊被感动到了，这真是神仙老公啊，知道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而不是一个劲的回避。
    就这一点，白君越就比陆元柏强太多了。
    “好。”她答应了下来，开始亲吻他。
    白君越热情地回应。
    这才是夫妻两人正确的相处模式，而不是有事就闹，发脾气或者冷暴力。
    不论恋爱的时候情侣之间的滤镜有多厚，不得不承认每个人都是凡夫俗子，没有一个是完美的。
    相处的过程中，多一些包容，多一些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