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程珊珊连忙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保温盒。
    “你怎么走路的？不看路吗？”
    程珊珊立刻停止了弯腰动作，直起身来看向来人。
    这不是别人，正是养母姚新月。
    原主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是养母，以为是亲妈，所以知道是她一手策划把程媛媛送上陆元柏的床时，直接崩溃去跳河了。
    好在有女主光环，要不然就算不淹死，孩子也保不住。
    她有上帝视角，知道这不是亲妈，可依旧对她能做出那样的事感觉愤怒和不耻。
    她非常讨厌姚新月。
    本来她就刻意避开她，没想照着剧情回程家，没想到剧情的力量这么强大，竟然让她们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见了。
    姚新月看到程珊珊微微有些惊讶，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冷淡地说：“是你？”
    “你来了正好，一起去医院看看媛媛！”姚新月弯腰将保温盒捡了起来，掏出纸巾将食盒外面擦了擦，擦着程珊珊的肩膀往医院走。
    程珊珊被她撞的踉跄了一下，一股怒火冲上心头。
    “我不去！”
    姚新月顿住脚步，却没转身来，情绪很稳定，稳定的冷淡。
    “珊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也应该为程家着想是不是？
    程家这么大的家业，没有陆家照顾，恐怕早就被人给瓜分了。
    你嫁给陆元柏两年了，连个孩子都没生下来，陆夫人早就对你有意见了。
    媛媛好不容易才怀上陆家的孩子，你竟然这么不懂事，害她流产。
    你的眼光还是太狭窄了，没有一点大局观。”
    姚新月说的痛心疾首，像是失望极了的模样，情绪稳定的令人发指，像是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理性一样。
    程珊珊尽管知道这个姚新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亲耳听到这话，还是控制不住生气。
    “请问姚女士，不把丈夫让给妹妹就算眼光狭窄，没有大局观了吗？
    是不是有大局观的人都应该像你一样，把自己的小女儿送到大女儿老公的床上才算是有大局观。”
    程珊珊这么一嚷嚷，周围的人都诧异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已经开了车门准备下车的陆元柏动作一僵，将迈出来的脚又收了回去，关上车门，双手抱头，表情十分痛苦。
    “闭嘴！”姚新月猛然转过身来，压低了声音，十分气恼。
    “看吧，姚女士你也知道你刚刚的言论有多不要脸，可你偏偏能对你的女儿说出来，并且也能干出来这种事，所以姚女士这就是你的大局观？”
    姚新月稳定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些波动，面色涨红，指着程珊珊，手指头都在颤抖。
    “你不要仗着年轻就轻狂，妈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感情不能当饭吃，男人远远没有钱靠谱。”
    “所以姚女士，你为了钱就可以抛弃做人的底线，不顾人伦的道德，不择手段吗？那我现在有理由合理怀疑，你现在管理的程氏有不法的行为。”
    “程珊珊！”
    姚新月扬手要打程珊珊。
    程珊珊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她的巴掌落下。
    姚新月看到程珊珊倔强的脸，一巴掌终于没打下去，态度缓和了一些说：
    “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眼下留住陆太太的地位最重要。
    就算妈不把媛媛送过去，陆老太太也会找别人代替你。
    你不会生孩子，让你妹妹替你生一个，不管是你成全她，让她留在陆家，还是她成全你，把孩子交给你养，这对我们来说都是相互圆满的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程珊珊被气笑了，要不是顾忌肚子里还揣了个崽，她现在就恨不得上去给姚新月两个大耳刮子，顺道再狠狠跺上两脚。
    “所以姚女士，在你心中只有钱最重要是吧？男人靠不住，女儿自然也靠不住对吧？
    你嘴上说好好培养我，让我继承程家的家业，实际上不过是托词，你真正想要是自己掌握程氏大权对不对？
    妈，你要这大权有什么用？活成孤家寡人，谁也信不过，守着一堆死物过一辈子有意思吗？
    我还想真诚问你，你权欲心这么重，难道你能一辈子不老不死吗？
    你死了，你看重的这些东西能伴随你去西天吗？”
    “啪！”姚新月到底没忍住，一巴掌打在程珊珊的脸上，气的浑身发抖。
    “你的教养哪里去了？你读了十几年的书，就学了跟长辈大呼小叫吗？”
    “我跟你说人情的时候，你跟我说利益，我跟你分析利益的时候，你跟我说教养。
    想问我教养去哪里了是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教养，我妈没教过我。
    你现在来跟我说说什么是教养？
    哦，我知道了，教养就是把自己的小女儿送到大女儿老公的床上，教养就是为了钱不顾道德，不顾人伦，没有底线，只要钱，六亲不认对不对？
    我知道了什么是教养，大家都知道了吗？
    这就是姚新月女士的教养，我觉得姚女士可以开一个培训班，咦，姚女士，你怎么走了啊？
    哎，姚女士你别走啊……”程珊珊一顿发疯，能说的不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顿往外喷，姚新月终于落荒而逃。
    本来调整好情绪，看到姚新月打了程珊珊一巴掌，正要下车护她的陆元柏刚打开车门，又听到小女儿送到大女儿老公的床上这话，再一次把脚给收了回来。
    “走。”
    “不送夫人了？”
    陆元柏冷眼扫过司机，司机脖子一缩，连忙开车走了。
    程珊珊看着姚新月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痛快了。
    果然网上说，自从得了神经病，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可以更疯，比如上前去扇她耳光，又比如把她的饭盒给糊她脸上，但她不敢。
    她担心被送到精神病院，不敢太过分。
    那种没有精神病却被亲人送到精神病院的孩子真的很可怜，不签字就不给出院的那种。
    真的太可怕了。
    亲情什么的，在某些人心中，确实一文不值。
    所以就算她看了很多发疯文学，虽然她觉得发疯的时候很过瘾，却还不敢死搬硬套，照着去学。
    万一真被送到精神病院，那就太惨了。
    她现在可是兜里揣一个小目标的人了，大好的生活还在等她，不能被这种人给拖累了。
    她顶着红肿的脸去买了一大捧花，转过来才发现陆元柏已经走了。
    她嘴角微微勾，打了车去了永安墓地。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一个跟她最爱的少年长的很像很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