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作者:元露   被逼换嫁,我捡到了少年权臣最新章节     
    今日众人兴致高昂,酒过三巡,席间气氛一片和乐。
    顾逸川素来克己复礼,鲜少放纵自己享乐,兴许是飞鹰寨一案大获全胜,他肩上也卸下一副重担,所以今日便多喝了几杯,频频与蔡岭交杯换盏。
    而一向清冷少言的蔡岭,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二人你来我往,各自讲述着一些江湖上或是军营中的趣事。
    沈南葵面带微笑听着他们说话,偶尔与两人碰杯。
    金飞双今日却格外沉默,除了时不时悄悄看一眼蔡岭,便一直在喝闷酒,连沈南葵同她说话,她也没怎么理会。
    席上不知又添了几壶酒。
    蔡岭望向坐在沈南葵身侧的顾逸川,眸中神色略微复杂,“顾兄,若你我能够早些相识,必能引为至交。”
    起初,他对顾逸川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陪同沈南葵离开京城时,他对他甚至是带着一丝不耻和唾弃的,后来,随着沈南葵‘假小产’一事浮出水面,他才渐渐察觉到此人的深思长计。
    再到永州相见,他相信顾逸川一定知道,自己对沈南葵的心意,两人一路相伴下江南不说,还多次独处,虽然是以朋友的名义来往,他自认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但那会儿沈南葵是和离之身,他以为她和顾逸川再无可能,心里或多或少,还是夹着一些私念。
    他以为,顾逸川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一定会对他抱有敌意。
    谁知却并未如此。
    顾逸川对他礼敬有加,甚至从不干涉他和沈南葵的私交,夫妇俩都坦荡得一般模样,倒叫他那一分私心有些无处遁形。
    他终于释然,沈南葵为何会选择了他,两人之间的爱意、尊重,还有信任,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所以,在他们冰释前嫌之后,蔡岭便刻意从二人的视线中隐退,默默看着沈南葵在永州经商、创办书院,看着顾逸川勤于政事,一心为民,见到他这般迅速而果决地处理了飞鹰寨之事,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敬佩。
    直到今日,二人都多喝了几杯。
    推杯换盏间的交谈便也比平日更深入了几分,他这才发觉,顾逸川实在不是一个迂腐之人,身上也没有文人那股清高矫揉之气,两人谈得甚是投机。
    顾逸川举起酒杯,冲他温朗一笑,“现在结交,亦为不晚,我再敬蔡兄一杯。”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不言的金飞双忽然站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沈南葵有些担忧地看向她,“金姑娘,你醉了?”
    “我没醉!”
    金飞双挥了挥手,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地朝着蔡岭走来。
    蔡岭看着她默然不语。
    金飞双把酒坛搁在蔡岭面前,咬着舌道:“阿岭……你,你喝了这么多酒,怎……怎么也不肯与我碰一杯?”
    蔡岭道:“我喝过了。”
    指的是大家一同说祝酒词时,金飞双敬他的那杯。
    金飞双苦笑了一下,“那个不算,我……我还有话同你说,你跟我再喝一杯,我亲自为你斟酒。”
    说着,她抱起酒坛,欲给蔡岭倒酒。
    蔡岭伸手把酒杯挡住,淡淡道:“你醉了,不宜再喝。”
    金飞双也没有坚持,只面色忽然升起一股委屈,她这般肆意江湖,灿然如烈阳的女子,此刻却颇有几分泫然欲泣。
    “你还是没有原谅我……为何,你不肯听我的解释?”
    蔡岭眉头微皱,“那些旧事不必再提,顾兄夫妇还在这里,别扫了大家的兴。”
    “不!我就要说!”
    金飞双眼中霎时起了一层泪,她望向沈南葵,“沈南葵,还有那个顾大人,你是当官的,断案最为在行,你们帮我评评理,看看我犯下的错,值不值当阿岭他这般恨我!”
    兴许是压抑了太久,此刻骤然爆发出来,连酒意都冲淡了些许,她说起话来,也不结巴了。
    “金……”
    蔡岭想要呵止,却被金飞双打断。
    “阿岭,你就给我这一次解释的机会,若我说完你还是不肯原谅,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来烦缠你一分,我金飞双说到做到,天地为证!”
    她竟是直接指天立誓了。
    蔡岭叹了口气,“好,你说吧。”
    金飞双神色一松,默然片刻才开口,“当年,我为了夺回一幅你的亲笔,误伤了一对母子,让他们错过进城,害得那母亲惨遭蹂躏,自尽而亡,那孩子也被活活冻死,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们?”
    “难道不是?”
    蔡岭眉间隐忍着怒意,“我知晓你喜欢收藏我的画作,所以偶尔,我也会赠画于你,但你为何还不知足,竟要强抢旁人的东西,抢走就罢了,你还伤了人,害得那一双母子无辜丧命,金飞双,这些年你的良心能安否?”
    “我没有强抢!”
    “那幅画是我送给那对母子的,你却半路将其劫走,这不是抢是什么?”
    金飞双道:“我明白,你是看着那对母子可怜,才会赠画给他们,我知道你是有意接济,叫他们卖了你的画,能够换取钱财安然活着,我与你相识多年,怎会不懂你的苦心?所以我一开始,也是想帮忙而已。”
    蔡岭冷笑,“好一个想帮忙,帮到最后,画被你取走,那双母子也丢了性命。”
    金飞双辩解无力,急得脸色通红,但眼睛却十分清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阿岭,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那幅画在他们手中,若不尽早出手,只会害了他们,一开始我找到那对母子,只是想买下那幅画而已!”
    “是么,买没买我不知道,却看见你抢了别人的东西。”
    金飞双眼中滚下两行泪,“阿岭,你到底听不听我解释,还是说,你早已在心里定了我的罪,不管事实如何,你都只会觉得,这是我一个人的错?”
    “蔡先生……”
    两人说着旧事,旁人都插不进去嘴,眼看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沈南葵见势不对,正要劝解几句,却被蔡岭抬手制止。
    蔡岭看着金飞双,眸子里一片霜寒,“那你告诉我,事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