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听话的坐到了吧台边,随后,琴酒便随手将饭菜端过来了。
她眨眨眼,看了看盘子里的食物,随后又看了看琴酒,之后又看了看食物。
这么循环往复几次后,琴酒终于忍不住了:“不吃睡觉去。”
“咳,我吃,”木南叉起一片菜叶子塞在嘴里,后又补上句:“就是有些好奇,大叔你平时都是吃这些的吗?”
琴酒抬眸看了她眼,随口道:“不是,我一般不做饭。”
“哦哦,那就好。”不然她真的要怀疑一下琴酒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连沙拉都算不上,完全就是大头菜切丝后装盘,啥调料都没有啊。
还好木南也不讨厌吃,三下五除二搞定后就“哒哒哒”跑到沙发边,抱着自己的背包准备睡觉了。
可能也有前不久刚喝过赤井秀一给的药的原因,木南现在特别困,还没躺好就直接睡着了。
而难得的,许久都未出现过的记忆,在此刻又一点点复苏。
······
“行了,出来吧。”女人的声音响起,她抬头看去,就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也不需要做些什么,这具身体在听到对方的话后便第一时间开始行动起来。
“跟着,别乱走。”又是一道命令。
从进入这片区域后,眼前的两道身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一位,回来后又交替着留下,如此往复。
总觉得和以前有些不同,这次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走走停停的,有时也会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个人给自己买个拿着,但也只是拿着,阳光照的人有些热,原本很大一个的糖,现在也一点点变小起来,黏腻的甜味冲进鼻腔,莫名让人感觉恶心。
“真恶心,扔了吧。”
最后这个没吃过的糖,还是躺在了垃圾桶里。
在长椅上坐了不知道多久,另一个人回来了,而这次两人没有换班,而是和她一起去了某个地方。
“咔嚓”一声,似乎是关上了门,随后整个空间开始颤抖起来。
颤抖一直持续着,不知道到了什么位置,女人突然站起身到了她的面前。
依旧没有笑,甚至有些不耐烦。
“乖乖待着,不许出声。”
本来还没太明白,但似乎也不需要自己明白,只要安静听话就好。
刺痛逐渐从脸上蔓延开,但莫名觉得,好像也算不上多疼。
那根针连着线,一遍又一遍穿过自己的脸颊,原本白色的线现在也已经彻底染红。
“好了,你那边怎么样?”说完这话,女人有些嫌恶地随手扔掉了针,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擦起了手。
男人的声音很快传来:“拆下来了。”
“就这里面的氧气情况,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女人冷哼一声,继续道:“这次计划终于可以成功了?”
“希望吧,毕竟,这家伙在某些时候格外的好运。”
“啧,真够烦了,”女人声音有些暴躁,相当不耐烦地说道:“进去吧,之后不许出声,不然你这辈子别想回家了。”
回······家?
自己,原来是有家的吗?
对了,是要回家,一定要回去,哪怕只是为了······为了,什么呢?
她不记得了。
随着眼前的光亮渐渐变得微弱,最后一丝缝隙也彻底消失,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一切痛苦都将不复存在了。
本来是这么想的。
“······另一个······炸弹······”
谁?
窒息带来的痛苦格外清晰,即便有命令在,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她挣扎了下。
没过多久,她便感受到了光亮,以及大量的空气。
“喂,你还好吗?”
是谁?
她费力地睁开眼,可眼前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只能隐约感觉出来个人影。
缓缓坐起身,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自己,这是醒来了吗?
为什么会醒呢?
为什么要醒呢?
“你还记得是谁带你上来的吗?”
耳边是相当聒噪的声音,问了好多的问题,但,有些听不懂。
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呢?搞不明白,但也不想去搞明白。
估计也是察觉到她现在的情况,对方没有再问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聊起了天。
“你有些不走运啊,刚才险些死亡,现在也快要死了。”
“这个炸弹我有能力拆掉,但我不准备拆,毕竟这关系到更多人的性命,抱歉,连累你和我一起死了。”
死?
她歪了歪头,有些没明白对方的话,伸手拍了拍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死亡,不该是梦寐以求的吗?为什么要道歉?
但很可惜,她说不出来话。
“你是在安慰我?”
不是,你想多了。
“嘛,也是,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做好准备了。”
“其实这里还是很好看的,只是今天下面的景色不太好,全是警车,一点都放松不了。”
“真希望可以有警察再也不用出动的那天,最好我也失业了,到那时,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吧。”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和你讲解一下这个炸弹的原理吧。”
不,我没那么想听,你很烦。
但她现在也说不出话,对方直接自顾自说了下去。
很烦,但是在这时候,反而让人感觉好受了些。
本来都准备安心接受死亡了,但不知为何,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声音,她脑海里却想起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如果,是她的话,此刻会怎么做呢?
对了,会救人,如果是她的话,此刻肯定希望可以救下来更多的人吧。
这个人,是警察?那应该活下来。
活下来,就可以救更多人了。
嗯,应该这么去救。
她这样想着,无声地念着周围所有建筑的名称。
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可以感觉出来哪里最危险吧?
终于,在念到米花中心医院时,她只觉得心突然一颤,也是这个反应,让她彻底确认了,另一个危险的地方就在那。
“米···花······”对了,她已经可以说话了,因为她们都教过自己的。
“等下,你说米花什么?”
她缓缓站起身,直接一脚踹开了进来时的门。
“米花,中央医院。”
风灌入整个空间内,吹得她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忽,对方似乎也是,她便趁此机会将炸弹夺了过来。
“等下,你要干什么?!”对方朝这边扑来,似乎想要拉住她。
“请,去救人,你,不该死在,这,”在此刻,她突然有种解开枷锁般的轻松:“你的生命,比我的,更加宝贵。”
手中的炸弹不断传来危险的信号,但她只是向后一仰,下一瞬,整个人都再没有任何锁拷。
“轰!”
······好疼啊。
她们,还会记得自己吗?
不会吧,毕竟,自己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