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则是走上前,将糖宝抱上马车,然后自己则坐在了车辕另一边,嘴里还不知道从哪整的一颗草枝叼着。
糖宝上了马车后道:
“魏叔叔,我们出发吧。”
魏昌则没动,而是问道:
“小主子,这人是?”
糖宝透过车窗道:
“他是我的贴身护卫,出去办事了,刚回来,你们没见过。”
别的糖宝也不多解释。
魏昌见状,也没再继续问,既然糖宝都说了,自己再问就有些无理了。
马车再次开始行驶。
当晚在一个村庄里找了地方借住。
第二日傍晚时分才到了荆州的庄子上。
庄子上也有管事,见到糖宝一行人就立即迎了上来。
因为提前有人来传话,管事便躬身道:
“小娘子,房间都已经备好了,大家可以直接进去休息。”
糖宝看了看管事,是个老实忠厚的,难怪李夫人会放心的直接连人一起给自己。
“我想先看看庄子,你带我们先看看吧。”
管事应是,带着糖宝和追风围着庄子转了一圈。
月竹和月梅则是先进去收拾一番,等着糖宝回来吃饭休息。
看着已经播种下的良田,糖宝道:
“这些良种都是新的?”
管事应是。
“是,都是小娘子派人送来的那些,这里的人一听免费提供良种,就都高兴地收下直接种下了。”
糖宝便道:
“那这些人都是我们的佃户?”
管事道:
“是的。”
糖宝又问道:
“那平时都是收几成租子?”
林管事道:
“还是按照之前的五成。不过这边大部分庄子都是收六成,是李夫人体恤这些庄户,就降了一成。”
“如果,如果小娘子要改成六成,他们也是能接受的。”
林管事嘴上虽这么说,心中确实忐忑。
糖宝笑道:
“林管事不必担心,我不会加租,相反,还会降一成。我只收四成。”
林管事一惊:
“收四成?”
糖宝颔首:
“嗯,庄户们种庄稼不容易,我收四成就够了,不过我需要他们帮我干活。”
林管事道:
“小娘子请说。”
糖宝指着靠山的地方道:
“这边环境不错,回头将那边的荒地开垦出来,种上药材,药材种子什么的你找月梅。”
“就是跟着我的那个眉间有梅花的,而这些药材,就需要从庄子上出人打理了。”
“以后种好了,他们也可以自己种,药材种子可以问我们买,我们可以便宜卖他们。”
林管事一一记下,将此事放在心里。
糖宝将自己的打算安排好,交代给林管事后,就一起往庄子走去。
这个庄子虽不大,但也不小。
因为糖宝之前要的粮食多,所以后面又用石头盖了一排仓房出来。
糖宝对林管事道:
“等今年粮食收了,庄户们家中有多余的粮食要卖时,就买下来。”
林管事不明白小娘子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但还是应下了。
刚走了庄子门口,就看到一个痴傻儿疯疯癫癫的过来。
糖宝见人年纪不大,也就和月竹月梅差不多,不禁问道:
“这也是庄子上的?”
林管事道:
“哦,她是前几年突然来到这里的,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这般,被村里人救了下来。”
“不知怎么,过了几日,就成这个样子了。”
“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糖宝盯着痴傻儿,痴傻儿也看到了她。
脏脏的脸上,露出一个单纯的笑脸:
“妹妹,妹妹,妹妹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嘿嘿,嘿嘿,爹爹娘亲都死了,他们是罪人,他们都是罪人。”
“嘿嘿,嘿嘿。”
然后就在原地跳起了奇形怪状的舞来。
糖宝见状,发现那不是什么舞,而是......
她在模仿,模仿一些人死前的样子。
糖宝心中微惊,她身体虽是个孩子,但是灵魂却以千岁,这些东西一看就能明白。
这个痴傻儿应该是被吓傻的,只是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
糖宝看着围绕在她周身的死气,中间还掺杂着一丝亮光。
只是死气太盛,将亮光遮挡。
并且糖宝还发现,那些死气并不是全是她的。
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沾染来的。
糖宝微微垂眸,随即对林管事道:
“将她也带进来吧。”
林管事有些犹豫:
“小娘子,这......”
糖宝道:
“无妨,她是后天疯的,那我应该能治。”
林管事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没问,将人领进了庄子。
月梅刚好出来,看到后面被林管事拉着的疯疯癫癫的痴傻儿道:
“小娘子,这是?”
糖宝道:
“刚刚在门口捡的。”
然后再次打量了一下痴傻儿的气运,果真变了。
死气淡了下去一些。
那丝光亮更明显了。
糖宝还发现,光亮中带着一丝正气,但是有些斑驳。
心中猜测:
【正气,难道她是官家之女?那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月梅将人拉过来道:
“我带她去洗洗。”
糖宝颔首。
等她吃完饭的时候,痴傻儿已经变得安静了。
已经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的小娘子看起来温和,淡然。
只是眼神懵懂。
如果笑起来,有些傻气。
不过随着死气的退散,她似乎不那么疯癫了。
糖宝看看自己,然后看看追风,猜测是因为她二人的缘故,让那些一直围绕着她周身的不属于她的死气退散的。
不过这人如果离开他们,死气很可能再次聚散过来。
糖宝喊来道一:
“师傅,您不是会画符吗?给她来一张?”
道一道:
“你不是也会,你自己怎么不画?”
糖宝摇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了?”
道一一怔:
“咦,好像真没有。为师没教你?”
糖宝摇头:
“没有,我又不做神棍,才不学这个,您快画一张。”
道一吹了吹嘴角的胡子:
“你的意思是说,为师就是神棍了?凭什么你不学,就得让我来画?”
糖宝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小坛酒:
“百味楼的20年佳酿,换不换?”
道一眼睛一亮:
“好好好,换,换,为师这就去画。”
等道一画了符,就拿着酒乐颠颠的走了。
糖宝则是将符纸放在手心,然后按在了痴傻儿的额头上。
闭上眼睛,运送灵力,将符复刻到了她的身上。
等糖宝收回手的时候,手中的符纸已经化为灰烬。
痴傻儿的眼睛清明了一瞬,随即又变的懵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