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师姐聊了一路，乔英子开心多了，实验室虽然每个人都相处的挺好，但真正交心的却很少，也就是在师姐面前才主动讲讲跟方一凡的事儿，以前大家都只知道乔英子有一个演音乐剧的男朋友在南艺上学，见过方一凡也只是打个招呼，具体的事儿乔英子都不怎么说，不过师姐也一直护着她，每次有人问她不想说，师姐都打圆场把那些八卦的家伙轰走。
    要不是这次跟师姐聊天，乔英子也不知道师兄跟师姐的这么多事儿，比如师兄太直男了有一次气到师姐提分手，结果要一起改论文改着改着就和好了；再比如师姐生日的时候师兄用单片机连电路做了个led的小屏幕上面滚动着字幕祝师姐生日快乐送给师姐；再再比如师兄表白的时候是用乐高搭了个小四轮车连着驱动用无线遥控拴着气球开到师姐面前的；再再再比如情人节的时候师兄用matlab编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程序运行了好久结果运行出来是笛卡尔心形线……
    “哇师兄好浪漫啊做这些东西！理工科的浪漫诶！”
    “这哪儿浪漫了？要是方一凡情人节送你一大串程序结果运行出来是这个，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啊，为什么要生气？多浪漫啊，师兄一句一句给你编那么长的程序，改bug就能改到头秃。”
    “这程序网上肯定有啊他也不搜，就自己瞎编…”
    “别不知足了师姐！师兄够好的啦！还给你搭乐高小车，多好啊！”
    “说是车都是给他面子，就是一个底座连了4个轮子上面放了个电路板，你别想的太高大上了…”
    “那也挺好啊，师兄亲手设计的做的，理工科的独特魅力多好啊！师姐你当时就不感动嘛？不感动的话怎么就答应师兄了？”
    “那……也不是一点都不感动…我就觉得他没有其他人那么浪漫，你看方一凡，多会哄你开心啊！他可不会送我相机还在里面录视频给我，他估计只会叭叭叭给我讲相机的各种性能参数，之前买手机就是……”
    “看嘛你还是觉得师兄好！方一凡不做那是他不会这些东西，他不会单片机不会编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啦，师兄有时候是直男了点儿，不过还是爱你的呀！”
    “那倒也是……”
    长时间的飞行很累，坐在飞机上玩一玩，玩累了就睡一睡，睡累了再起来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就拆了几包之前方一凡塞进包里的小零食，落地仍是白天，时间仿佛静止，北京已是深夜爸妈还是很快接了报平安的通话，再打给方一凡，他的声音明显是在睡觉，跟他也报了平安听他嘟囔着好累五点二十就要起床化妆，心一软就不跟他多扯了哄着他快睡觉。
    电影要正式上映了，应该会很忙吧？
    挂了电话师姐凑过来调侃他俩好腻歪啊，乔英子否认着才没有呢，但是师姐坚持认为她哄方一凡睡觉的语气真的很宠，像哄小朋友一样。
    学校有大巴车来接，省去了来回倒车的麻烦，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实验室，十几个人拉着行李浩浩荡荡上了大巴车，因为有一位同学的行李被航空公司搞丢了，在机场耽误了很久，乔英子在大巴车上无聊地都快睡着时，收到了方一凡的早安微信，而窗外连夕阳都算不上。
    陶子跟杨杨以前也是这样吧？我早安你傍晚，我晚安你午休。
    学校安排的还算可以，有之前同样从南大过来的学生，不说同为国人怎么着也是迎接校友迎接学弟学妹，安排的还是很周到的，从机场直奔餐厅吃饱了再去宿舍，宿舍也提前打扫干净不用收拾太多。
    但乔英子还觉得挺累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收拾好宿舍草草冲了个澡跟爸妈通了视频以后准备睡觉。
    他应该在忙吧，都没有回微信，好困了，先睡吧，还好走的时候带了只mini的小狮子，t恤上还有香香的味道。
    方一凡一直在注意着时间，再不结束她那边就要睡觉了，可还是耽误了，工作结束给她发消息她还是没有回，应该睡了。
    季杨杨以前跟黄芷陶也经常这样吗？你终于忙完手头的事儿而她已经睡觉了。
    方一凡扒拉着外卖的减脂餐，索然无味，只能看着美食视频假装自己在吃好吃的，弹出提示框有新消息，点开一看竟然是英子，她没睡吗？
    【方猴儿】
    方一凡手指头在手机上叭叭叭地戳，想问她怎么没有睡觉，都几点了还不睡？还没等消息发出去就收到了第二条微信。
    【抱抱】
    心都被击中了，这才是异国的第一天。
    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跟她通话，她的声音很迷糊应该是睡着了又醒来了，不知道在那边住的怎么样习惯不习惯，她之前的微信只是说每人有一间小小的卧室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子，看过图片也确实很小。
    “我…哼嗯……困……”
    要不是足够熟悉，方一凡都怀疑她在梦游，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明天早上醒来多半都会记不得自己半夜还醒来哼哼唧唧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可以拍着她哄她入睡，现在只能对着手机哄她，都不知道她有没有盖好被子，这大概就是季杨杨说过的无力感吧。
    听她嘟嘟囔囔着说困，说晚饭的中餐厅好难吃，说大巴车等了很久，说坐飞机坐的屁股疼。
    “宝儿是不是认床？”
    “有点儿……”
    感觉出来她的状态已经很困很困了就是不睡觉，要么是不愿意睡，要么是睡的不舒服，方一凡耐心地哄着她陪着她等她睡着，本来睡眠质量就不是太好，时长如果还不够就更糟糕了。
    果然乔英子睡觉容易断片，别人喝酒断片她是睡觉断片，方一凡刚刚结束为宣传电影而开的直播就收到了微信【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了？！！！】
    这小家伙，看来是醒了。
    视频点过去被对方拒绝了，再点过去才接通，黄色的被罩裹着一个穿着白t披头散发的小朋友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诶呀我没收拾呢……”
    “早啊臭宝儿~”
    这么多年什么丑样没见过，怕什么？更何况刚睡醒打着哈欠可可爱爱的样子，哪里丑了？
    所以季杨杨是不是也这样，托了时差的福，不用早起经常能捕捉到刚刚睡醒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