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进击的信长
作者:霓虹战国足球小将   足球小将,今川不息最新章节     
    “不过要做出来。还得去制铁所,看他们有没有制作出强度和韧性比钢片制作的枪管还要硬的金属件了。”今川义真对众人说道。
    太原雪斋说道:“那就去做吧,省下来的钱粮可都是你今川家的。”
    “嗨!我好好想想,这东西该怎么做,做成什么样的。我去制铁所和山本勘藏大人好好商量一下,还有,给我根枪管,我得知道硬成什么程度才能在这上面攻刻出螺纹。”
    “嗨!”听完今川义真构想的工具,津田纪长觉得很有可行性,便拿出一支刚做好的合格的铁炮身管和一个螺栓交给今川义真。
    之后今川义真便前往制铁所找山本勘藏去了,而竹千代则是被今川义真打发去查看白糖的制作实验,这东西可不仅仅是用来吃或者骗钱,今天看着这个时代的火器,今川义真想起了白糖火药的价值所在——虽然当不了引火和发射用的火药,还是可以用来作为爆炸火药的。
    (武田信虎:好徒弟!好外孙!我想啥你就造啥!)
    骏河的两对师徒为自家攀科技树忙前忙后。尾张的师徒,少有的见面不再剑拔弩张,平手政秀顺利地给织田信长讲解完一部分明国的典籍《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老头儿,这次你怎么没骂我?平时你看我穿这身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织田信长问平手政秀。
    平手政秀放下讲解的明国书籍,看了眼织田信长,他外表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头上扎着茶筅髻,上半身套着无袖浴衣,用草绳胡乱把无袖浴衣和短裤在腰间收拢起来,草绳上还挂着葫芦和火石袋子,哪怕是在室内,也在脚上套了个短木屐,乍看起来还是原来那个泥轰战国版本的鬼火少年,但是平手政秀清楚,徒弟已经变了。
    今天本就是徒弟自己主动来询问典籍里的故事,而且现在他听书的姿态,规规矩矩,虽然从他问的内容看,应该只是这个混小子在街头浪迹时,听到了今川家少主的事情,于是跑过来问是不是有什么典故,但总比以前的混不吝要好得多不是?
    平手政秀说道:“我以前骂你,是因为你这身衣服的事情吗?你以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只顾着到处惹是生非,还带着其他家的武士孩子一起!那时候你就算穿着大纹礼服我也骂你!不少地侍地头里的穷苦武士,限于家境穿的还不如现在的你,但他们什么场合干什么事儿,战场上拼命奉公作战,上缴给主家的贡赋也不曾短少,他们这样的人纵然穿的破破烂烂也值得尊敬,而之前的你,呵呵……”
    “知道了,知道了,老头你别骂了。”织田信长见平手政秀又开始念叨起来,连忙告饶,完了之后转移话题:“老头儿,那今川家失忆的呆瓜学习天朝战国的廉颇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图?”
    平手政秀反问道:“那么在你看来,当年的廉颇将军是什么意图?”
    织田信长没有回答老师的提问,反而询问道:“我很好奇,廉颇说,他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那么蔺相如完璧归赵后,秦拔石城 ,第二年再度攻赵,杀二万人时,他在哪?”
    平手政秀眼睛一眯,他觉得他以前应当是轻视了这个学生了,天朝史家好“春秋笔法”,一些关键信息往往就隐藏在不起眼的细节之中,这一点,哪怕是他也不曾注意到。
    “所以我觉得,赵惠文王就是综合考虑两次事件中,虽然渑池相会时,将相两人都算有大功,但是完璧归赵一事发生时,廉颇并没有做好应对,导致赵国损失不小,因此赵惠文王才会让他居于蔺相如之下。
    一开始时,廉颇将军只以为是派系争斗,因此要和蔺相如大人争竞,而到了后面,他想起两次事件的不同,第一次他置身事外,不仅让政敌出了头,还让主君损失重大;第二次却和蔺相如大人实现了配合,蔺相如大人在外为主君挣下了面子,廉颇在内巩固防线,防止了主君实质的利益受损。
    因此,我觉得廉颇将军,应当就是发现了,只有和蔺相如紧密协作,才能保住主君利益的同时,让自己的利益也能获得主君的承认。
    负荆请罪,损失一点面子,实现和蔺相如大人势力的合流,有助于保证自己和主君的利益,以应对来自强秦的威胁。”信长用自己代入其中,得出了一个结论。
    平手政秀对学生的答案还算满意,他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今川上总介义真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在今川家内部,他有必要和井伊家合流吗?”
    信长回答道:“没必要,他不可能再往上了,总不可能是为了对付他父亲吧?”
    平手政秀循循善诱道:“不是对内,那就是对外了,而对外,今川家面北面东两个方向,今川、武田、北条三家少主近乎同时元服,你说对外能是哪个方向?”
    信长略一思索,得出一个令此时的他胆寒的结论:“三河,甚至我们尾张……”
    平手政秀点头道:“没错,而且你没注意到吗?井伊氏本就是远江最靠西的豪族,当年也是和织田家一样效力于斯波家的,虽然今川家通过吉良家控制了东三河,甚至在西三河乃至南尾张都有了据点,但是井伊谷作为今川家统治稳固区的最西端,战略意义自然重要,今川治部大辅才会让今川上总介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换取井伊家的彻底归心。
    今川家西向的态势已经极为明显,不过你也不要太自以为是,天朝战国时期赵国将相和,是为了应对最后一统天下的强秦,今川家这么做,应当也不是就为了区区三河尾张,能让今川家像赵国防强秦那样应对的,恐怕,他们有上洛之意,目标也是如日中天的三好家吧!
    当今天下,镰仓公方和关东管领在河越之战后已经式微,三管领更不必提,今川家和武田北条结盟后,凭借自身实力和家格名分,已经是亲幕府势力的鳌头,也是唯一能和六角家结盟后挑战三好家的足利亲族,治部大辅和上总介连续两代拜领足利将军家通字,力挺幕府重建足利天下的态度很明显……
    他们上洛的时间不会太远,织田家可不能只做路边的杂草被碾过,也当早做准备才是!就算最后不得不扶其骥尾,织田家也要打出自己价值再跟随!虽然织田家短期内很难再大举进攻三河了,但支援一些三河土豪,迟滞今川家脚步却是必须要做的!”
    “唔……支援三河豪族……我和於大之方关系不错……”信长说道。
    平手政秀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信长……
    “我待之以母!”信长明白对方眼神的意思赶忙补充道,【也不知道那个贱人让人传自己儿子这种无聊花边的意图是什么!算了,我也不算她儿子!】
    平手政秀眼神恢复正常,学生从小缺妈这事儿他也知道,这么一说就理解了。
    见师父脸色恢复正常,信长说道:“於大之方出自尾张和三河之交的豪族水野家,不如我通过於大之方和水野家沟通交流,如何?”
    平手政秀老怀大慰:“这确实很好,不过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回末森城和信秀大人说一声你再做,免得落人口实!”
    “嗨!”织田信长一改往日放荡不羁,恭恭敬敬应下。
    平手政秀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定下之后就赶快出了那古野城往末森城而去,而织田信长则是刷刷刷写起了给水野家信函的草稿,署名——织田上总介……
    (织田信秀:m了个b子的,是家传官途弹正忠不好吗?还是你爹我买的三河守不够大?知不知道介和守差多大)
    之后,织田信长郑重地将那封精心撰写的信件草稿交予前田犬千代,并嘱咐他务必转交给於大之方,请她过目并给出意见,看看其中所提及之事是否妥当,然而,前田犬千代心中却有些犯了愁。
    毕竟,他这些天也回过味儿来了,身为信长身边亲近侍从的他,若亲自前往送信,恐怕会引起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猜疑与诋毁,甚至可能被恶意传扬成织田信长与於大之方之间存在着不轨之情。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前田犬千代心生一计:何不将这重要任务托付给年龄稍长但又与信长并无太多瓜葛的大侄子前田宗兵卫呢?在“尾张第一倾奇者”的奉承之言下,前田宗兵卫顿时心花怒放,欣然应允下来,兴高采烈地踏上了送信之路。
    岂料,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前田宗兵卫准备取出信件草稿之际,恰巧在家中的久松俊胜误将其当作前来骚扰的采花大盗,不由分说便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可怜的前田宗兵卫遭此无妄之灾,但他并未气馁,反而在次日清晨展开了一场巧妙的复仇行动。
    前田宗兵卫故意哄骗犬千代前往一个看似冒着腾腾热气的池塘,声称那便是他新发现的天然温泉。毫无防备的前田犬千代信以为真,满心欢喜地纵身跳入池中,结果却因池水冰冷刺骨而患上重感冒,高烧不退。这下子可热闹了,那群以那古野为首的年轻捣蛋鬼们纷纷聚拢到前田犬千代的病床前,欢声笑语不断,整个场面洋溢着一片欢乐愉悦的氛围。
    织田信长竟然出人意料地并未挺身而出,去维护那位亲近侍从兼小跟班——前田犬千代。不仅如此,他还极其罕见地对前田犬千代发出严厉警告,告诫其切不可玩忽职守。与此同时,织田信长巧妙地借助前田宗兵卫的亲叔父泷川一益这层关系,向前田利久传递出一个重要信息:他希望将前田宗兵卫招揽至自己门下,成为自己的家臣。
    这位前田利久是荒子城前田家的少主,而前田宗兵卫则被他收养为继子。值得一提的是,前田宗兵卫的生父乃是泷川益氏,就是泷川一益的长兄,也是前田利久的前夫哥。面对织田信长这番举动,无论是身为荒子城之主的前田利昌(前田利久以及前田利犬千代的父亲),还是前田利久本人,皆未表示任何异议。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能与织田信长写位如日中天的织田弹正忠家少主搭上关系,无疑是一件幸事。
    再看前田宗兵卫这边,其实他内心早就对加入织田信长领导下那个充满个性的那古野“村头杀马特”团体满怀憧憬。如今有此良机摆在眼前,他又怎会轻易错过?于是乎,在各方均无反对意见的情况下,织田信长不动声色之间,便成功地将拥有约三千石高土地的荒子城前田家的未来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顺便,还顺势进一步加强了和泷川氏的关系。
    尾张国末森城中,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矗立其中,那便是织田信秀的居所。此刻,在这间宽敞而庄重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凝重的氛围。
    坐在书桌后的织田信秀面色略显苍白,不时地咳嗽着。他用手轻轻拍打着胸口,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不适。一旁的土田御前见状,连忙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浓茶,小心翼翼地递到织田信秀面前。
    织田信秀接过茶碗,微微抿了一口,感受着那股温暖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老助手平手政秀,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这一手……你教的?”言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
    然而,平手政秀并未因主君的咳嗽而分心。在他眼中,这只是换季时的小毛病而已,如今的织田信秀才四十一岁,依旧强大无比;这位历经加纳口之战以及第二次小豆坂之战两场惨烈失败却依旧奋起的领袖,始终保持着坚韧不拔的意志;正是凭借这份不屈不挠的精神,他率领着包括自家弹正忠家、织田大和守家以及织田伊贺守家等织田分族,一次次从挫折中崛起,引领着整个织田家迈向更为辉煌的未来,眼前的织田信秀,无疑还是那头威震四方的尾张之虎!
    平手政秀和织田家其他高层都没想到……几日前得的小感冒,最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