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二位,在下来自洛阳,此次来吐谷浑主要是为牧革而来,家里做点小买卖!”元悦说道。
“洛阳?是不是洛河以北的那个洛阳?”文星吉激动地问道。
“非也,洛阳城中确有一条河,名曰雒水!”
“哦,还以为是河南洛阳呢!”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不说这个了,来,元兄,我代表妻子敬您一碗酒,以表救命之恩!”文星吉举起酒杯准备开喝。
“且慢,如此这般浊酒怎配二位的郎才女貌,请稍等片刻!”元悦说完将手一拍,进来两个壮汉,拱手待命。
“去拿两坛好酒来!我要与崔兄弟好好畅谈!”
“得,这家伙还来劲了!让他继续装,继续演!”文星吉用心灵与小萌沟通。
“你不去救婼玉了,在这里喝酒?”小萌问道。
“稍等一下,我们需要结交一些朋友,特别是洛阳那边的,以后去中原可就有地儿住了,这家伙看起来像皇室宗亲,至少也是个远亲吧!”文星吉继续和小萌沟通着。
“看两位像是南大理人的装束,看着也是大家出身,不知来这里所为何事?”元悦继续问道。
“哦,我们出来游历,没什么正事儿!”文星吉赶紧应道。
“哦,是这样啊!那不如跟着我们去洛阳游历怎么样?”元悦建议道。
“好啊!不过现在还不行,我们想再去北边看看!”文星吉应道。
“嗯,崔兄若来,务必来找我,我给你们留个信物,人到洛阳,亮此玉牌即可!”元悦说着,递给小萌一块儿金镶玉的玉牌,上面刻有“悦”字。
“小萌,你收着吧!”文星吉对小萌说道。
“我才不要!”
小萌转身将玉牌扔回桌上,文星吉赶紧将其收了起来。正在这时,两坛美酒被拎上了桌,破开红纸,香气四溢。
“杜康,名酒啊!我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文星吉闻着酒香夸赞道。
“崔兄还真是见多识广啊,这是百年的陈酿,来,今晚不醉不归!”元悦举起杯说道。
“不行啊,我们一会儿还要去翠烟楼去救我家的小女儿,今天只能小酌两杯!”文星吉说道。
“不如这样,咱们继续喝酒,你形容一下女儿的外貌和年龄,叫什么名字,我让手下去办!”元悦说道。
“她叫婼玉,今年七岁了,被人刚刚拐掠,听说要卖至翠烟楼,只是人还未到,我们才在此等候,看现在时间也相差不多了!”文星吉说道。
“观二位年纪也不足十八,这女儿?”元悦继续问道。
“哎!姑嫂家过寄来的,就跟亲生的一样!”文星吉说道。
元悦叫来手下交待了一番,给了一张木牌,两人就匆匆离去。
“来,崔兄,我们边喝边聊,在此等候好消息!”
元悦说着举起杯,文星吉也应杯相谢。小萌不喝酒,就在一边自己小口吃着东西。不一会儿工夫,孙庄庄主带着痦子男和一群老老少少就来到了酒楼,后面还抬着顶轿子。
“孙庄庄主孙盛携带家眷前来向大魏使者请罪!”
众人纷纷随着孙盛半跪着,不敢抬头。
“起来说话!”元悦应道。
“孩子在轿子里,都怪我管教无方,触动大人亲临孙庄,罪该万死!”孙盛继续说道。
“我去接婼玉!”文星吉起身向轿子跑去。
他来到轿子前,掀开轿帘,见婼玉低着头在哭泣,赶紧冲上去抱住她,开始安抚。
“婼玉,莫怕,爹爹来接你了!爹爹来晚了,让你受苦,是爹爹的错!”文星吉抚摸着婼玉的头安慰道。
“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不要婼玉了?我想我爹爹和娘亲,你送我回去吧!”婼玉一脸委屈哭泣道。
文星吉有些惭愧,觉得对不起婼玉,突然一阵心酸,又想起了婼婼,想起曾经和婼婼一起的幸福时光,想起了婼婼在办公室里和自己撒娇的场景,想起了接婼婼放学时候的亲拥……。
在那闪现的画面里,文星吉背后似乎掠过了很多家长的身影,有年轻人,也有老人,又联想到自己的父母,心里五味杂陈,不经意间已经满脸泪痕。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上了?”小萌跑过来说道。
“我哭了吗?我这是见到孩子高兴的了!”文星吉尴尬地应道。
“好了好了,婼玉,别哭了,爹爹再也不离开你了,是爹爹不对,来,这是你小姑!”文星吉指着小萌对婼玉说道。
“什么嘛?叫干娘,婼玉,来,干娘给你个见面礼!”
小萌说着就在头上拔了一根冠羽,然后又用灵力将冠羽插在婼玉的发髻上。
“以后有危险,你只要把这根羽毛攥在手里呼唤干娘,干娘立马就会过来打跑欺负你的坏人!”小萌抚摸着婼玉的脸蛋说道。
“我要去见爹爹和娘亲!我要爹爹和娘亲!”婼玉越发哭喊个不停,文星吉更是觉得惭愧。
“好吧好吧,我们这就带你去你爹爹和娘亲的坟头!”文星吉说着就领着婼玉向元悦道别。
“多谢元大人出手搭救小女,来婼玉,给元大人叩头!”文星吉把婼玉带到元悦面前说道。
“举手之劳,无需多礼!”元悦说道。
“很是遗憾,元大人,我们不能继续在此与您畅饮了!”文星吉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元悦急忙问道。
“婼玉她似受了惊吓,非要去他爹娘的坟头看看,我们不得不离开了,我叫崔延夏,有机会去洛阳一定登门拜访,届时若有需要,崔某定当竭力相助!”文星吉说道。
“崔兄到来之际,必将令我门庭生辉啊!崔兄、崔夫人保重!”元悦说道。
“元大人保重!”文星吉说完带着婼玉和小萌就退步离开了。
文星吉抱着婼玉让其闭上眼睛,小萌化身彩凤带着他们飞到符生水夫妇坟前,文星吉先在坟前起上香烛,点燃纸钱,带着婼玉给父母磕了三个头,随后婼玉就趴倒在坟头大哭,好像受了不少委屈。
文星吉抚摸着婼玉的头进行安抚,小萌也过来抱住婼玉,帮她擦着眼泪。文星吉问婼玉这几天的遭遇,婼玉不回答只顾摇头。文星吉觉得亏欠婼玉太多,只能叹息。
随后,他带着婼玉将坟上的荒草拔掉,又去折了几枝柳条插到坟上,又找些土块将坟垒结实。
一个时辰过后,一群黑衣蒙面人突然围了上来,手里的刀明晃晃的对准文星吉。
“交出美人,饶你们不死!”有个带头的说道。
小萌准备出手却被文星吉拦住。
“各位直接奔着我娘子来,是元悦派来的吧?”文星吉问道。
“大人,他们猜出来我们是王爷派来的,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小厮问道。
“你傻啊,那能怎么办,留住美人,其他的全部灭口!”带头的说道。
“坟头见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你们走吧,我不想要你们的命!”文星吉对着众人不屑地说道。
“就凭你?给我上!”
带头的下了命令,众人一拥而上,小萌伸开两臂,原地一个转身,随着两手的舞动,旋出了一股大风,将众人旋出数丈远,“啪啪啪”下饺子一般摔落在地。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向四处逃去。
文星吉上前抓住一个摔断腿的,仔细询问了一下,才得知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四长老符燃彪的人,被元悦差遣来抢人的,文星吉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以后要进入中圣神州,暂时不想得罪元悦,于是就决定到符家庄走一趟。
“姑姑你真厉害!”婼玉看着小萌说道。
“姑姑不好听,叫干娘,干娘可以保护你吧!”小萌得意地说道。
“你不是使玄冰技吗,怎么还会用风?”文星吉问小萌道。
“对啊,我说过了,我身体里有了你的血脉,所以也继承了你的木属性,领悟到了玄风诀的奥义!”
“又来了,你就不能正经点!”文星吉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应道。
“玄风诀只是初级,通过刚才的施展,我又领悟到一项更深层次的技能——风卷残云!”
“还是你厉害,我自己都只会打雷!”
“以前你只打雷不下雨,还好有我了,以后就可以润泽八方了!”
“你呀,别下冰雹就行!”
“……”
一路上说着话,已经到了庄子门口,文星吉急速闪到守门的卫士面前使用催眠大法,四个卫士个个呆若木鸡,随后大摇大摆地带着小萌和婼玉就进了符家庄。他们来到药铺,让婼玉给药铺老板下跪磕头,以感谢这些日子的收留之恩。
“大掌柜,此次事情因我们而起,让您痛失二房,真是惭愧!这是您的三十万兑契,请您收下,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文星吉说道。
“你就是当初那个卖丹药的小伙子?”药铺老板惊讶地问道。
“是的,还要多谢掌柜当初仗义施援,以后需要在下做什么,定当不辞!”文星吉拱手说道。
“对了,文公子,你怎么会被庄里通缉了?”老板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文星吉道。
“这钱是用丹药换得,我不能收,以前我托公子问家师的事情,可有消息?”老板问道。
“噢,对了,家师让我先观病情,您能带我去看看病人吗?”文星吉问道。
“太感谢了,请随我来!”
药铺老板带着文星吉穿过药铺后门,来到一所小庭院,里面有座厢房,进了厢房,屋内可谓豪华至极,木器家具应有俱全,连地板都是雕木的。来到一张床前,粉色的帘子下躺着一个人。
“不瞒公子,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冯莲,她是我和二房的私生子,因为天生疾病,大房不愿意我收留二房,所以……”。
文星吉掀开帘子,只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躺在床上,面色白中带紫,目光呆滞,呼吸不匀,文星吉上前摸了把脉象,似有气血淤积,脉络紊乱之象。
“她病发时是何症状?”文星吉问道。
“行九步必跌,身体僵直,不能意识!”冯掌柜说道。
“这是晕倒羊,先天性肌强直!”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何为晕倒羊?”冯掌柜追问道。
“一种癔症,不打紧,我开个方子:附子三钱,白术三钱,干姜五钱,肉桂七钱,党参一颗,巴戟天三钱,生牛膝五钱,烈酒一坛温泡制七天七夜,早晚各服一小杯,你按方煎熬喂服她,不日便可痊愈!”文星吉说道。
“文公子,太感谢了!”冯掌柜谢道。
“这是醒神丹一枚,在七日后服药之前,将此丹服下,可保万无一失。”文星吉递上一颗丹药说道。
文星吉拜别冯掌柜,冯掌柜万般感谢,并送了很多名贵药草给文星吉。随后他们便离开药铺,向庄主府走去。
来到庄主府,文星吉走到门前,只见两个守卫见面后立刻跪倒在地说到:“我们是五长老的旧部,符燃彪已经跑了,不知去向!”
“我一定会找回五长老,请你们放心,在此忍辱负重,辛苦各位了!”文星吉说着扶起两名守卫。
拜别之后,小萌载着文星吉和婼玉一起向香悦客栈飞去。
回到客栈,天色已晚,错过了去钱员外家的最佳时机,于是文星吉带着婼玉上楼去见茹云,茹云满心欢喜,又问小萌找回没有,文星吉指一指腰间的储物袋,茹云就让婼玉和她一起住在房间里,文星吉只好和符奎文住在一个房间。
第二日寅时,突然感觉有些冷,文星吉起来后见寒风从窗户缝里向内渗,便往火炉里面添了些木炭,打开窗户向外看,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正被西北风吹的乱舞。
“奇怪,这个季节怎么会下雪?”
文星吉自言自语,关上窗户又溜进被窝,蜷缩在里面取暖。
到了卯时,文星吉加了件衣服,并把婼玉的衣服叠放在床头,一个人悄悄地溜下楼,刚要出门就被人一个声音叫住,原来符茹云早早地就站在客栈门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