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夏依依出手了。
她祭出血魔老祖炼制的符宝,向天拍出一道巨大无比的血掌。
这一掌如血魔老祖亲临,神威盖世。
但那只青色小鸟可是化神期大妖青羽妖王,血魔老祖炼制的至强符宝也难对其造成杀伤。
青鸟神翅拍动,一道青光直将掌印拍碎。
“不管用,这已经是我身上最强的符宝了。”夏依依惋惜道。
“不,管用!”姜武注视着战场,发现了端倪。
夏依依的符宝虽未对青羽妖王造成伤害,却短暂的桎梏住了它。
这给骨塔争取了时间。
“哗!”
骨塔神曦刺目,镇压而下,将青羽妖王镇住了。
“行了?!”
姜武与夏依依眼前一亮,蛮族举族祭炼的骨器神威盖世,竟镇压了青羽妖王。
底下无数蛮人在欢呼,以为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但很快,所有人的神情又僵在脸上。
砰!
骨塔发出巨响,颤动不停,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竟龟裂出了一道细纹。
青羽妖王在内部轰击骨塔。
“不好!”
蛮族诸王皆惊,再次合力催动骨塔。
砰!
骨塔再次震动,却不再龟裂,暂时镇压了青羽妖王。
“青羽妖王的修为太强大了,我们需不停地灌注灵力方能镇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个王忧心道。
是的,骨塔并不能杀死青羽妖王,只能将他暂时困住,而这需要蛮族诸王不断输出灵力来维持。
砰!
青羽妖王不断轰击骨塔,使骨塔不停地震动,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蛮族诸王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他们已经在此与青羽妖王鏖战数日,早已精疲力尽,现在还要不断输出灵力,每个人都达到了负荷。
“能坚持一刻是一刻,哪怕精气枯竭,血液干涸,本王亦要死战到底。”蛮王大吼,无尽的精气涌出,让骨塔的神辉更加璀璨。
“对,哪怕是死,也要死战到底。”诸王同时大吼,战意盎然。
这种情况,若是大骊的修士,只怕早就跑路了,但这些蛮族的王却如他们的族群一样,死犟死犟的。就连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战王都爆发出惊人的毅力,如一尊古神般屹立在那儿,一步都不曾退却。
姜武深受感染,踏步而出,大喊道:“诸位前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白白牺牲在此,我带你们离开这里,暂避锋芒。”
姜武嗓门洪亮,灌入诸王耳中。他们纷纷望来,惊异着姜武的出现。
“你怎么来了?王城情况如何?”蛮王问道。
“王城遭遇了一股绕过长城的妖族大军袭击,幸而无恙,目前尚存。”姜武如实禀报,又道:“妖族势大,我们不可能保得住所有蛮族人,诸位前辈,保住薪火不灭,蛮族才有希望,我有先圣古器,可以带你们离开。”
说着,姜武祭出青铜祭坛,投出大片光影,可以将诸王瞬间全部带走。
“不……”一个王拒绝了姜武的好意,他道:“我身为蛮族的王,保护每一个子民是我的责任,若是抛弃他们,我将愧对历代逝去的蛮族先贤,永世难安。死在这里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蛮族没有逃跑的王,每一个王都要屹立在蛮族人身前,为他们抵挡所有灾难。你逃命去吧,如果可以,带走一些蛮族的孩子……兴许有朝一日,他们还能在这片土地上重建家园。”另一个王无比悲凉的说道。
“妖族要覆灭我们,要奴役我们,奋力抗争才是我蛮族永世的宿命,我要与我蛮族勇士并肩作战,绝不离开。”蛮王开口了,态度十分决然。
“你们真是……”姜武心急如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群王是可敬的,他们无愧于蛮族,无愧于心。
迟疑再三,姜武将心一横,对夏依依道:“我们帮帮他们?”
夏依依心照不宣地猜出了姜武的想法,点头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可以一试。”
姜武感动不已,狠狠抹了把脸,又对蛮族诸王大喊道:“诸位前辈坚持住,我这就去给你们搬救兵。”
这句话让诸王眼前一亮,尤其是蛮王,他知道姜武的底细,若是他背后的那两人随便出来一个,蛮族人就还有希望。
但他们能来吗?
“谁会帮助我们?大骊人吗?他们不来落井下石就好了。”战王愤慨,显然不做指望。
其他王只想到了大骊人。
大骊是修士不计其数,强者如云,但大骊一直视蛮荒为茹毛饮血的异族,鄙视甚也,又岂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这些蛮荒异族?
姜武没有多说什么,让光影笼罩全身,与夏依依一同消失在原地。
他要回大骊,回去搬救兵。
可谁又会帮他?
他将大骊皇室与紫阳洞天都得罪透彻了,谁会施以援手?
姜武心里也没谱,但他还是想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蛮荒到大骊十万里疆域,广阔到不可想象,若是御剑横渡,十天半月都难抵达。
好在姜武有先圣遗留在古墟中的青铜古器,灌注血气便可横渡虚空,瞬息万里轻而易举。
很快,二人便穿过了十万里蛮荒,重回大骊地界。姜武先将夏依依送至万魔宫,而后又马不停蹄地往紫阳洞天赶。
没有办法,要说大骊势力最大的是人皇。
但姜武不会去求仇人,只有紫阳洞天是唯一的希望,至于人家愿不愿意,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紫阳洞天山门前,姜武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魏长老不孝徒姜武,前来拜山,求见新老两代掌教真人。”
他声音洪亮,直接透过了紫阳洞天的护山结界,惊动整个山门。
很快,紫阳洞天山门大开,老掌教与诸多长老亲迎,李沐雪赫然也在其中。
“姜武见过诸位!”
姜武躬身行礼,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长辈。
人群中的李沐雪赶紧挪位,不敢受礼。这个小小的举动包含深意,许多人都明白。
时隔一年多,她又愈发出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