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武这些人总体来说都是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研究了好半天也无法窥探这些残器残经的奥秘,只得暂时收藏起来,以后涨见识了再好好研究。
夜里,水帘洞中火光炽盛。
一群人将清理好的金翅雷鸟架在火上烧烤,天阶血脉的精气在洞府中流转,仅仅闻上一口便让人有种举霞飞升的畅快感觉。
这种精气的流动吸引了不少天阶灵草,它们挤在水帘洞门口,向里面张望,垂涎欲滴。
熟悉这里环境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天阶灵草在外界出现一株都将引起轰动,足以让人生死相夺。但这里太多了,连姜武的小弟们都习以为常。
夜里,一百多人围着篝火,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唱歌唠嗑,疯癫老人也在其中。
这些日子,疯癫老人只要是清醒的状态都会来水帘洞,与众人打成一片。他毫无先圣的架子,就跟个老顽童似的,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尤其喜欢喝酒吃肉。
随着时间的推移,疯癫老人逐渐正常起来。偶尔也会像一位长辈,耐心传授众人一些修炼古法。
“人体的神藏是无限的,修行便是发掘这些神藏的过程。使四肢沟通天地,举手抬足自有法成。使血液凝聚神能,一滴便如生死宝药,可造化天地。使头颅通古博今,养神明于念海,孕育己道,夺天地之造化,明万物之生演……大道无穷,观其本源,自明其法,上无止境……”
水帘洞里,清醒的疯癫老人在讲经说法。
姜武与一众小弟听得懵懵懂懂,却格外认真,生怕错漏一个字,不三不四甚至拿出纸笔做笔记。毕竟这是先圣讲法,每一个字都无比珍贵。
后面,老人传授众人一些呼吸吐纳之法,经年累月的练习,据说可以在体内孕育法源,结成灵核,加快修炼速度。
诸人都听了进去,按照疯癫老人的传授开始练习,都颇有斩获,修为提升很快。
但这种古法的基础是需要丹田的,姜武没有,尝试了好多遍都毫无精进,不免垂头丧气。
疯癫老人看出了他的难处,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走出洞外,于一处空地上打起拳来。
姜武在一旁观摩,暗暗称奇。
老人的拳像是公园里健身大爷打的太极,像拳又不像拳,动作格外缓慢,但每一个动作挥出,空气都像凝固了一般,充满了神奇的变数。
最后,姜武学着老人的也舞动起来,起初感觉不到什么,几遍之后发现,有灵气在向四肢百骸汇聚,正在不断打磨肉身。
这种惊人的变化让姜武无比兴奋。
从降临到这个世界开始,因为丹田破碎无法凝聚灵气,致使他无法修炼。通过疯癫老人的古法,姜武第一次感觉到了灵气,不存在于丹田,却汇聚于身体的每一处,虽存留时间不长,炼化效果不如丹田聚气,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惊喜了。
接下来一个月,姜武每日都在勤练这种拳法,借天地灵气打磨肉身,使筋骨血肉更加精淬,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但姜武明白,肉身的淬炼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没有更大的变数,他将永远止步于此,达不到下一个境界。
“看来还是要引劫雷淬体才行。”
最后姜武决定,找个机会动用劫雷石。
半个月后,姜武在花果山选中一处空地,将装着劫雷石的盒子取了出来。
传说中,劫雷石乃天地生成,蕴藏着涅盘重生的大道规则,是破境的无上法宝。
这颗劫雷石是老魏抢来的,为此甚至被数名强者围攻,险些陨落。
“老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此次若渡劫成功,是该出去见见他,将他接到花果山来养老。”姜武自语,下定决心,打开盒子。
顿时,一颗有雷光浮动的石头呈现眼前。
它不过拳头大小,一经出现便引发天地异象。
花果山上的整片天空暗沉下来,无数劫云向此地汇聚,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
这惊人的异象吸引了所有人,姜武的小弟们都来了,聚集在不远处围观,疯癫老人也察觉到了异象,从另一界撕破空间而来。
“竟是传说中蕴藏破境之力的劫雷石。”认出了劫雷石,连疯癫老人都颇为惊异,可见此石是何等稀有。
轰隆隆!
不到片刻,黑云压低,整片天空无比阴暗,黑色的旋涡逐渐下垂,其中无数粗大的雷电涌动,如一条条狰狞的雷龙。
疯癫老人赶忙施展神通,稳固住这方小天地,免得在劫雷中破碎。
“老大这是在渡劫啊!”
小弟们惊叹。
“传说中,可只有得天地认可的无上天骄才能引起异象,使大道降下劫雷,使其在破败中蜕变,没想到老大如此了得。”有人不明所以,以为姜武是因为自身足够逆天,才引发了此等异象。
轰隆!
在诸人的注视中,一道惊雷从劫云中灌下,刺目的惊芒照亮了整片小世界,诸多天阶灵草受到惊吓,遁入地下,生恐被天威波及。
这是实打实的天威。
即便姜武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道劫雷劈得外焦里嫩。
天道之威降下的劫雷,比金翅雷鸟的雷道妖法不知强盛了多少倍,姜武浑身筋骨顷刻破碎,一种无法想象的疼痛侵袭全身。
噗!
姜武吐出一口血来,额头上青筋鼓起,神情极为痛苦。
这种撕裂肉身的痛,比以往淬体之时更加剧烈,犹如千刀万剐,犹如粉身碎骨。
“我不会就此屈服,我一定要变得更强,哪怕是死……要么在破败中重生,要么就在破败中灭亡……再来!”姜武仰天嘶吼,声音贯彻天地,惊入每个人耳中。
这种承受能力,让所有小弟动容与钦佩,不愧是他们的老大。
轰隆!
又一道劫雷降下,轰击在姜武身上。
姜武整个人都变得焦黑了,头发一根根炸起,身上的衣物直接沦为了碎片。
他的身躯近乎裂开,浑身是血。
原本姜武浑身上下都是伤疤,如今更加触目惊心,但劫雷中蕴藏着新生……他终是在劫雷中发生了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