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几人见姜武独自而归,便知没有‘请回’那尊先圣,都无比失望与沮丧。
“看来,我们还是得困在这里。”牧天野叹道。
姜武停留在老人曾经蹲过的位置,见地上的水渍仍未干涸,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众人道:“我知道出去的方法了。”
几人好奇地看着姜武。
就见姜武大步来到水井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迅速游向深处。
夏依依见状也猛然想起什么,对牧天野三人道:“我明白了,之前我们走过许多地方,都不曾见到那位疯癫老人,而他却突然出现还浑身是水,必然是从其他小世界而来,而出入口就在井里。”
言毕,夏依依也不迟疑,带上傀儡便跳入水中,向姜武追去。
牧天野三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茫然无措。
“走,跟上姜武兄弟,准没错。”牧天野拍板,带头入水,另外两名蛮人紧随其后。
水下幽暗,伸手不见五指。越往深处游空间越大,一盏茶的功夫后,姜武仿若进入浩瀚深海,四野茫茫无际,穷尽目力不可望穿。
姜武悬停于水中观望,夏依依等人随后而至,几人汇合一处。
“此处别有洞天!”
夏依依传音给众人,旋即施展法术,打出数道火球。
火光摇曳,御水而不熄,探向井底深处。
借着火光,几人终于发现了一座巨型祭坛,就在直下的水底。
众人眼前一亮,赶忙游去。
这座深水祭坛被人开启过,符文倒映在水中,闪烁着清亮的神光。
姜武几人还未靠近便察觉到了一股牵扯之力,下一瞬便置身于一个陌生世界。
这里黄沙漫天,残阳如血。
“这是……什么鬼地方?”
刚一现身,姜武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肩头就似被压上了一座大山,双腿被压弯,腰都直不起来。
回望身后,鬼影都没有一个,夏依依与牧天野三人都已不知去向。
“难道……传送是随机的?”姜武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寻找,可黄沙铺天盖地,飓风盘旋,视线严重受阻,可见度仅有不到十丈。穷尽目力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咦!”
恍然间,姜武看到一个光点,在正前方,被风沙遮蔽,时隐时现。
“圣光吐现,一定是至宝。”姜武眼眸发亮,再次财迷附体,扛着铜棺,拎着鳄头锤便向发光之地进发。
至于夏依依他们……
姜武暂时把他们抛在了脑后,女人……只会影响他出拳的速度。
尘沙滚滚,狂风呼啸。
姜武每前行一步,都像扛着一座大山,脚步异常缓慢与艰难。
当然,他也可以扔掉鳄头捶与铜棺,如此便可轻装上阵,奔赴光源。
但他舍不得。
铜棺里有他的全部家当,鳄头锤可是天阶妖兽赤血金蟾掉落的妖器,丢了着实可惜。
两件东西加起来约莫数万斤重,再加上这诡异之地在无形中增加的重量,总负重不下于十数万斤。
如此骇人的重量,便是姜武再次精进过的体魄也有些吃不消,脚步异常缓慢,且每行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片刻,不然无法继续。
“呼!累死小爷我了。咦,前面有人?!”姜武正累死累活的前行,忽然看到前面有个身影。
一头妖兽白毛猿。
姜武之前在北流城外见过,这头白毛猿也是天阶妖兽,实力比已经嗝屁的赤血金蟾强大多了。
白毛猿同样在艰难前行,与姜武相隔十丈,刚好在视线范围。
“诶!猴哥!”
姜武热情地打招呼。
白毛猿听到声音有片刻的错愕,回头看到姜武之后仿若见鬼了一般。
这方小天地有一种无形的域场,对任何闯入的生灵都有额外的负重施加,几乎可以碾碎一般的炼体修士,而这个人类……不仅可以直立行走,竟还扛着两件重物。
不可思议。
“待他靠近些,直接抹杀!”
白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没有搭理,继续向着光亮之地前行。
“诶!猴哥,你等等我啊。”姜武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声打招呼,生怕人家听不见似的。
白毛猿心中愤恨,什么猴哥?老子是天阶血脉白魔猿,岂是寻常猴类可比?
“猴哥,你走这么快做甚?等等我啊!”
“猴哥,你是花果山来的吗?吃了吗?”
“猴哥,你师傅去哪儿了?”
姜武一边前行,一边嚷嚷。
一人一猿缓慢前行。
白魔猿耳边就似绕了一只苍蝇,嗡嗡叫唤个不停,实在是烦不胜烦。
它獠牙紧咬,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很想立刻马上捶扁这个人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这里,眼看着就要靠近那团光亮了,绝对不能让人捷足先登。
“猴哥……”
“我猴你他娘的蛋,给老子闭嘴。”白魔猿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小宇宙,不过他没出手,而是冲着姜武嘶吼,呲牙咧嘴,双眸近乎喷火。
这一嗓子并未镇住姜武。
他不仅没恼,反而更来劲了,大笑道:“猴哥,别发这么大的火嘛,此地就你我二人,交个朋友嘛。”
“滚开!我乃天地至强生灵,尔一个小小的人族,岂配与我称兄道弟。”白魔猿不屑道。
“诶!你这话带着偏见,佛说众生平等,你我虽然种族不同,却是可以称兄道弟的。”姜武反驳道。
“佛说?佛是谁?佛算哪根葱?”白魔猿讥讽,铜铃大眼瞪住姜武,喝道:“小子,少在这里套近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无非就是想扰乱我的心神,借机超过我。哼,你死了这条心吧,前面的光亮无论是何至宝,皆是我魔猿一族之物,胆敢争夺者,必死!”
“唉!”
姜武长叹一声,一脸你不了解我的神情,叹道:“原本我见你高大威猛,还想打破世俗,与你做一对双宿双飞的兄弟,没想到你如此不领情,罢了,罢了!我不纠缠你便是。”
“……”
白魔猿目瞪口呆,身上每根白毛尽皆炸起,竖立如钢针,心中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