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
苏易深吸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冒然下令，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东方致远：“是鬼怪吗？”
“机制限制了我的感知，我也不知道是否为鬼怪。”
东方致远淡淡开口，这次他倒是没摆谱，直接说出答案：“但可以肯定，你这栋楼死过不少人，才会让鬼雾这么快的酝酿出怪事。”
“确实死过不少人。”
苏易看了一眼门外的王大牛，压低了声音：“老爷子，能不能出手？我这边可没有抓鬼的大师。”
“你打牌的时候，喜欢先出王炸？”
东方致远扫了一眼苏易，看起来有些不快：“鬼雾才出不久，前两天就算有怪事也不严重，就算伤人也不会死人。”
“老夫建议你亲自去看看，趁着它威胁还不高，多了解了解，省得做决策时出现纰漏。”
东方致远说的话很不客气，但道理却很真实。
作为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不知下情。
苏易在城市管理上是一直极力避免这个问题，但同样在末日灾难类型中，这个问题也存在。
如果苏易自己都不了解鬼雾，又怎么能带领群众度过危机。
“嗯。”
苏易没有多犹豫，沉沉点头，就要起身离开房间。
“首长！”
林悦连忙起身，主动请命：“我代首长去吧！我有战斗经验，首长能通过我的视角了解战斗过程，也相当于是亲身体会了。”
苏易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东方致远，他摇了摇头：“我自己去。”
言罢。
苏易未等林悦回答，转身离开房间，走的十分果断。
“首长！首长！”
林悦焦急，就要起身去追，却被姜孝慈喊住：“林悦，不要跟过去了。”
“姜小姐！”
林悦回头，眼里堆满了急切与慌张：“你怎么还拦着我！你应该拦着首长啊，他怎么能亲自去面对危险！”
“他是几十万人的领袖，但凡他出了点事情，我们怎么跟群众交代！还有谁来带领我们！”
“哼！”
东方致远冷笑，姜孝慈还未开口，就听到他淡淡道：“没有生命危险的危险，也配叫危险？”
“马上的皇帝才是强者，坐在深宫不拿刀兵，他拿什么去镇压那些不服他的人！”
“你！”
林悦顿时大怒，玉手抬起怒指着东方致远：“老人家，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看你年纪大不想跟你争什么！我家首长对你客客气气，百般忍让，待你的态度与长辈无异！”
“可你却故意诱导首长去冒险！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做事，有天大的能耐，你尽管走了就是！为什么要为难我家首长！”
“林悦。”
姜孝慈低声呵斥，俏脸薄怒，语气却并未见怒气：“你怎么和老爷子说话的！他是先生的座上宾，你太没规矩了！”
“呵呵，小姑娘的性子就是这样，我能理解。”
东方致远笑眯眯的喝了杯酒：“罢了，我保证他不会出事，要不了两个小时，你的首长肯定全须全尾的回来，”
言罢，东方致远不在开口，专心享用美食。
林悦怒瞪着老人，她还想再出门，却被姜孝慈拉住，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姜小姐，您不担心首长吗！”
林悦压低了声音，很是不理解。
姜孝慈微微摇头：“老先生说了，首长不会出事的；更何况首长去的那么干脆，恐怕他心里也想试试。”
难得有大能者兜底，苏易心里也想亲自试试自己的实力。
不然总是天天复制陈大峰的实力，自己却毫无战斗经验，属实是有点浪费这一身的基础数据和技能了。
......
离开房间后的苏易，第一时间喊上了在门口站岗的王大牛。
“大牛，我们重新检查一下全楼层。”
“啊，首长！”
王大牛惊讶转身，原本有点犯瞌睡的表情爬上了一缕激动，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首长居然走出门了，还要亲自检查全楼！
“首长，是我刚才哪里没做好吗？”
王大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边跟着苏易下楼，一边小声询问。
“没有，你做的很好，只是我不放心。”
苏易头也不抬的回答：“你知道的，我的天赋很高级，能查询到一些你看不到的东西。”
“我看不到的东西...”
王大牛嘟囔着，看向苏易的背影更有崇拜之色。
他对首长的话深信不疑，苏易说什么他都相信。
苏易所在的是六楼，楼上的七楼和八楼自避难所升级就成为了全楼的资源房，不安排人员居住。
王大牛刚才的检查范围重点在1-5楼，如果出问题的也应该是1-5楼这其中的某个楼层，或者是某个房间。
“五楼。”
苏易看了一眼楼层标记，抬手示意王大牛敲门。
王大牛听话的上前，不轻不重的敲门：“例行检查！里面的人出来一下！”
每一层楼都有4个房间，全楼房间原本被摧毁的避难所也已经被新的避难所而覆盖，也就是每楼有4个避难所。
而为了方便管理和节约空间，许多避难所不在小区的人们也会被安置在同一个房间里居住，基本上一个房间（避难所）里至少会居住4-6人的规模。
“是大牛啊，怎么又来了？”
房间里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在开门，王大牛礼貌的回答：“首长有吩咐，再检查一遍，预防刚才有遗漏。”
“首长可真关心咱们，哈哈！”
“放心吧，没啥事，咱们都听话的没出门，一直等首长安排呢。”
很快，房门被打开，男人站在门口和王大牛谈笑两声后，又回头大声招呼着房间里的其余人出来，站在王大牛面前进行清点。
“大牛，你看，人都在这里。”
“嗯，确实人都齐了，最近家里有缺什么生存物资吗？另外，你们之间没有发生矛盾吧？”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良民好吧，首长就在楼上，我们怎么可能出事！家里吃的喝的全都有，你就放心吧！”
“你说了可不算哦，我要进去看看的。”
由于苏易站在楼道内，房间里的人没有看见苏易，只是爽快点头带着王大牛进了房间。
王大牛对楼内人员的情况十分了解，每个房间的人们信息他都了如指掌，人们在他面前晃一下，再说上两句话，王大牛就能判断出房间里有没有问题。
毕竟王大牛也是工头出身，与人交流的察言观色能力实属一流。
“没事了，进去吧，不用送了。”
王大牛不一会儿从房间内走出，他检查完毕后看着房门关闭，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楼道里的苏易。
苏易用眼神示意他，继续检查下一个房间。
王大牛走到另一侧，敲响了房门。
约莫十五分钟后，五楼全部检查完毕，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苏易一直在旁边冷静观察，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手表，手表的颜色没有发生改变。
“首长，这楼检查完了。”
王大牛进行汇报时，发现苏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眼镜。
【测谎眼镜】：b级道具，能检测到大部分人在语言交流时，是否撒谎；只对人类生效，对拥有反制技能和天赋的幸存者无效。
这是一个很好用的道具，是苏易继承某个倒霉蛋拿到的偏娱乐类功能道具。
苏易在前两个月的末日里积攒了不少道具和装备，类型十分繁杂，全部放在储备空间内，随取随用。
“走吧。”
苏易下楼，进入到四楼。
然后依法炮制，默默看着王大牛重复刚才的检查行为。
由于苏易陪同，王大牛的检查格外认真，敲响每个房间时问的问题都多了几句，问的十分详细，检查的很仔细。
他甚至亲自进入每个房间，仔仔细细逛了一圈再出来。
这样虽然检查的效率会慢一些，但出错的概率很低。
一个小时后。
苏易和王大牛来到了一楼大厅，大厅房间被改造过，这里是的劳作装备储存点，要出门做事儿的人正好可以在这里更换装备。
此刻大厅里只有一些士兵待命，以及部分耐不住寂寞的楼栋居民在这里进行闲谈。
王大牛深入人群，挨个交流。
苏易默默站在楼道观察，表情逐渐严肃，眼神渐渐冷漠。
他看出问题来了。
不一会儿，王大牛已经从人群中离开，回到楼道的暗处和苏易汇报：“首长，都问清楚了，大家没什么问题，只是待在上面无聊下来聚聚。”
“全楼检查完毕，楼上人员基本齐全，家家户户都在家，没什么问题。”
“真的没什么问题吗？那挺好的。”
苏易点头，他转身上楼，王大牛紧紧跟随。
可苏易才走了两步，突然脚步顿住。
“首长，怎么了？”
王大牛关切询问，苏易突然回头，上下打量着他：“王大牛，你刚才汇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啊？”
王大牛有些疑惑，他回忆后，老实的重复开口：“我说...大家都挺好的，人都在，没人出事。”
“人都在？”
苏易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平静问道：“你刚才清点1-5楼，家家户户都在家，那楼下的那几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话一出，王大牛的表情顿时堆满疑惑，而后表情惊变。
王大牛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整个人愣住了：“对啊！怎么还多了人！”
“如果楼上的人都在家里，楼下的人是从哪里多出来的？”
“草，这是闹鬼了！”
王大牛就要怪叫出声，苏易用眼神阻止。
“首长，我去把他们抓上来去对质！”
王大牛就要转身下楼，却被苏易喊住：“等等。”
王大牛回头，正对上苏易冰冷的眼神。
“王大牛，你检查了两遍，你怎么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检查范围里是包括了清点人数，你清点了楼上和楼下，就没发现人数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