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十饮低头不语，他当然知道疯子为他的付出，不然很多事情根本不能继续下去，也不可以使左手山庄快速的发展壮大。
    曾经多次身陷险境去救他；只要他提出要求，她都不遗余力的支持；甚至还违背了一些人的意志，就像这次感染者的鉴定……
    “可是......”水十饮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妞儿打断他的话:“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找疯子姐姐说清楚！无论什么结果，你都不能这样对待她。”
    水十饮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疯子离去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此时，夜已深沉，营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份宁静。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营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我又何尝不知道她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们终究来自不同的世界，未来充满了太多的不可知。”
    水十饮轻声说道:“希望越大，将来的失望也越大。我不想看她将来痛苦……”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起他的发丝缠绕着，仿佛也在为这份情感纠结的叹息。
    妞儿看着哥哥，眼中满是担忧：“哥，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疯子姐姐她……”
    “好了，不要再说了。”水十饮打断了妞儿的话，“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些感染者的检测结果至关重要，如果能够顺利通过，对于我们破天军来说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营地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人们心中的期待与不安。
    “确实，当前的局势混乱，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强大起来，不能被这些私人的情感问题所干扰。”
    康嘉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二弟……你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装下去吗？你真的对她没有一丁点的想法？”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觉到压抑。
    水十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但现在我们只能先把重心放在眼前要做的事情上。”
    这时，疯子独自走在营地外的荒野中，影子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夜色如墨，广袤的荒野上只有黯淡的星光洒下微弱的光芒。
    远处露出地面的古建筑物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沉默的巨人。
    疯子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没想到自己的感情会如此轻易地被水十饮看穿，而且还被他如此冷漠地对待。
    “影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疯子停下脚步，望着远方问道。
    起风了，风在荒野上呼啸而过，吹得她的衣衫猎猎作响。
    影子停下来，依然沉默……
    “我能看出来，他在故意躲避我。我是做的不够好？还是脾气很差？”
    疯子苦笑一声:“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一直故意气我，还叫我变态。”
    脚下的荒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在为她的悲伤而触动。
    影子依旧没有言语，手中的寒冰锥握的更紧，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荡漾开来……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他那样对我……”疯子委屈道。
    影子的牙齿紧闭，嘴唇咬出了血印。在他的眼角，缓缓凝结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这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到位，只要不出意外，进化过的感染者可以加入他们的军队。”疯子强行把泪水忍住:
    “我们走吧，可能我们的理念真的不同。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爷爷了。”
    疯子说完，吹了声口哨，一匹浑身黝黑如黑缎子般的高头大马从营地方向奔来。
    在经过疯子身边的瞬间，疯子已经落在它的马鞍上。黑马速度没有一点的停顿，带着疯子风驰电掣的向远方奔去……
    风吹动着影子的衣衫，舞动着他的长发。
    他默默看着疯子离去，并没有立刻动身跟上，反而坚定的向营地方向走去。
    营地内，水十饮在一处空地走走停停，他的心已经乱了。一直掩饰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就这么不经意的破防。
    对于水十饮的强词夺理，妞儿愤愤不平的离开，康嘉也鄙视的走了，留下水十饮一个人在风中徘徊……
    水十饮看到那匹叫黑龙的战马离开，他知道那是疯子的坐骑，但他没有去追。
    疯子的身份一直很神秘，但无论到了哪里，她都能处理好任何的棘手事情。
    很显然，疯子的背景很不一般，即便和大领主没有关系，也必然是在联盟里属于一言九鼎的大势力。
    也就是因为疯子的身份，才让水十饮打消了念头。
    这样的人必然要留在家族里面继承权利或进行政治联姻，怎么可能随他浪迹天涯，过着命不保夕的游荡生活。
    与其将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分离，还不如现在做个好朋友留个简单美好的回忆……
    风吹着水十饮的头发拍打着他的脸，似乎在惩罚他。
    水十饮一阵心烦，伸手把头发束起来的时候，影子砂锅般大的拳头出现在他的脸前。
    水十饮本能的虚化躲过，正要反击，看到是影子就停了下来。
    影子没有二话，又是一脚踹过来。这次水十饮没有躲闪，被影子一脚踹飞。
    刚落在地面上，影子又到了身前。
    一阵拳打脚踢，水十饮没有抵抗，也没有还手，任凭影子的拳脚雨点般落下……
    直到影子打累了停下，水十饮半靠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气喘吁吁的影子，忽然明悟了很多。
    “怎么不还手？”影子竟然开口说话。
    哑巴说话，铁树开花。
    水十饮先是一愣，接着就笑起来:“还手？我从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是理亏吧！”影子恶狠狠的说道:“我本是想来杀你，但怕她事后难过，所以放你一马。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她见面。”
    “不见就不见吧，反正我们很快就要走了。”水十饮惆怅道:“好好跟着她，说不定哪天她就记起你的好来。”
    “我他么需要你来说教吗！”影子听水十饮这么一说，顿时又来气。
    本想继续殴打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但看着水十饮彷徨的神色，也没有了继续动手的心思。
    水十饮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不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