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云为衫这边发出的响声终于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好像有人晕倒了。”
    “那个服务员怎么打女人啊？真下头！”
    “要不要叫救护车啊？那个男的好像躺在地上没有知觉了。”
    周围的食客们开始围了上来，有人是真心想帮忙的，但更多的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管他天大地大的，先拍个照片发朋友圈再说。
    云为衫看着周围围上来的越来越多的人们，不禁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心中很疑惑为什么在上京市这么一个世界顶尖的城市中会混进来一个萨丁帝国的余孽。
    此时此刻，上京市的另一边，云龙默默将自己的通讯设备关机放到一边。
    从刚才开始，各方的电话都快要把他的手机打爆了。
    “总督，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站在云龙身后，管家模样的诚叔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云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拿过一边的精致茶盏抿了一口。
    “不必担心，那个使徒的力量已经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
    诚叔的脸上担忧之色一点也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紧张。
    “可那也太冒险了，噩梦的能力太克制历青这样的物理系异能者。”
    云龙的脸色依旧平静，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目光扫过手边的两张照片，眼中看不出有任何情绪。
    “谁说他的目标是顾瑜了？”
    诚叔微微一愣，没明白自家老爷的意思。
    突然他看见了云龙放在茶几上的照片。
    上面一张泛黄的是云龙一家早年拍的全家福。
    而下面一张明显是最近不久之前拍到的。那是一家医院里，秦云志带人围在一个病房前。
    而病房外的人群后面正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与此同时，在烤鸭店中，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不想死的都离开这里！”
    云为衫冷冷的声音向着周围围观的人群警告道。
    不过她的警告好像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周围的人依旧毫不在意。
    “哗啦！”
    一声清脆的液体流动的声音在整座烤鸭店中响起。
    所有人都大脑一阵刺痛，随后就眼前一黑成片成片地倒下。
    这一变化震惊了顾瑜几人，在他们身边有一层透明的屏障将他们保护起来。
    屏障上激起了一层层水波一样的涟漪，正在顾瑜他们眼前不断震颤。
    云为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无面人身上，两人目前僵持在这里谁也没有先动。
    云为衫的屏障支撑不了太久，她在等待一个可以一击必杀的机会。
    而无面人也没有动，他接收到的指令只有两个。击败云为衫和尝试攻击一个孩子。
    后者的优先级竟然高于前者。因此他现在正在识别云为衫身后的孩子中哪一个才是他的目标。
    几个呼吸之后，无面人终于筛选出了自己的目标。
    下一瞬间，无面人终于开始了他的行动。也就在同一时间，云为衫也采取了行动。
    “嘶啦！”
    一声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云为衫的那根玉簪不知何时从无面人的侧下方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刺去。
    无面人的身体依旧维持着前冲的姿势向着云为衫冲去，丝毫没有在意飞向自己的玉簪。
    云为衫看着冲向自己的无面人，脸上没有一点惊慌之色，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有了历青的经历之后，云为衫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使徒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改变身体，免疫物理攻击。
    而她恰好有应对非物理攻击的手段，在她的玉簪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精神粒子。
    这正是她曾经在“花园”当杀手时面对过的各种精神状态生物的克星。
    不过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噩梦使徒的身体在接触到裹有精神粒子的玉簪时竟然一瞬间消失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这是隐身吗？
    突然，顾瑜的心头一震，像是被闪电击中，大脑瞬间失去了指挥权。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将他的意识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而他在自己意识最后还保留一点清醒的时候下意识瞥到云为衫的身影正向着自己飞速奔来。
    下一刻，顾瑜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意识不断沉沦。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一直这样下沉了多久，直到一只修长的手将他从漆黑的深渊中提了起来。
    “切，真是狼狈。”
    身着玄色长袍的俊逸男子将顾瑜丢到了一旁，神色有些嫌弃和鄙夷地说道。
    “呼呼。”
    顾瑜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被巨石压着，呼吸变得沉重而吃力。
    此时的他就像是刚刚获救的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一般，等到他缓过一些才抬头看向了身边那道熟悉的人影开口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
    玄衣成年顾瑜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回答道：
    “怎么？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处理那个渣渣？”
    顾瑜一愣，一下没反应过来另一个自己口中的那个“渣渣”指的什么。
    “你说那个无面人？你有办法处理吗？”
    玄衣顾瑜轻蔑一笑，表情充满不屑地伸出左手，食指轻轻点在顾瑜的心口。
    “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心呢？”
    顾瑜的目光顺着男人的手指落在自己心口，犹如被磁铁吸住，无法离开，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泥沼。
    在他心口处正是之前小白替换过的永远不会再跳动的心脏，而这颗心此时竟然有一根根赤色的血管高高突起，模样异常诡异。
    “试试吧，心蛊真正的力量你还远远没有见识过呢。”
    玄衣顾瑜平静地将手指慢慢放下，随即就是一脚狠狠向着顾瑜踹了过去。
    顾瑜再一次猝不及防之下被玄衣顾瑜踹进了身后的死水中。
    “顾瑜，我***”
    玄衣顾瑜摇了摇头，呢喃道：
    “要不是这次遇到的小玩意对你也算是大补，我才懒得管你。”
    一瞬间，顾瑜的思绪感觉从极深的水底飞速上升，很快就将他的意识顶回了他的身体中。
    等到顾瑜再次睁眼的时候，云为衫的身影才刚刚向着他抬起一步，周围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静止。
    顾瑜的目光向着周围看去，身边的三个同伴表情似乎和自己之前被攻击到时一样，眼神都开始涣散起来，但有一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身边的周筱筱脸庞犹如一张白纸，空白而僵硬，额头冒出一层冷汗，目光呆滞，嘴唇紧闭。呼吸都凝固在空气中。
    难道无面人真正的目标是这个女孩吗？
    突然，周围的环境开始缓慢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即将恢复正常，而正是此时，顾瑜重新感受到了无面人的气息，就在他身前三尺之处。
    “叮！”
    铮的一声，顾瑜下意识伸手握住心口前的空气，一层浅蓝色的水晶光芒在他的手中开始浮现。
    他的手一点点向外拔出，随着他的动作，水晶色的蓝光开始将一把长剑的形象具现出来。
    璀璨的水晶剑身没有一点杂质，顾瑜在拔出剑的一瞬间透过剑身，将冲向周筱筱的无面人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下一刻，顾瑜拧身，按住剑柄，一剑挥出，剑气横流。
    这一剑瞬间化为十柄，百柄，一个呼吸的功夫，顾瑜的周身出现了千道剑影化作一张大网笼罩向了无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