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述森身上多处骨折，死不了，依旧是那副全天下都欠他钱的表情。
    特别是看到谢驭风的时候，他浑身都是戾气：“你来干嘛？”
    谢驭风坦白：“你把所有人的号码都删了，只留下慕南的，”他叹了口气，“小森，不要为难她，好吗？”
    身体是躺着，但人还是不老实，嘴硬得很：“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留你的号码。”
    有些话谢驭风本来不打算现在说的，可事到如今，他觉得可以说：“关我的事，”他郑重其事，“她是我女朋友。”
    杨述森只反应了一秒，就暴躁起来：“滚，我不听你说，我要听她亲口说。”
    话刚落，门被推开，徐慕南拎着早餐进来，她还没说话，床上的病人就先发脾气质问她：“徐慕南，你跟他在一起了？”
    徐慕南看了谢驭风一眼，点头：“嗯，他是我男朋友。”
    谢驭风起身，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拆开袋子，拿出饭盒，刚递过去给杨述森，就被他挥手打掉了。
    “滚，你们都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
    谢驭风蹙眉：“小森，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勉强。”
    杨述森愤怒回怼：“谢驭风，你没有资格教育我，你明知道我爱她，你却还要跟我抢，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给我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事情变成这样，其实在预料之中。
    谢驭风留下最后一句话：“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我相信有那一天。”
    今天周六，徐慕南休假。
    离开医院后，谢驭风带她去散心。
    他的身份还不能公开，去别的地方不太安全，便带她来了京雅酒店的顶楼。
    这里可以将半个京州市的景色收入眼底。
    服务员送来早餐：“谢总，请慢用。”
    谢驭风颔首：“谢谢。”
    坐在对面的徐慕南双手托腮，眼底有笑意，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切面包片，涂果酱。
    切好，他抬起眸子，对她笑了：“看够了吗？”他把小份的果酱面包放到她面前，“快吃，别饿坏了。”
    徐慕南坐直，接过他递来的叉子：“谢谢。”
    谢驭风眼睛眯了眯：“我是你男朋友，这是应该的。”
    她失笑：“那我收回那句谢谢。”
    早餐吃完，服务员来收走餐具，顺便问了午餐的安排。谢驭风让徐慕南决定，她说也在这吃就行。
    服务员应下：“好。”
    顶楼很宽敞，谢驭风牵着她走了一圈，回到沙发上坐下。
    天气在转凉，这里的风一阵一阵的，他搂住她：“冷吗？”
    徐慕南摇头：“不冷，很热。”
    他也很热。
    “对不起，不能像普通情侣一样陪你去逛街看电影，”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蹭了蹭，“再等等就可以了。”
    徐慕南把脸从他胸膛里抬起来：“谢先生，我是你女朋友，这是应该的。”
    举一反三，她说：“我也很喜欢这里。”
    谢驭风低头，两个人的目光相撞，他猝不及防得换了个话题：“慕南，我想接吻。”
    她愣了一下，抓在他腰上的手收紧，准备闭眼睛时，一阵风刮来，他抬起手臂护住她，说：“风很大，我们下去看电影吧。”
    “……”
    电影是随便选的，房间很大，用的是投影仪，灯全部关了，窗帘也拉上，视线暗下去，只有荧幕上透出来的光影。
    谢驭风拿了些点心跟饮料过来，坐在她旁边。
    电影开始，讲述的是战争时期人们努力生存的故事，主人翁是个小女孩，她失去了家人跟一只腿。
    屏幕上炮火轰鸣时，徐慕南皱起了眉头，手下意识抓住旁边男人的衣角，很轻微的动作，但还是被谢驭风察觉到了。
    他握住那只手，把她拉进怀里。
    接下来，两个人都看得很投入。
    电影两个小时四十五分，差不多把下午打发过去。
    结束后，徐慕南还沉浸其中，心情沉重得叹了口气，虽然结局是好的：“谢先生，你有没有觉得生命很脆弱？”
    '谢先生'打开落地灯，关掉投影仪，侧过身子，双手抱她过来，让她分开双腿坐在他大腿上，杏黄色的灯光揉碎在他眼底，像点点繁星：“生命是很脆弱的，”他低头，靠近，“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天。”
    距离拉近，徐慕南心跳加速。
    下一句，他说：“我是你男朋友，你得给我换个称呼。”
    她拧了拧眉：“你要求真多。”
    他失笑：“不换也可以。”
    “不换了，以后都叫你谢先生，”她手抬起，落在他肩上，“你呢？不给我换个称呼吗？”
    “嗯，”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宝宝'，嗓音微微沙哑，磁性十足，像在故意勾引她。
    徐慕南笑了一下：“再叫一次。”
    “宝宝。”
    话音刚落，她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她推开他时，他的唇刮着她的侧脸，来到正面。
    呼吸加重，他贴着她的唇说话：“可以吗？”
    徐慕南'嗯'了一声。
    然后他说：“宝宝，张嘴。”
    她打开双唇的一瞬间，呼吸被夺。他吻得磕磕碰碰，不太熟练，全是本能。
    一个吻，莽撞而热烈。
    晚餐徐妈做了水煮鱼，打电话叫徐慕南回家吃饭。
    黄昏后，谢驭风把徐慕南送到家门口，拉着她的手，还不肯走。
    徐慕南哭笑不得：“你是小学生吗？”她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拉他靠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在她退后时，他搂住她的腰，把人带到监控死角，低头吻她。
    手机在包包里疯狂震动，她没有接，勾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原来爱情是这种感觉，她想，重生真好。
    水煮鱼片微辣，还没吃，徐妈就发现徐慕南的唇好像有点肿了，问她怎么回事？
    她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回道：“下午也吃辣了……”
    她撒谎了！！！
    晚饭吃了四十分钟，徐慕南的手机就震了十几次，是短信。
    “谁给你发的？吃饭也不消停。”
    徐慕南答应了谢驭风等他公开身份的时候再告诉别人他们的恋情，不过在家里无所谓：“谢先生。”
    “谢先生？”徐妈疑惑，“你是说谢老师吗？”
    “嗯。”
    “好久没看到他了，下次叫他过来吃饭。”
    “好。”
    饭后，徐慕南就把徐妈的邀约告诉了他。
    他几乎是秒回：【听你的，宝宝。】
    看着'宝宝，那两个字，徐慕南不自觉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