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莉弹着吉他,沉浸在思然创作的两首歌曲之中。
朗格则根据洛凌转发过来的曲谱,一点一点用软件编曲,越到最后越心惊。
“老朗,曲子如何?晚上排练没问题吧?”
洛莉收起了吉他。
朗格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服!思然,怪才、奇才、全才、天才!原以为一天创作两首经典民谣,已是他的极限。却不曾想,这短短三个小时不到,居然又为我的歌词谱了曲。至于质量……唉,我马上编曲完成了,你自己听吧。”
“哟?其他类型不好说,但在民谣领域,能让你老朗佩服的人,可不多啊。”洛莉伸了伸懒腰。
“不服不行!”朗格抬起了头,忽然很想抽支烟,便起身去开窗。
洛莉见状,嘿嘿一笑,就摸向了自己的女士香烟。
两个人就站在窗边,一阵吞云吐雾。
朗格抽完一支,没过瘾似的又点燃了一支,语气幽郁:“老实说,我曾经还不自量力地想冲击曲神……如果苏天后说的是真的,思然真的是她弟弟,那~~炎夏已经多了一个比肩曲神的人物了!成就炎夏曲神,或许轻而易举吧。”
洛莉把烟头掐灭,嘴角只扯了一下:“我感觉,他比曲神还厉害!才20多岁……”
朗格释然一笑:“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外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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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滔觉得有些意外,自己和豫南省人,但巴图路却没有选择豫剧作为歌曲中的戏曲元素。
“据我所知,传统戏曲中,曲神田林懂~~且只懂豫剧,咱没必要硬碰硬嘛。”巴图路解释了一句。
“你可败扯了(豫南口音)!曲神?就得了个第二和第三?别人思然和洛凌连续两次第一了。”黄梓滔摸了摸自己硬挺的长发,对曲神田林显然没什么认同感。
当然,说话不经过脑子的他,丝毫没觉得不对劲。
巴图路扁了扁嘴,无语。
尼玛,阴阳谁呢?
你黄梓滔和我巴图路,六组嘉宾,两次第五!
还还还“就”得了个第二第三?!
你哪儿来的牛气,还有脸看不起别人?
“行了行了,你待会儿跟着专业的戏曲老师好好练练吧。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也得稳稳当当爬上去啊。”
“这戏,就非唱不可?你加戏曲元素,不一定非要加在我身上嘛?”
“就你这样,在歌坛怎么走实力派?”
“我是电音王子,不是戏腔王子……”
“还王子?也就是我们俩人在,你离了电音,就特么只剩走音了!”
“你你你,巴图路!等着被开除吧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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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新儿已经半天没和黄进说话了,不擅长作曲的她,尝试了好多次,始终找不到感觉。
她握着手机下意识地刷着戏曲短视频,以图找点灵感。
黄进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眼眶深陷,发如鸡窝。
“不行,太燥了。”
“还是不行,没有一点儿韵味!”
“……”
试了无数次,黄进感觉都要把自己薅秃了。
涉及传统戏曲,他想着眼于故事性,进而歌词就显得尤为重要,如果舒新儿再沉下心来多注入些情感,这次未必不能拿个好名次。
但擅长摇滚的舒新儿根本不在意,她更注重旋律和歌手“态度”本身。
原本两人的分歧没这么大,但《音为爱》本就是考验创作能力为主,从取材到汇演,不会超过48个小时,时间真的太仓促了。
如果是常规歌曲还好,但这次是戏曲主题。
从接到通告之初,黄进就开始研究创作,也有了些想法。但是到了尚海学院之后,又要求现场与乐团合演,这就有些麻烦了。
两个人都不想摆烂。
但越不想摆烂就越纠结。
舒新儿终于忍不住了,敲开了黄进的房门。
“老黄。”
虽然这次吵得太厉害,但只是对事不对人,而且在公司里两人多有合作,关系都还不错。
黄进搓了搓眼眶,嘴角抽了好几下,才叹了口气道:“进来说吧。”
“老黄,我刚刚听了十几遍思然的《权御天下》和《耍民乐》,有了点想法,听听?”舒新儿拧开桌上的矿泉水,“汩汩汩”喝了一大口。
“……嗯。”
“曲子,如果像思然一样,全部改成传统乐器,也未尝不可。摇滚种类也不少,加一个炎式又如何?”
“炎式~~摇滚?”
黄进喃喃着重复了两遍,眼神中的光,终于是亮堂了一些。
“不得不说,思然已经创造了炎式摇滚……《耍民乐》,或许就是这个流派的开山之作!”舒新儿笑容有些苦涩:“而且,或许好多人都没发现,思然的音乐理念,其实已经赶超炎夏乐坛一大节了。”
黄进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舒新儿所说,有几分道理。
不对,是很有道理。
当今炎夏乐坛,创作者的创作理念并不固定。
有歌手邀歌,定了大概类型之后,就可以开始创作。
没有歌手邀歌,偶有灵感的时候,也会创作歌曲,然后主动推介给歌手。
完全闭门造车,生搬硬套也可以创作出歌曲。
但思然不同,仔细一想就能发现他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专业订制”。
每一首歌,都十分适合歌手的声线特点。其他歌手来唱这首歌,不是不行,但就是缺少原唱的感觉和味道。
“邀歌”就更别提了,完全按照歌手风格、主题要求、情感共鸣、大众喜好、舞台类型来打造。到目前为止,连一首恰烂钱的歌都没有。哪怕是《你好毒》、《气球》这种博取眼球的歌曲,都超过了炎夏创作者的水平线!
简单概括,那就是思然真的在最合适的舞台,将最合适的歌曲给了最合适的歌手!
想想自己,从业15年了,貌似也没有达到这样的水准。
更何况不谈其他,光是创作速度,自己就远远不及啊。
端的是“器大活好”!
唉。
黄进苦笑着摇摇头:“你说得没错!本期过后,我们还是多与思然交好吧。咱们还有得学哦。”
舒新儿忽然翻了个白眼:“到哪儿交好去?从来都没露过面!”
“那就先交好他的‘身边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