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颢,五代南吴权臣,与徐温发动兵变,控制军政,杨渥大权尽失。张颢与徐温弑杀杨渥,不久与徐温有矛盾,被徐温派心腹钟泰章袭杀。
淮南左牙指挥使张颢、右牙指挥使徐温专断军政事务,弘农威王杨渥心中不平,想要除掉他们却不能。张颢、徐温自感不安,共同策划杀死杨渥,瓜分他的国土来向后梁称臣投降。张颢派遣其党羽纪祥等在寝室把杨渥杀死,欺骗说是得急病突然死去。
张颢召集将吏到节度使府庭院,夹道及庭中堂上各摆列着利刃,命令诸将让卫兵全都离开然后进入。张颢大声喝问说:“嗣王已经去世,节度使府应当由谁主持?”问了三次,没有人答应,张颢的气色更加愤怒。幕僚严可求向前秘密开导说:“节度使府极大,四方边境问题很多,非您主持不可。但是,今天就当恐怕太快了。”张颢说:“怎么说太快了?”严可求说:“刘威、陶雅、李遇、李简,都是先王同等地位的人,您今天自立为王,这些人能做您的属下吗?不如立幼主辅佐他,诸将谁敢不听从!”张颢沉默了很久。
严可求躲过左右的人,急写一纸放进衣袖里,召呼同事各官前往节度使住宅去祝贺,众人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到了节度使住宅,严可求跪在地上宣读,竟然是太夫人史氏的教谕,张颢的气色很沮丧,因为教谕合乎正义,不敢强行夺取,这事情完了以后,副都统朱瑾前往严可求的住所,说:“我十六七岁就横戈跃马,冲犯强大的敌人,从来没有畏惧,今天面对张颢,不觉流汗,您当面指责他像没有人一样。这才知道我只是匹夫之勇,比您差得太远了。”于是,把严可求作为哥哥一样侍奉。
张颢委任徐温为浙西观察使,镇守润州,严可求劝说徐温道:“您舍弃牙兵而出任外藩,张颢一定把杀死君王的罪名归在您身上。”徐温大惊,说:“既然这样,怎么办?”严可求说:“张颢刚愎自用而又不明事理,如果您能够听从,请让我为您想办法。”严可求前去见张颢说:“您将徐温调到外地,人们都说您想要夺他的兵权并把他杀死,很多人这样说那是可怕的。”张颢说:“徐温自己想去,不是我的意思。事情已经这样,怎么办?”严可求说:“阻止他很容易。”
第二天,严可求邀张颢及李承嗣一同拜访徐温,严可求瞪着眼睛责问徐温说:“古人不忘记一顿饭的恩德,何况您是杨氏的老将!现在幼主初立,正是多事的时候,却求自己安适到外地去,能这样吗?”徐温谢罪说:“如果您们宽容,徐温我哪里敢自己独断独行!”因此,徐温没有前往润州。
张颢知道严可求暗地里依附徐温,夜里派遣强盗前去刺杀严可求,严可求知道不能避免,请求强盗允许他写文书向府主杨隆演辞别。强盗拿刀对着他,严可求挥笔疾书没有惧色,强盗能识字,见他言辞意旨忠诚雄壮,说:“您是年高有德的人,我不忍心杀您。”抢劫他的财物回去复命,说:“没有抓到严可求。”张颢勃然大怒说:“我想要得到严可求的首级,要财物做什么!”
徐温与严可求商量杀死张颢,严可求说:“非钟泰章不可。”钟泰章是合肥人,当时担任左监门卫将军。徐温派亲将翟虔告诉钟泰章,钟泰章听说后非常高兴,秘密结交壮士三十人,夜里刺血互饮立下盟誓,钟泰章等直入左牙指挥使厅把张颢及其亲近的人斩首。到这个时候,杨隆演任命徐温为左、右牙都指挥使,军府事务都取决于他,任命严可求为扬州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