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啦!
遍布东京横滨的劳德们收到消息狂喜乱舞,急忙通知等到现在的众多好友。尽管还没见上面,魏尔伦说话做事有多靠谱大伙还是清楚的,终于可以松口气去休息了呢,这一天下来殚精竭虑的,感觉闭上眼分分钟就能呼呼大睡。
阿尔格尔没有回房呼呼大睡,待会儿魏尔伦就把带回横滨郊外的人类行为研习社分社了,听说狗狗受伤,他坚持要亲眼看到才肯罢休,等待期间就打开电视,跟中也来把紧张刺激的胡闹厨房醒醒神吧?
“你们不换睡衣吗?”
阿蒂尔洗完澡来客厅坐下,今晚他用的是茉莉味沐浴乳诶,香香。
“睡衣太舒服,沙发又太软,容易坐着坐着就闭上眼睛、阿尔!你那边的锅子燃起来了!”
中原中也凑过去吸了一口阿蒂尔,好闻,刚琢磨要不换成同款沐浴乳,回头便见游戏厨房浓烟滚滚,尖叫操控七彩独角兽狂暴切菜。没办法,他俩中间隔着料理台这个可悲的厚障壁呢,过不去哒,泣。
他以家庭成员出事为由多请了两天假,这是极限,毕竟之后就是期末考试,请假需要给出书面材料,私立忒弥斯法律学院在这方面超级严格。赭毛少年平时学习稳扎稳打,又复习了将近一个星期,区区期末考试,应付得过来,所以接下来两天他决定加入武装侦探社临时组建的横滨市民自救队。中也年仅十五岁,户口本上的岁数还要再小一岁,做不出什么大事,去后勤跑跑腿也算尽过力了。
“呼,顺利灭火。”阿尔格尔擦擦汗,方才稍没注意就给了汉堡肉一个拉上厨房同归于尽的机会,小灰鼠在屏幕里面架锅烤肉,他在外面絮叨,“要是明天跑后勤也能这么简单就好啦,国木田说城中心情况糟透了,到处都是倒塌的大楼。”
中也眨眨眼,阿蒂尔一看便懂他的心思,无奈敲敲自家娃的脑壳:“不可以随便动用异能哦?现在去也救不了人了,而且横滨是荒霸吐实验的发源地,谨慎一点,别让他们蠢蠢欲动。”
“嗯……”
阿蒂尔瞧中也垂头丧气的模样,仍不放心。自家崽性情纯善,他与亲友白天将寻找行车记录仪的任务交给中也,没让他去停车场或者检查道路裂痕,就是担忧这孩子看到惨状一时恻隐惹来大祸。
青年焦虑揉乱手边的金毛,小金毛仁善之余时刻把家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很是可靠。
“阿尔!”
代餐精神一振,高声道:“在!”
“明天中也就交给你了!”
“是!”
“你肉又要烧糊了!”
“啊啊啊啊啊都怪阿蒂尔打岔!”
“诶嘿~”
之后魏尔伦带上狗狗风驰电掣赶到家,众人瞧见她裹满石膏的右前腿有多心疼不必多提。自从家里在花园开出深池养鱼,小金鱼们就转移了阵地,一键清除培养罐里面的黄瓜也不会可惜。大人回卧室休息,两个少年抱着铺盖卷围住培养罐守护小狗睡觉。
一夜无话,毛团子呼噜声贼大,好在年轻人们习惯啦。第二天早上的石膏还不能拆掉,不过扫描检查之后发现恢复得不错,估摸着一周左右又是一条精神满满的健康小狗!这就是人鱼科技的力量!要不是一个晚上急速痊愈会严重刺痛骨骼肌肉,众人一致认定没那个必要,她现在便可以满屋子撒欢乱跑!
“不行,每次听到‘人鱼科技’这个词,我都觉得很奇怪。”
中原中也缩缩脖子,偏头yue了一下吐槽。
今天轮到他做早餐,白团子顶着一层红光飘在半空尽情蛄蛹,阿尔格尔则一屁股坐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把小刻刀给的树枝项链见缝插针添加联系方式跟家庭住址,顺便为厨师先生提供远程加油服务。
服务员犀利点评:“你的人鱼恐惧症又严重了。”
“问题是这个吗?”中也冲并没有在加油的兄弟翻白眼,“过来端碗!”
“哦。”
中原中也时间掐得刚刚好,炒饭一一放上桌,阿蒂尔与魏尔伦就开门回来了。
织田作之助昨天在浓雾中受了伤,不算严重。昨天太晚来不及,阿蒂尔今早过去探望,见面只让年轻人好好休息,痊愈了再说工作的事。吉田夫妇也在旁边帮腔,连连道谢称是,完全没给织田君留下拒绝的余地。
阿蒂尔:反正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还有亲友帮忙。
魏尔伦:嗯。
黑毛青年昨个累得够呛,丝毫不为难自己,拜访完织田就溜达回家,拉上在地下基地品鉴巨大熊猫抱枕的亲友牵羊抱鸭去花园,直到现在才忙完日常护理工作。
“鸭子以后还是就住花园吧,它们又不怕下雨,搭个窝棚总比天天打扫地板简单。”魏尔伦伸手配合游过来的小狗仔细嗅闻,“‘啊,侄女们的味道’,她大概是这样想的。”
“汪!”陶醉摇尾巴。
阿蒂尔笑眯眯换拖鞋:“她夸你说的对啊。”
说完他冲挂好围裙的中也眨眨眼,赭毛少年秒懂,过来推着魏尔伦顺带小狗往卫生间走去:“快洗手啦,还有十分钟国木田他们就到了,我尝试往饭里加了香菇末哦,想听完所有人的意见再出门。”
魏尔伦瞥眼餐桌,听话离开玄关。阿蒂尔听到水流声才慢悠悠摸出彩画集私藏的热乎鸭蛋,将就炒饭的锅飞快炒出一大碗给娃加菜,今天想来会特别忙,早餐必须吃饱吃好。
阿尔格尔放下刻刀,有被鸭鸭女儿们的蛋香到,拿起树枝项链跑去饭桌旁跟阿蒂尔献宝,被催着洗完手回来——厨房肯定有水龙头呀——少年推来一盘成色不错的姜饼人,暗戳戳怂恿:“昨天我跟兰波在亚历山大先生肚皮里发现的哦?尝尝看?”
金色方块内的白桦树枝缓缓翻滚,阿蒂尔静静看了眼满脸写着“嘿嘿快吃”的小金毛,撑着头莞尔一笑:“好啊。”
他捻起一块最小的放进嘴里,表情纹丝不动,修长的手指却巧妙转动盘子方向,确保亲友出来可以选中最大的那块。
“味道怎么样?”阿尔格尔笑容灿烂地追问。
倒霉孩子藏不住心思,浑然不知大家长已经给自己记了一笔。还是太闲了,多报个补习班吧,心中做出断情绝爱的狠辣决定,黑毛青年淡淡倒杯清水,润润嗓子,言笑晏晏道:“不错。”
金毛少年困惑歪头,正托腮寻思中也吃完不是这反应啊,难不成薄荷姜饼人混进了几个正常口味,魏尔伦出来了。他走出卫生间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抬头就看到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哦,算上凑热闹的,四双。
指尖轻点桌面,魏尔伦冷静望向亲友。
“大郎,该吃药、咳,串词了。”阿蒂尔贤良淑德地把姜饼人盘子往他那儿推了推,注意那块大饼干,此时仍然处于便利魏尔伦下手的位置,“阿尔的杰作。”
“中也、美贯也有份。”阿尔格尔后背一凉,积极举手补充。
中原中也求生欲极强:“平时都放在亚历山大先生那儿。”
懂了,黑暗料理。
坏心眼黑毛又往前推推盘子,大金毛无所谓扯掉姜饼人的脑袋丢进嘴里,他还挺好奇姜饼人这种简单的零食能黑暗到什么程度、噫!
不愧是曾经享誉世界的暗杀王先生,表情不过浅浅扭曲一瞬,他淡定捡回天灵盖(???),插手诚恳询问两位创作者:“你们到底加了多少薄荷粉。”
“有多少奶粉就有多少薄荷粉哦……”中原中也柔弱回答。
小时候的事情很多都记不得啦,唯有这个该死的姜饼人配方,他吃进去就立刻回马灯般从脑海呼啸而过了呢。
“很好,姜粉的五倍。”魏尔伦点点头,不容拒绝地一人碗里插上一块姜饼人,阿蒂尔的还是那个没脑壳大号姜饼人,青年拿起勺子和善道,“吃吧,不是说还有十分钟就该出发了吗?”
“嘤。”
“亲友生气惹。”
“可怕,哭哭。”
作为气氛组全程没有踏进餐厅一步,她习惯啦,人类吃的东西狗狗最好不要吃。毛团子只是馋馋地吸溜一声,便尽职尽责哼唧呜咽,替主人们口动配上悲伤的bgm。说不好是不是小狗的倾情伴奏立了大功,阿蒂尔最后拌饭咽下的仅仅是半个没有脑壳的姜饼人,泪目。
有点甜,更多的还是辣。
阿尔格尔惊喜跟乱步大哥打过招呼,去后座挤国木田的时候都还沉浸在姜饼人的奇妙滋味无法自拔。
国木田独步往旁边挪挪,中原中也尽量贴着门坐,田山花袋裹着小被子独占副驾,江户川乱步叼着兰堂先生投喂的小面包含糊提醒阿尔没关紧车门。
“哦哦。”
这下是重重的一声“砰”,行,关紧了,出发吧。
十九岁的少年、不,已经是青年的江户川先生这三个月避难的同时跑去考了驾照,多学门技术嘛,总会有用得到的机会。聪明人学什么都快,车开得稳稳当当,乱步大人带着一众打手朝体育馆赶去。那是一处比较重要的临时安置点,大量市民与混混、重伤异能者流离失所聚到同一个地方,难免需要人手维持秩序、开解争端。
中原中也感叹:“我还以为是社长先生或者与谢野小姐来接我们呢。”
昨晚报名就说清楚了,武装侦探社组建横滨市民自救队不是招揽来志愿者送给黑手党供他们撒气去的,自然会承担起安全责任。尤其是未成年,这种时候家长愿意放手叫孩子出来免费帮忙的少之又少,但有年轻的面庞出现在队伍里都更有希望了似的,像阿尔他们住得比较远,侦探社核心成员一手包揽接送任务,保证安全。
“社长带新人跑关系去咯,他的异能确实特别,嘛,有乱步大人和社长在,也不是大问题啦。”乱步懒洋洋回答,“至于晶子,安置点离不开她。”
原先劳德兄弟以为离不开的是与谢野小姐的异能“请君勿死”,她可以发动异能满血恢复重伤濒死的伤员,想想确实很重要哇,然而国木田的黯然神伤以及瑟缩不语的花袋似乎都在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这样的呀,横滨早已沦为黑手党的温床,亿万之争走到后期,异能者云集,挥挥手都能抹消一座大楼。本体动手兴许还会权衡利弊,异能体暴动哪里管这么多,毒烟、大火、雷电、冰雪、沙暴等等天灾级别的人祸轮番上阵,市中心几乎被夷为平地。
提问,走个神的功夫发现脚下地板没了,人正从二十楼往地上掉,用什么姿势可以保住这条性命?
……
那换个问法,某个幸运儿在一楼工作,刚到茶水间冲好一杯咖啡,水雾蒙住了眼,竟觉得周边忽然变成了残垣断壁,抬头发现还真是残垣断壁,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隐隐听到高空传来阵阵尖叫,抬头一看,无数人噼里啪啦往自己头上掉。
问,等到几秒过去终于醒悟应该拔腿开跑,天上降下的“重物”已经落到了何处?
……
重伤员能撑到与谢野小姐救治的不多,活下来的多是轻伤,法律意义上的轻伤。横滨市民人均了解一些医疗知识,可是应对包含头皮创口累积二十厘米以上在内的硬核“轻伤”,依然需要专业人士提供指导帮助。
与谢野小姐因为过往经历,对医学知识较为精通,忙完白天又忙通宵,中途仅依偎在社长身边小憩了几回,拢共也没有一个小时。救治的压力,忙不过来没救到的压力,以及病人家属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压力,层层累加到现在逼得她快到极限了。
阿尔他们过去换药、搬运物资、准备大锅饭都好,可信的人能够接手这些隐形却关键的岗位,一线工作者也可以稍稍喘口气,起码不需要撩开袖子刚要检查孩子烫伤的手臂,就有人咋咋呼呼跑来说应急食品被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