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阿珍常常听见父母的声音，莫池最近也出现了幻听。
    具体说什么，他从来没听清过。
    他或许，也离疯了不远了。
    “这里就是美术教室了。”
    黎冰找到美术教室，往里探头一看，就和室内的莫池对上了目光。
    “呃，嗨？”
    “又是你？”莫池黑着脸，他认得这个昨天围住阿珍，还把阿珍弄哭的人。
    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又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你到底想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这种狼心狗肺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我见多了，你要是敢对阿珍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喂，你是不是太过激了点？”
    黎冰站在门口，虽然理解，但不代表他能忍受这种辱骂。
    郁言琛按住黎冰的肩膀，懒懒道：“怎么了？我一过来就在吵架？”
    他偏过头往教室里一看，先是看见了莫池，再然后是看见了清秀漂亮的阿珍。
    “哦，原来如此。”
    莫池不认识郁言琛，不知道他是老师，见到两个人依旧防备，甚至因为来了一个个头高大，身材强健的成年人更加警惕。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小朋友，第一呢，我们只是对你们两个身上的秘密很好奇。”郁言琛贴着黎冰，靠得极近，“第二，我们是这个。”
    他揽过黎冰的脖颈，对着嘴唇应了上去。
    “！！”
    黎冰直接炸毛，莫池露出惊愕的表情，阿珍什么都不懂，嘿嘿嘿笑起来。
    郁言琛放开黎冰，看着莫池轻笑：“看到了吗？我们是这种关系，所以对你身后那个小姑娘半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你们……”
    莫池的脸青红交错，似乎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终于，他抓起阿珍的手，抱着书推开挡门的郁言琛黎冰两人，匆匆走了出去。
    走之前还不忘骂一句：“变态！”
    晃眼间黎冰看见莫池手中书本的封面上写着：召唤……
    还不等细看人就跑远了。
    反应过来后，黎冰伸出拳头猛砸郁言琛的后背。
    “你干什么？！干什么？！突然那样是想吓死谁啊？！”
    三十多年前同性关系也就刚有点苗头，莫池这样的人被吓到跑走很正常。
    连黎冰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还没有心大到在外边接吻给别人看的地步。
    “你少嘚瑟一下会死吗？”
    郁言琛还认真地想了想：“会吧？我们回去就举办订婚宴怎么样？要不然你直接和我领证吧。”
    黎冰发现大哥说得真没错。
    真的容易得寸进尺。
    “不想理你，人跑了待会又要找。”
    郁言琛表现地很轻松：“那有什么难的，直接去学生档案里翻家庭住址，晚上去他家里堵他就行了。”
    “行吧，下次你不能再这样亲我了。”
    黎冰皱着眉，捡起了阿珍遗落在桌上的画。
    “这个是……赤月？”
    “什么？让我看看。”
    郁言琛接过画，眉头也皱了起来。
    “看来这个阿珍的问题真的很大……但也不排除她是随便乱画的，不是说她有智力缺陷吗？”
    “你看这个。”黎冰一指血月下被红线捆缚着的小黑点，“这个会不会画的是她自己？”
    “应该是。”
    黎冰有种猜测，这或许就是造成阿珍变成后来那样的最终场景。
    “莫池对我们的警惕度还是太高了……”
    目前来说莫池的家庭状况他们是都不知道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母亲是个疯子，这也造成了他在学校里的处境。
    究竟是怎样远近闻名的疯子才能让学校这么多人都知道？
    他们去调查了学生档案。
    上面记录了莫池的家庭住址，令两人意外的是，莫池竟然是休学状态，休学原因是精神问题。
    “他看起来蛮正常的啊。”黎冰疑惑，“就是有点多疑。”
    但那也可能是性格问题。
    “精神病会遗传吧？”郁言琛猜测大概是他母亲的问题。
    “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莫池档案里留下的家庭住址离学校有点距离，黎冰打听到莫池已经出了学校，想着说不定能正好遇上，紧赶慢赶出门。
    莫池住的地方全是不到三层的小平房，有的甚至只有一层。
    找到门牌号的时候黎冰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夹缝里小小的一间屋子就是莫池的家？
    “私立一中不是贵族学校吗？”黎冰偏头去问郁言琛。
    “以前不是。”郁言琛拉着黎冰藏起来，观察起那个关着门的小屋子。“是出了事以后郁家牵头几个家族一起投资，之后才变成我们熟悉的那样的。”
    “看，门开了。”
    小木门打开，走出来一个挽着头发的中年女人。
    黎冰：“她看着不疯啊，很正常。”
    郁言琛：“大概人不可貌相。”
    “我去接触一下。”黎冰转眼变成一只黑猫的模样，“要是莫池回来了你也别出来呀，到时候又说不清。”
    郁言琛点点头，把自己藏了起来。
    小黑猫挪动到女人脚边，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小动物，反正先“喵”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女人低下头，看见小黑猫的时候温柔地笑了笑，“是小猫咪呀～”
    “喵～”小黑猫眨了眨猫眼，看起来也挺温柔的啊。
    “小猫咪是肚子饿了吗？”
    “喵～”
    “那阿姨给你去拿吃的好不好？”
    “喵～”
    女人回屋，黎冰趁机跟了进去。
    这屋子的里边也和外边看着一样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屋主人比较爱干净。
    一些女人的用品，还有一些男孩的用品。
    后门小院子里的挂绳上挂了些衣服，黎冰数了数，没有成年男性的衣服。
    这个家里没有男主人？
    黎冰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动静在靠近，想着应该是莫池母亲。
    骗粮吃只是个借口，他总不能真的吃。
    正在想待会怎么演过去，小黑猫就猛地被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
    小黑猫一抬头，就对上了女人癫狂的目光。
    女人举着一把菜刀，掐着黑猫的脖子，膝盖狠狠地压在猫的肚子上。
    她的表情是一个扭曲的笑。
    “哈……哈哈哈！！我抓住你了！恶魔！你这个邪恶的恶魔！”
    “你又来要我的命是不是？”
    她举着刀，表情狰狞，眼神里充斥着狂乱和混沌。
    这真的是个疯子！！
    “你想害我对不对？哈哈哈，别以为你变成猫的样子我就不认识了，黑猫是邪恶的，是恶魔！”
    “恶魔！恶魔！”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