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妻不在，你就堂而皇之地约女孩出去逛了？”苏梦涵白了他一眼。
    何赐若无其事地拉起苏梦涵的小手：“走，跟挡箭牌买年货去，展销会都没几天了！”
    过年前打点年货最好的地方就是那些在体育场和大型广场支起大棚的展销会，有些是农货，比如说是农作物和肉类等，也有些是散装冷冻真空包装的海鲜，还有一些年画对联干货什么的，基本上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各种特色商品都能找到。
    何赐径直走向那台最拉风的迈凯伦720s，结果被苏梦涵一把拉了回来：“你那破车能装多少年货？装几个小妹妹的微信号还差不多，老实点！”
    于是何赐只能一脸不甘愿地开着这辆旅行车，今年最大的展销会放在了奥运村，在寸土寸金的燕京，也确实很少有地方能够容纳下那么大的展销场地。任凭你平时在cbd呼风唤雨，真到了过年，各种拜年和吃食都是这些最普通的小东西，华夏人在柴米油盐中讨生活，在鸡鸭鱼肉和爆竹声中寻找年的气息。
    “可惜今年不让放烟花了。”苏梦涵嘟着小嘴，“都怪雾霾！”
    “你要看烟花？我带你去看。”何赐笑道，“让老头子把我们传送到外地，放完烟花再送回来，比你下楼买酱油都近！”
    “你能不能让何叔叔稍微做些高级的事情？”苏梦涵白了他一眼，挤入闹闹哄哄的人流。
    何赐忽然想到今年的这个年，恐怕过得不会太顺畅，何家沟应该是不会去了，林芬芳估计得去林家，何赐不愿意和他们产生关联。倒是上次何赐让林三军在拍卖会上买的那张古画还没个后续，林三军催了何赐几次了，何赐打算这些日子帮他用天阁把画给补了，那张画来头不小，得耗费点心力。
    “你师父应该会回来陪你过年吧？”白泽忽然说了声，“你在这世界上的亲人不多，但个顶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除了你母亲。”
    何赐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哪怕很可能过年期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何赐还是买了不少年货，苏梦涵则流连于展销会上的那些春节玩偶，特别是那些手工缝制小虎头鞋什么的，让她爱不释手。
    “您是，何少？”何赐在手工娃娃的摊位前找到苏梦涵的时候，忽然摊主喊了声。
    何赐似乎很适应何少这个称呼，前段连吉尔伯特家族的人都这么叫他，不过现在可能得改叫何宫主了。
    何赐一抬头，不由地发愣，他当然认识眼前的人，拥有天阁的他能记住每一个见过的人的长相，哪怕只是擦肩而过。
    这是个看起来颇为美丽的女孩，她是当时与何赐比赛车的那个富二代冯多金的女伴，当时叫琴琴，当然这个名字只是夜场花名而已，当不得真，没用英文名已经很客气了。
    “你是，冯多金的女朋友？”苏梦涵一抬头，也认了出来。她对当时的事印象比较深，所以认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琴琴微微一笑：“没想到苏小姐还认得我。”
    “琴姐你这是？体验生活？”何赐看着在红布柜台里的琴琴，她今天打扮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常年混迹夜店的女孩，随意穿着一件棉袄，两个麻花辫扎着，要不是两个异血的记性了得，根本认不出她来。
    琴琴红了红脸：“何少您说笑了，我当不起您这么称呼。家里本来也就是手工作坊做点玩具，铁器，今年不景气，明年怕是得关了找个厂子打工，今年趁着展销会把一些能卖的手工品先卖出去。”
    何赐愕然：“冯多金也没帮你爸妈找个体面工作？”在他看来以冯多金那个级别，给自己女朋友父母换个工作实在是举手之劳。
    “何少说笑了，这个圈子您还不了解么？酒吧认识的女孩，处两天已经算不错了。十天不换女伴，那可真算丢分了。”琴琴看了看何赐与苏梦涵，“当然，您两位门当户对，没这种顾虑。”
    何赐听得心里发虚，只能咳了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哎，这些小玩意儿倒还真是不错，买回去过年逗孩子玩儿。”他随意拿了几件，和苏梦涵的那几件一合，算了个价钱，琴琴还给出了个不小的折扣。
    何赐临走前还留了张名片，上面还带着二维码：“要是工作不好找，联系这个，回见了您嘞。”
    他忙不迭地逃离，一边低声对苏梦涵说了句：“我去，富二代换女朋友那么积极的么？那我感觉我干的事毫无罪恶感啊！”
    苏梦涵拎着他的耳朵：“你还敢提？你背着悠悠给别的女孩子微信我还没教训你呢！”
    “哇，疼疼疼，那是金薇薇的名片，不是我的，呜呜呜。”何赐一脸委屈。
    苏梦涵这才放开，何赐一批一批地把货送上车，然后大手一挥：“走走走，给绯闻丈母娘送年货去！”
    苏梦涵一脸愕然：“这个点儿，我爸妈又不在家！”
    “不在家才好呢，我把年货放下就走，免得强行尬聊。”何赐一脸诡笑，他怕是早就算计好了。
    可当何赐抱着一大堆包装好的年货来到苏梦涵家的时候，开门的居然是徐薇，她瞪大了眼睛：“小何，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还买了那么多东西，哎哟，快里面请。你要来也说一声啊，阿姨连菜都没准备。”
    苏梦涵也愕然：“妈，都年底了，你公司里没事做么，怎么在家？”
    “外地员工都提前回去了，公司里也没什么事，他们几个打理就好了。你也真是，带小何回来也不跟爸妈打个招呼！”她把阿姨招呼了出来，一起把年货往里拿。
    何赐来都来了，总不好意思再转身走，只能先留下来。
    “阿姨，您家这礼儿可不好送，叔叔在这个位置上，我买点烟酒就算贿赂，只能给您挑点土产了。”他来了一次也熟了，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
    苏梦涵心想你还真把这里当丈母娘家了，改天星野悠追究起来看你怎么交代。何赐却很自然，跟徐薇攀谈了一会儿最近的经济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