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第一次遇到他？上次那些龙血神仆似乎也是这么死的，他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安妮顿了顿，“很可怕的血咒，s17瓦尔基里与它的差距巨大！”
    “瓦尔基里带来的强大灵魂力能够帮你在一定程度上抵抗惑世妖言，但前提是你们的修为差距不要太大。”安其罗挥挥手，“后来那个蛋里还真出来了一个神明。”
    “然后呢？”安妮·吉尔伯特忍不住追问。
    “也自杀了。”安其罗低声说。
    “他那么强大？”安妮不禁一颤。
    安其罗苦笑一声：“刚刚觉醒的神明神格还不稳定，他有太多的机会侵入神格，改变神明的想法了。从头到尾，他根本没有出手过！”
    “面对一个没有完全觉醒的神明，老师也可以轻易秒杀的！”安妮咬咬牙。
    “是的，但是至少当时，他就是和我一个等级的高手。我们在冰原上畅谈了三天。”安其罗放空着自己，似乎是在回忆，“他主张让人类对付那些异血生物，而异血去对付神明。”
    “但我们的主张向来是异血的事情，异血自己解决。”安妮说。
    “所以不欢而散了。”安其罗站起身，又开了一瓶啤酒，“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是炎黄壁垒总司令了。那一次，东瀛出现两个神明，整个高天原几乎毁于一旦。他救下了整整一个家族，那个家族的姓氏是——星野。”
    “高天原的星野家族全家都是他救下来的？”安妮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安其罗很快喝完了第二罐啤酒：“是的，我不能让星野家族否认这一段历史，就像我也不否认那些年我们两个并肩作战，杀神无数。那时候我们还有个比赛，看看谁在死之前杀的神明更多。”
    “所以星野家族现在看起来还像是他的下属？”安妮心中大致明白了。
    安其罗摇头：“不是下属，而是信仰，杜无双就是他们的救世主，就是他们的信仰，是星野家族有如今这一切的来源！尽管现在有些星野家的人认为这位主神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是主家还是固执地供奉着杜无双，也就是所谓的酒神，狄俄尼索斯。”
    安其罗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杜无双在星野悠面前出现也就算了，怎么会在你和何赐身前出现？”
    然后他一拍脑袋：“哎呦哎呦，老了老了，你是我的弟子，按理说也能算他半个晚辈了。何赐的父亲当年与他情同手足，就算他觉醒离去，也不离不弃，你们都是他为数不多有牵挂的晚辈啊。”
    安妮哼了声：“他还管何赐叫干儿子呢。”
    安其罗突然坐正了：“你说什么？何赐是他的干儿子？”
    安妮被安其罗吓了一跳：“老师你吓死我了，是啊，何赐管他叫干爹，他应得挺欢快的！”
    “当时星野悠在场？”安其罗似乎发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一般。
    “是啊。”安妮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就在一旁，不过脸色有点奇怪。”
    安其罗大笑着拍着大腿：“哈哈哈哈哈，这个小丫头啊，怎么躲都没躲过去，缘分啊！”
    安妮捂着耳朵：“老师，你能不能绅士一点，那么大声干嘛？”
    安其罗挥着手：“你听没听说，星野悠是为了逃避婚约而跑去华夏的？”
    安妮点头：“知道啊，就是不知道她的婚约对象是谁，应该是高天原某个青年才俊吧？”
    安其罗摇头：“说了你也不信，当时这个婚约订立的时候，我还是见证者，杜无双让星野悠的父亲——星野支助刚出生的女儿与他刚出生的义子订立婚约，如果两个人都觉醒了异血或者都没有觉醒，那么就让两个人在二十二岁那年成婚。算是杜无双与星野家友谊的见证。”
    安妮睁着大眼：“你是说星野悠的婚约对象其实是何赐？”
    安其罗眯着眼：“是啊，杜无双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干儿子，有意思了，星野悠费尽心思地逃跑，居然直接跑到她未婚夫的身边去了。”
    安妮耸肩：“我看她这次可不打算跑了，他们的关系现在还很好的样子。”
    安其罗嘿嘿一笑：“可是何赐就惨了啊，那帮东瀛的青年才俊穷追猛打，不知道他熬不熬的过去了。”
    安妮很想说天阁的事情，但是想想答应何赐的一切，还是忍住了：“您的意思是说，狄俄尼索斯曾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且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反人类的举动，我们并不想去主动招惹他？”
    “准确来说他想保护的只有希腊那一帮主神，其他的一切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安其罗总结，“如果他有反人类的那一天，那么我会亲自与他一战。但是那会是代价惨重的一战，无数人将因此丧命。”
    安其罗看向安妮·吉尔伯特，目光如电：“你应该知道，所有生物值得奋斗一生的，是生存与自由。而信仰只是给你奋斗的勇气，却不能作为奋斗的目标。”
    下午的课程是为了给所有新生打开新世界大门用的，金连城亲自讲课，讲述的是这个世界上已经被发现的异度空间与一些真实存在，却从未被地图或者卫星图显示出来的地点。
    这里要不是曾经神族的战场，要不就是某些强大的异血生物生活的地方。
    已经有数千年，大家相安无事了。
    只是最近几年，有些不安分了。
    长白，昆仑，洞庭，黄河，澜沧。这些古老的山川大河中藏着十几个或大或小的异度空间，而且有证据显示，其中几个最近特别活跃。
    “我下课后要去趟长白。”何赐悄悄对坐在不远处的星野悠说。
    “去呗，一个调查任务，最多一天一夜就回来了。”星野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会是这种任务都需要我陪你吧？“
    何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多想有星野悠一起去，但这不是一个高难度的任务。星野悠到底是星野家族的大小姐，整天陪着自己打杂也不像话。
    除非是那种确认有伪神或是血族出现的任务，才值得她出手。
    “那边人手足够，补给充足，发生任何意外支援都能在几分钟内抵达。”星野悠看着何赐怅然若失的神情，不禁心底一叹，于是安慰，“你自己多加小心就好。”
    何赐点点头，两个人默然，继续听课。只是那边角落里，苏梦涵有意无意地看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