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学校大门。
停了一下。
然后拐弯去了水果店。
“阿姨,买两斤板栗。”
“你不是刚买吗?不能浪费哦。”
“送朋友了。”
“那行。”
又买了两斤板栗。
提着回寝室了。
回去的路上。
碰见的都是成双成对的。
好像就自己一个人是一个人。
隔着铁网栅栏看操场里面。
一时分不清,谁像是被围起来的人。
回寝室的路上。
有一段路,没什么光亮。
一脚踩空了。
下意识用手撑地,没撑住。
直接滚下去了。
在一个转弯的平台整个人撞到石板停下了。
沉裕叹了口气。
抓着石板爬了起来。
只能庆幸,还好没人。
手里的板栗完好无损。
身上衣服微脏。
站起来,跳了几下。
一点事也没有。
走到宿舍楼下,突然看了一眼左手。
垂着的左手手背上又有血。
把手放在裤兜里。
寝室没人。
心里松了口气。
拿上衣服去了厕所。
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镜子里的人 。
头发湿漉漉的,杂乱无章的落在肩上。
眼里没什么感情。
越看,眉皱的越深。
直接yue了出来。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视线落在左手上。
把袖子挽上去,露出来是白色的纱布。
看了会儿,把护腕洗了。
喷了香水。
她闻不到血的味道。
打开手机,随便点了一个电视看。
坐在椅子上。
机械的剥板栗,喂嘴里。
郑亚灵回来看见她在。
“你回来啦?”
沉裕:“吃板栗吗?”
“不吃。我去洗澡。”
沉裕点头。
两斤板栗,她全吃了。
郑亚灵睡觉的时候,她还在吃。
其实她刚开始吃了一点就饱了。
最多不过半斤。
她就是不停下。
吃到胃已经很难受了。
感觉要撑破了。
嘴里的也快咽不下去了。
她还是把最后的几个吃进去了。
直接跑床上躺着。
但不舒服。
躺着感觉胃要炸了。
很难受。
灌了两杯水,想吐出来。
在厕所待了会,没起作用。
胃更难受了。
她直接抠嗓子眼了。
一碰到就一直yue,眼睛已经红了,泪水不由自主的流。
没作用。
最后,她直接往里面捅。
全吐了。
吐的太阳穴都痛了。
清理完厕所。
刷了牙就躺床上了。
郑亚灵早就睡了。
她闻到了酒味。
沉裕拿着手机。
一遍遍的看。
最后她发了一条消息。
显示红色感叹号。
沉裕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沉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不过早上6点。
眼睛又干又胀。
刚想动一下。
腰疼的厉害。
咬着牙起来了。
腿也疼。
多半是昨天摔的那一下。
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纱布上又有血渗出来了。
把垃圾拿好,出门了。
去了食堂。
在食堂吃了早饭,坐会儿,很想睡觉。
不能睡。
出去找诊所了。
沉裕记得自己在哪看见过一个诊所。
按着模糊的记忆找了一分钟。
它就在卖水果的旁边。
刚开门。
沉裕走进去。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沉裕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换药。”
“稍等一下。你找个椅子坐会儿。”
沉裕在外面站着。
太尴尬了。
站了几分钟。
一个人进去了。
沉裕确认了,那个应该是这的医生。
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
穿了白大褂出来。
沉裕进去了。
“你好。”
“你好。”
“你要换药?”
“嗯。”
“我看看伤口。”
沉裕坐下,把袖子挽上去。
露出了已经沾了血的纱布。
医生:“可能会有点痛。”
“没事。”
医生小心翼翼的把纱布取下来。
拿棉签把血沾掉。
露出了伤口。
“嘶!”
“你这伤怎么来的?”
“拿刀划快递,手滑了。”
“什么时候伤的?”
“今天。”
“要缝针。建议你去医院。”
沉裕:“你们这能做吗?”
“可以是可以。但就是不太好看。而且你的伤口有点长也深。”
“那缝吧。”
“这个,很痛的。你确定吗?”
沉裕点头。
“那我去准备一下。”
拿好东西。
清理了伤口,以及把周围的皮肤都消毒了。
医生拿着针,“我要开始了。你确定吗?”
沉裕点头。
针还没碰到,沉裕下意识就想缩手。
小时候打吊针,她也不敢看。
一旦感觉针靠近,整个人就僵硬。
沉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诊所出来的。
已经痛麻木了。
医生说的注意事项。
她听进去了。
出门右转,买了水果,水灵灵的去上班了。
老板娘注意到了。
虽然她平时手也在裤兜里,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而且她的脸色,真的很白,惨白。
“沉裕啊,今天你回去休息吧。”
沉裕:“没事。”
老板拿着菜刀从里面出来。
笑呵呵的,“听你阿姨的。我们准备收摊了。哈哈哈哈”
“啊?”
老板娘:“我们也是今天才决定的。”
“等会带两个小家伙出去玩一下。然后我和你叔叔两个,准备出去玩一下。大概一周吧。”
“回来了,我们通知你。”
沉裕点头。
老板:“想着你今天要来。准备等你来了说。然后把工资结给你。”
“一天8个小时,一天就是80。前两天算三倍。一共就是800。”
“你算算,是不是这样?”
沉裕:“没错。”
“你阿姨发你。你吃了饭,再回去哈。”
“我菜都已经做好了,就等下锅。”
沉裕笑着点头。
两个小家伙在奋笔勤书的写。
沉裕坐在一角。
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心情不好?”
沉裕转头,“没。”
“一看说的就是假话。”
“别担心,放宽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沉裕点头。
“你和你们寝室的关系好吗?”
沉裕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回答了,“还行。一般。”
“那你眼角的淤青哪来的?”
沉裕摸了一下,嘶,有点痛。
“昨天回去路上摔了。”
“骗我?”
“没。”
沉裕自己都笑了。
“是真的走路摔了。”
“擦点药。我这有。”
老板娘拿了跌打损伤的药酒,给沉裕擦。
使劲揉。
沉裕痛的嗤牙咧嘴的。
老板娘:“就是要揉散。忍忍。”
沉裕感觉天灵盖里有一丝凉意。
老板:“吃饭咯!”
沉裕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有些是她不吃的。
沉裕等到老板一起关门。
老板:“水果拿回去啊!”
沉裕:“给小家伙们的。祝你们玩的愉快。拜拜。”
说完就跑了。
“嘿!这孩子。”
沉裕回了寝室。
郑亚灵已经化完妆,在试衣服。
“你能不能别看我?”
“你色眯眯的。”
沉裕无语。
“这个镜子对着我,我只是在发呆。我又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呵!”
沉裕直接出去了。
“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干什么?”
“喝酒啊。”
“你成年了吗?”
“老娘比你大半岁,谢谢。”
沉裕:“白天喝酒?”
“晚上啊。哦,你明天有课。”
沉裕摇头。
“明天上午没课。”
“调课了。”
“那去不?”
“我想想。”
沉裕看着她已经换了四套衣服了。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又开始补妆。
沉裕:原来女人出门这么麻烦。
不对,我也是。
算了。
出门的时候,沉裕也出去了。
“去?”
“嗯。”
“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卖不动。”
两个人去商场吃了点东西。
然后逛商场。
郑亚灵把包给了沉裕。
沉裕没接。
“拎一下。”
“帮朋友拎一下怎么了?”
沉裕还是没动。
郑亚灵双手抱在胸前,“哦,只有谢桐和郁烟的,你才拎是吧。”
沉裕直接把包拿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
逛到晚上。
两个人去了酒吧。
感觉和沉裕自己了解的不太一样。
郑亚灵看她一脸迷惑,“清吧。”
点了一堆酒,就去找位置了。
里面的光线暗。
沉裕不太适应。
虽然有点畏光,但没光,看不清。
郑亚灵对这里好像很有兴趣。
沉裕:“你男朋友们要来?”
郑亚灵摇头,“他们来干嘛?破坏心情。”
沉裕:“你开心就行。”
两个人在奇怪的氛围里,开始喝酒了。
自己喝,自己倒。
郑亚灵的眼神,四处飘。
沉裕也在看。
突然低下了头,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
“怎么?没见过啊?”
郑亚灵挨着她坐,“话说,你除了初中和伍,好像没其他感情了哈。”
“我采访你一下,和前任做朋友,还和前任的现任是好朋友,什么感觉?”
沉裕默默挪了一下屁股。
“他不是。”
“不是什么?”
“他不是我前任。他女朋友一直都是谢桐。你没机会。”
“你有病啊!说就说,说我干嘛!”
“不是你前任。那为什么初中满天飞,你们都没解释。”
“我们也没承认。”
“你们过分!”
沉裕倒了一杯,没看是什么酒。
“流言蜚语,也没人承认。”
“造谣者,也没人承认。”
“为什么要承认?”
“哪里过分?”
“我和他刚好认识,刚好能解决一些事情,所以,双赢的事,为什么不?”
郑亚灵气愤的瞪着她。
沉裕喝了一口,辣嗓子。
“我不是你的情敌。但你也没有胜算。”
郑亚灵咬牙切齿,“我知道!我只是想恶心你们。我是喜欢过,但也只是过。”
沉裕在脑海里把人都过了一遍,“你是因为刘蓉吗?”
一个好久都没人提起的名字。
郑亚灵立马喝东西。
这个混蛋怎么知道?
沉裕看着她,“你知道我小学住过院吧。”
“你也知道她给我道歉了。”
“那怎么了?”
沉裕嘴角一勾,“如果我说,我当初看清了呢?”
“看清什么?”
“看清了人。”
沉裕端着杯子,碰了郑亚灵的杯子。
郑亚灵僵硬转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
“听歌吧。这歌不错。”
歌是画心。
莫名应景。
等下一首响起时。
沉裕一直不停的喝。
关键词。
呵。
郑亚灵还在发呆。
沉裕:“我去一下厕所。不要跟人走。我很快就回来。”
沉裕回来的时候。
郑亚灵坐的很板正。
沉裕拿过杯子,坐在了她对面。
“你过来。”
沉裕摇头。
郑亚灵坐到了她身边,“那我过来。”
“随你。”
沉裕:“想问什么?”
“你当初真的看清了?”
“我又不是当初瞎的。”
郑亚灵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介意吗?不是,你不觉得恶心吗?”
沉裕一脸奇怪,“为什么要这么感觉?”
“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是别人的事,和我无关。”
“啊?”
“这世间条条框框那么多,约束我们的更是不少。”
“喜欢谁,是最大的自由了。”
“为什么要恶心?”
“只是喜欢,只是倾慕,没有伤害。”
郑亚灵觉得她说的话怪怪。
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喜欢女生?”
沉裕瞥了她一眼,“你又不喜欢女的。问我干什么?”
“当初那个人也不是你。是你妹妹。”
郑亚灵捂住她的嘴。
“求你不要说了。”
“刘蓉不喜欢她了?”
“看吧。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全凭良心。”
郑亚灵:“好了。你说的都对。别说了。”
“我说的对,为什么不让我说?”
郑亚灵眼珠子一转,“那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女生?”
沉裕摇头。
“也对。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重新问。”
“你是不是喜欢谢桐?”
沉裕把她手弄开,“你有病!建议你去医院。”
“她是我朋友。你在说什么玩意!”
郑亚灵:“那郁烟也是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沉裕眼神空洞了一下。
“是。”
“兔子也不吃窝边草。”
“所以呢,你喜欢谁?”
沉裕:“秘密。”
“你喜欢郁烟。”
是肯定句。
沉裕:“理由。”
“你对她和谢桐一样。但谢桐和你从小玩到大的。”
“你对她很宠溺,从你看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
“你对她们两个的接近,没有抵触。”
“你对她们永远都是很好的脾气。”
沉裕:“你慢慢猜吧。”
站起来,看着她。
“走吗?”
桌上的喝光了。
郑亚灵拿着衣服和包包追上沉裕。
“你一点都不绅士!”
“你又不是我的谁。”
“你对别人都很礼貌!”
“哦。”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一直都是。”
“喜欢你的,才是瞎了眼!”
“你说的没错。”
“你不回我话,是不是要死!”
“我活着呢。”
两个人一路拌嘴回去了。
郑亚灵出了门就不对劲了。
一个劲的往马路上跑。
沉裕黑着脸抓住她。
“再乱动,别怪我扇你。”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老实了。
出租车上,她睡着了。
靠在了沉裕身上。
沉裕把她推到了另一边。
司机师傅笑出了声,又瞟到沉裕,立马严肃。
付了钱。
扶着她,回去的。
到宿舍楼下,打死都不走了。
还想躺下撒泼打滚。
沉裕蹲在她面前:“上来。”
郑亚灵直接趴上去了。
沉裕把她背回去了。
寝室的人看到这一幕。
感觉和看到鬼差不多。
沉裕把她放在椅子上就没管了。
接触的那一刻起,她就想把她扔下来。
浑身都不舒服。
直接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