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猜测,她挥剑斩向窗子,果然,一声脆响之后,四四方方的窗户竟然像镜片一样碎裂!
她用剑尖拨掉其中一片,后边赫然也是挂着霜的土。
楼听许环顾四周,将墙壁之余也都劈裂,结局果然如她所想,到处都是墙壁,她被困在地洞里!
想到伙伴们也许是同样的境遇,楼听许赶忙用生机牌联络众人,却并无回应。
她不免有些担心——旁人最起码还有自保之力,平静可如何是好?这冰原之上并无可以任她驱使的灵兽,如此严寒,她怕是撑不下去。
楼听许不知自己距离地面多远,也唯恐自己随便哪一个举动会使地洞坍塌,忽而有了一个比较保守的主意——穿枫景!
她灵光一现,借穿枫景向头顶刺出!
穿枫景毕竟是小范围穿透,就算刺穿地基,也不会发生大面积的坍塌,反而还可以试探到底距离地面多远。
好在被埋的距离不深,仅用了一次,楼听许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光亮。
她以灵力包裹全身,朝头顶全力施展折桂斩,随着一声巨响,头顶的地面彻底塌陷,楼听许则抢在出口完全被堵死的一瞬间运转踏流冲出地穴。
脚稳稳踩在地面上时,楼听许环视四周,竟到处都是野坟。
她注意到旁边的石堡,里头隐隐有作乐之声,还有灯光泄出。
想必偷袭者就在其中。她握着月涌,用了张隐匿符迅速靠近,埋伏在石堡的门口,借着卫士开门的时机闪身进入。
石堡之中果然热闹非凡,为首坐着一个裸露上身的壮汉,他一手揽着一个美丽的歌姬,只不过那个歌姬看上去神情呆滞,似乎提线木偶一般。
楼听许别过脸,在石堡中到处转,绕了一圈儿回来也没寻到什么蛛丝马迹,只好再次回到大堂上。
偏巧此时昨夜见过的店小二竟然也在这儿,正跪在地上急切上禀。
“老大,昨夜抓住的七人之中,有一人不知去向!”
壮汉一愣,毫无预兆抓起杯子甩在他头上,顿时把伙计的脑袋打破了。
“老子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呢!人都看不住?”
伙计战战兢兢:“我、我明明发动机关,可早上去一看才发现,她在的那处地穴,已经塌了!”
“什么?!”他一把推开舞姬,呆滞的舞姬就此摔在地上,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坏了!去看看其他几个人!”
他自作聪明认为楼听许已经摸到同伴的地点,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去查看,殊不知楼听许正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尾随,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伙伴们被关押的地点。
只不过隐匿符的时间就快到了,若是关押之地离得不远,估计到时刚好现身。
若是关押之地离得远,恐怕难免一场恶战!
她握紧月涌尾随,好在关押之地就在石堡,还是一处密室。
密室连接密道,通往一处被木栅栏隔出来的多个牢房。
楼听许一眼瞧见自己的伙伴被圈在一处,且个个失去神智倒在地上,不禁心头升起一丝狠意。
“老大,人都还在。”
贺明满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那一个跑了就跑了吧,有这几个也够用了。那两个小子拿去炼丹,剩下的,照旧处置。”
他的表情淫秽之色渐浓,楼听许猜测“照旧处置”的意思大概就是做成像舞姬那样的傀儡美人,供他取乐,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眼见着伙计拿着一根极长的针朝平静走去,楼听许无法继续等待,唯恐平静有失,径直一道剑气将伙计斩杀!
众人只见伙计立在原地不动,贺明才骂一句,伙计便仰倒在地上,脖颈赫然一抹红,已然了无生机。
贺明大骇,猜到是那个漏网之鱼寻到这里,也来不及骂自己笨了,转身就想跑。
随即他旁边围绕的伙计个个忽然哎哟叫唤着倒下,贺明才刚转头,喉咙就抵在一把剑上。
剑气割破他的皮肤,血珠渗出来,贺明顿时口水都不敢咽了!
他眼前逐渐显现出一个女子——隐匿符效用到了。
女人目如寒潭,眉清目冷,如墨勾画,一袭白衣尽显清凛。
“解药。”楼听许吐字如金。若不是因为伙伴们还是昏迷的状态,她根本不会留贺明苟活。
贺明一听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赶忙赔笑:
“仙子,仙子别急,我有解药,但……你得承诺留小人一命,小人才会将解药给你!”
楼听许冷哼一声:“三息之内不说,便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贺明冷汗顿出,讪笑着指着牢房:“就在左数第三个栅栏的脚下。”
楼听许眉头微蹙,上前一步,贺明下意识后退两步,生怕楼听许一剑刺穿他的咽喉。
两人一进一退到了他说的解药旁边,楼听许言简意赅:“取。”
贺明无奈,暗想这人着实是够谨慎的,只能另寻机会,当即蹲下身打开机关,在暗格里拿出一小瓶解药。
“这……不用我喂给他们了吧?”
楼听许沉吟片刻,剑尖一抖,便挑断了贺明的手筋,顺势将即将掉落的解药接在剑上,沉腕使其滑向自己,根本不愿和贺明有一丁点接触。
贺明捂着手腕叫的凄惨:“仙子!你!你为何还要如此害我!”
楼听许自上而下睥睨着他:“饶你一命,是为言出必行;挑断你的手,是让你长个记性。”
贺明听出这是给自己留一条狗命的意思,赶忙起身连滚带爬离开。
楼听许则一剑劈开木栅栏,本想去喂解药,谁知脚才踩进牢房,就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赶忙半蹲下身,将月涌插在地上维持平衡。
“惹老子!下地狱吧你们!”
她只来得及听见贺明的一声怨骂,就和伙伴们一同下坠!
所有人似乎都被吸入一个传送阵中,至于要传到哪儿去却不知晓,不过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楼听许干脆先把解药喂给众人,被传送到目的地的同时,一个大跟头也把几人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