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我也只有这个了。”
翎绾摸着簪子爱不释手,眼睛亮晶晶,暂时把伤心的事放在一边
“那……一定要来哦。”
几人都满口答应,它才不舍地坐回那朵浪花上。
折澜并没有在途中多费时间,一步便迈到丹穴山外,将翎绾交给早就收到信儿在此等候的凤凰王和王后。
凤凰王深深拜谢:“多谢殿下搭救,我凤凰全族深念殿下大恩!”
折澜使了道神力将他托起:“不必,进化之前还是莫再下界了。”
王后感激涕零:“殿下说得是,我一定好生管教!”
他和夫人虽然早就知道女儿下界玩耍,却一直没放在心上,料想百兽也不敢为难她们姐妹,可却偏偏忘了顾虑生性贪婪的人。.
若不是折澜出手,恐怕再等几日,两个女儿就都成……
翎绾却看不出折澜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她父皇母后都如此恭敬。
身侧一侍卫捧着一个盒子走近,凤凰王拿在手中,恭敬举在眉心之上献给折澜。
“殿下大恩,无以为报,权且以此物暂表感恩,还望殿下莫要推辞。”
他打开盒子,里头静静躺着一颗凤桐子。
凤桐子乃凤凰王精血浇灌的梧桐树所生长出的果实,解百毒、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更难得的地方在于它对神或仙也极其有效。
因其几万年才生出一颗,所以十分珍贵,自种树到今日,凤凰族也不过只存了三颗而已。
用此物答谢,可见凤凰王的感激之情多深厚。
折澜看了一眼,并未拒绝,一概收下。
与魂魔殿的争斗不知哪日便一触即发,此物不管给谁用都是不可多得,她非要不可。
“人已送回,本殿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凤凰王躬身下拜:“恭送殿下。”
折澜转过身,翎绾忽地叫住她:“这位姐姐,我、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
她还在惦记她的青衣姐姐,毕竟匆匆分别,她还是有些想念的。
王后赶忙捂住女儿的嘴,生怕她冒犯了折澜。毕竟这位神可是受教于古神座下,且从未出过拂云阙,出了名的冷艳。
谁知道她什么脾性,以往的海神都是喜怒无常的,万一这人因为称呼不敬怪罪,小小丹穴山哪够她施展神威的?
折澜却并未怪罪,反而从腰带中拿出一枝年荣花来。
这还是她从象苍的花园里摘的,虽然养在象苍那只起到一个观赏作用,但于凤凰可以大有裨益。
“这是早前折下的,她既然还未进化,便拿去用吧。”
凤凰王同妻子对视一眼,难掩眸光灼热,正欲再度拜谢,折澜已离开了。
王后望着虚空感慨:“总听闻海神殿下独居海神宫不问外事,杀伐冷漠,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也都是虚的。”
凤凰王叹了口气:“若是没有当年那桩事,我们凤凰一族也不会凋敝至此,被束缚在这儿不能脱身,翎屈更不会死于下界。”
“……往事悠悠,神的心性,我们又如何能揣测得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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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达半年的追寻,三清混沌箓总算追到手,折澜回来的时候,几人正在传着看。
“你手那么脏,万一给摸黑了,风随掌门不认如何是好?”
宁鹤年死皮赖脸:“哎呀那我就让郁知借我点水好好洗洗,快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楼听许最先注意到折澜回来了,一双眼睛霎时贴在她身上挪不开,起身想叫她,折澜顺势招招手。
楼听许弯唇,脚步轻快走到她身侧,折澜找了片阴凉地坐在水椅上,把上次从西海搜罗来的东西都给楼听许。
“这些是在龙丞的架子上拿来的,你去分分,其中有冰属性的就给青河吧,整体实力尽快上升,我们或许要去北陆一趟。”
她一早就猜测三清混沌箓失窃,是因为看守的八宗之中有内鬼。现在无人知道三清混沌箓在他们手中,正好掩藏消息,看看那叛徒什么时候忍不住跳出来。
费了这么大劲才找到的东西,哪能这么容易就拱手相送?
楼听许无言地看着怀里这一大抱金光灿烂的宝贝,饶是以她的心性都不免有几分错愕。
在外人看来付出生命兴许都拿不到的东西,折澜就这么大手一挥丢垃圾一样丢给她了。
这个说法或许不恰当,但是折澜的态度真的很像……清理库存。
她乖觉地去分东西,折澜把郁知叫到自己面前,将假镇官那儿拿来的炉子交给她。
“此物的用途我了解不多,大概是个可以帮你分心辅助的物件,你可拿去看看。就是炼丹的作用差点,还可将就用。”
郁知从很久之前就知道折澜的大方,什么好东西似乎都不看在眼中,一点也不吝啬地分给这几个伙伴。
但她没想到,有朝一日折澜会捏着一个天阶炉,以嫌弃的口吻送给她,让她“将就用”。
见她愣在那儿,折澜误以为她不会用,细眉微拧:“我也不会用,你自己试试。”
郁知眼含热泪,她自小也不曾被人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忽然回忆起自己炼制平疾祛毒散,炉子炸掉的时候,折澜曾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难道那时她想的是送自己一个好炉不成?
她感动不已,不知该如何拜谢,折澜却已经塞她怀里。
“去吧,我歇歇。”
郁知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见状慎重地接过炉子,深施一礼后坐回原来的位置,开始研究用法。
与折澜的馈赠相比,她哪怕把命回馈给人家都不一定够用,因此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努力修炼,报答她的雨露之恩。
她知道虽然折澜看上去给每个人的机缘都是雨露均沾,但着重的浇灌还是在楼听许身上,因此她能给折澜的报答,大概也就是尽自己之能,尽全力辅助楼听许。
至于自己,她从未想过自己要站在多高的顶峰,她已经有了人生的目标,若是这个目标没有完成,那多高的顶峰都是无趣。
如此想着,她瞥向喜不自胜的澄灼,唇角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