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同朝青河被抓的地方赶去,澄灼一人一锤走在最前,加上平静发动初级灵兽们带路,基本没遇到什么太大的威胁。
赶路半月之后,众人面前骤然出现迷雾,青河猜测穿过此处就是那片唯一没有雾气的地带了。
郁知见状,给每个人都施加了一只吸收雾气的小蝴蝶,青河惊奇地看着蝴蝶围着自己飞舞,眼中现出钦佩。
不愧是实力第一的治疗师,竟然还兼修了防御修法。
郁知感受到她的注视,只是微微颔首。
几人一头扎进浓雾之中,澄灼的火光为众人照出一片清晰的视野来,尽管有灵力消耗,也都被郁知给弥补了。
整个队伍相当于无消耗过浓雾,青河心中忍不住再度感慨队伍之间的实力差距。
同行一个月以来,她不但没有身为外人的感觉,还处处都被照顾到。
尤其队内的气氛可谓相当轻松,和她的队伍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为此她时常因为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
岂料更后悔的还在后头——
走了大半日,楼听许忽然叫停几人:“对面来敌,注意应对!”
她话音未落,小队所有人瞬间切换战斗阵型,区别在于中间保护的人多了一个青河。
青河不禁有些恍惚,她身为姻缘门的大师姐,后来又成了队长,从来都是冲在最前保护别人,从未被别人保护过。
眼下楼听许就这么安全感十足地挡在她眼前,背影单薄却给她心神无与伦比的厚重情感。
银色的发冠,白色的飘带,三千青丝垂落的腰间,蓝色的绦带分割她近乎冷漠的白,使她的淡漠多了一丝灵动。
她一手执剑,剑身光芒流转,一剑送出,光芒凝聚出的硕大桂树就这么飞速冲进浓雾之中。
青河看的眼睛都移不开,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为何她不过是默默释放修法,却有着比秦承炎大吼大叫时更强大的压迫感。
楼师妹凛凛清傲,当真不可多得……
她满眼倾慕地看着楼听许,折澜却早已洞悉迷雾之后的人,正百无聊赖地逗平静召来的小兔。
平静看看青河,再看看折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危机感?我哪儿来的危机感??
雾气中很快传出一股能量波动,想是对面的人也有所察觉,以修法相抵。
平安隐匿身形看得真切,轻喝一声:“他们退了!”
楼听许眉峰一凛,只有一个字:“进!”
她特意选择最具代表性的折桂斩试探,若同为修仙小队,对她的修法应该不会陌生,更不会在对抗之后迅速逃走。
他逃了,证明他不想面对自己,那能是什么好人?
几人动作整齐上前,对刚刚短暂交手的敌人穷追猛打。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不容易才把几个队员洗脑成功的秦承炎。
一个月前,他把这几个人从树丛里拖出来之后,先是忍痛割爱在周围用自己的宝贝药粉撒了一圈,阻隔气味,避免被灵兽发现。
然后他又费大力气把每个人救醒,顺便说了自己准备好的“我回来时正遇上青河丢弃你们独自离开”的话术。
果然,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未灌满众人,马上心里就因为被留下生出怨怼。
付玲玲仍不愿相信,架不住秦承炎一顿好说歹说,死的也说成活的,还编出自己为了救他们和许多灵兽争斗的故事来,由不得几人不相信。
一方是确实消失不见的队长,一方是确实救了性命,又帮忙解毒的秦承炎,加之一个月内每天不断的洗脑,最终还是选择暂时相信秦承炎。
秦承炎不理会他们是否对自己深信不疑,反正青河被带走,多半是回不来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迅速寻找机缘,若是能捡漏那个三清混沌箓就更好了!
只可惜他才追着黑衣人的行迹往这边走了一段,就感觉到浓雾之中还有一伙人正在靠近。
好家伙,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一棵桂树就贴过来了!
这还能有谁?次次都是这个坏事的楼听许!
秦承炎根本不想和她正面对上,他到底还是忌惮折澜的,因此对抗之后就想退走,奈何这些人还紧追不舍上了!
身后举着盾的战士陈洪十分不理解,边跑边喊着问:“我们为什么要跑?”
秦承炎咬着牙瞪他们一眼——你知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她手下都是什么队员,再看看你们歪瓜裂枣的,碰上面我不得被那几个毒舌的队员笑话死!
再说……
秦承炎不愿承认,折桂斩带给他的威胁并没有那么大,真正让他想要逃开的,是用出折桂斩的楼听许。
尽管他不愿承认这个女人比他更有天分,但他现在也确实不想和他们面对面碰上。
何况他储物戒里还有一个残图碎片,上次藏宝阁寻物,他到处找都没找到那片残图。
后来还是从青河口中知道,只有楼听许去了那边,还是自己过去的,随便拿了几样小玩意就出来了。
她一定知道残图的秘密!所以才拿了残图,为了掩人耳目又拿了其他的小玩意儿。
不管这个猜测有多少真实性,自己的残图决不能被她发现!
这件事越想就跑得越快,可苦了身后的三个人,越来越追不上他的速度,最后付玲玲实在疲倦,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陈洪也因此停下来迅速去扶她,符篆师何耘顺水推舟借着等待队友的借口停下休息。
秦承炎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三个人都停下了,顿时气急败坏。
“起来啊!万一身后是妖兽,你们谁都别想活!”
他无奈地给每个人叠加一层自己增加移速的修法,只求离身后那些冤家越远越好。
只是付玲玲本就体力有限,灵力已经快要消耗光了,想逃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耘冷哼一声:“少来了!方才与你对招的人明明是楼听许,她的折桂斩谁人不知?你难道是曾经被打败过,所以怕了?要走你走!我不信她楼听许师承敬洲,同为东陆修士,还会对我们下手!”
陈洪一听也有了底气,借机搂住付玲玲孱弱的身躯抗议:“对啊!玲玲已经走不动了!同是仙门弟子,为何见面就要奔逃!”
秦承炎到底还没建立起绝对的话语权,因此他的话在三人面前也没有太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