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虞姝一路都沉默着,直到出了宫门,她才突然开口道:“我倒是小瞧了你。”
“所以,你这是在承认自己目光浅薄吗?”云薇淡淡瞥了她一眼。
虞姝抿紧了唇,看着她清冷的脸,突然迈近了一步,“今日,你们给我的耻辱,我必定铭记于心。”
云薇点点头,“自取其辱,也是辱,你确实应该记住,免得下次再不自量力,惹出更大的笑话来。”
虞姝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眸中闪过恶毒,突然抬手,朝她的脸用力扇去。
然而她的手还没有碰触到云薇,手腕便被一股大力给牢牢捏住了。
她吃了一惊,未曾想到,云薇的反应这么快。
她刚要挣开对方的钳制,可下一刻,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她痛得尖叫出声,“啊,我的手——”
“这次只是给你一点教训,下次再敢对我无礼,便直接卸了你的胳膊。”云薇推开她,声音冰冷道。
虞姝痛得蹲在了地上,而她的右臂则呈一种弯曲诡异的弧度耷拉着,显然是脱臼了。
云薇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虞姝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云、薇!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
云薇一回到县主府,云启便殷勤地迎了上来,“怎么样,那个狐狸精,退掉了吗?”说着话的时候,还朝她身后探了探头,没见着虞姝跟着回来,便大大地松了口气,“还是你有办法,那个女人,一看便不是安分的,真让她留下,怕是要养虎为患。”
云薇马上就要和容桢大婚了,这几日,云启便自告奋勇地来了县主府帮忙。
云薇见他规矩了很多,便由着他了。
此时,听着云启的喋喋不休,云薇有些烦闷地看了他一眼。
云启见状,忙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快了?你告诉我,我去修理她!”
云薇瞥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太后。”
“我这就去修理……”云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咽了咽口水,不甚确定地说,“你是说太后?”
“对啊,不是要去修理人家么,你赶紧去啊。”云薇说着,还从水果盘中,取了匕首,丢给他。
云启手忙脚乱地接过,又急忙放了回去,讪讪道:“若是普通人,我现在就去修理了她,给你出口恶气,但是太后……呵,我还没那个能耐。”
云薇冷嗤了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云启顿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该不会……已经对她做了什么吧?”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给她洒了点粉末。”云薇也没隐瞒,直接说了出来,她量云启也不敢去外面声张。
果然,云启惊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道:“妹啊,你这也……太敢了吧,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云薇冷哼一声,没再理他,起身回了院子。
云启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喝下一大碗的水,压惊。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是个非常恐怖危险的人物。
他以前竟然敢惹她,可真是不知所谓。
若非她手下留情,他恐怕都死了不止十回了。
意识到这层,云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
此时皇宫。
凤太后一回到慈宁宫,便感觉身上发痒,以为是在御花园里沾到了什么虫子,便让人备水沐浴了一番。
然而沐浴过后,她身上的痒症,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严重了。
她急忙让人宣了太医来看。
太医为她诊过脉后,竟诊不出根源,只能开了些抑制痒意的药。
可那些药涂抹在身上后,也依旧没能得到缓解。
凤太后被折磨得筋疲力尽,身上都是自己的挠痕,发了好大一通火,命令太医院赶紧想办法。
一众太医苦不堪言。
有个太医提议道:“荣安县主是千金阁的东家,之前还为百姓义诊,听说医术不错,且又是女子,若让她为太后诊治,兴许能找到症结所在。”
可凤太后听后,却怒火中烧。
她一听到云薇这个名字,便来气。
“你们这是承认,你们的医术,还不如一个女子?”
见她动怒,一众太医没敢再吭声,继续低头讨论,该用什么药了。
宫中人仰马翻的时候,云薇在自己的院子里,舒服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却见容桢坐在一旁看书。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窗外的斜阳洒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晕,有种别样的柔和。
云薇趴在枕上,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直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看够了吗?”
云薇眨了下眸,回过神来,慢慢坐起身道:“我若说看够了,你可就该着急了。”
容桢唇角勾了勾,“说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那本王恩准你继续看。”
“看腻了。”云薇故意道。
容桢滞了下,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里,手则在她的腋下挠了挠,立即便惹来云薇的尖叫声。
“喂,你快住手……哈哈……”
“那还敢说看腻了吗?”容桢将她半压在被褥上,威胁道。
“不敢了不敢了。”云薇好不容易抑制了笑声,生怕他再来,连忙讨饶。
容桢这才松开了她,并将她扶起来,还用长指,替她梳理着弄乱的发丝。
云薇道:“对了,你怎么有空过来?”
容桢顿了下,温声道:“宫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云薇闻言,并不是很意外。
宫里,肯定有他的眼线,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让你受委屈了。”容桢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云薇摇头,“不委屈,我已经报复回去了。”
“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容桢突然说了一句。
“啊?”云薇眨眸,“不然我还能真的杀了她?”
“杀了倒不必,至少要让她多吃些苦头。”容桢道。
云薇闻言,立即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也让人做了什么手脚吧?”
容桢唇角勾了勾,“也没做什么。”
云薇见他这么说,越加好奇了,猜测道:“你该不会还让人给她下了泻药之类的东西吧?”
容桢摇头,“并不是。”
“那是什么?”云薇的好奇心被吊起,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襟,追问道。
“下回见了,你就知道了。”容桢卖了个关子,见她还要再问,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