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正在处理商团的事务，没想到莉莉丝会到自己房间里来。
    “晚上好格雷，我今天买到一些好东西，要不要试试看？”
    少女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那副随心随性的样子晃乱了格雷的心。
    没能拒绝她，还是让她进来了。
    此刻莉莉丝坐在她的专属沙发上，把酒瓶和调酒壶拿了出来，仔细的阅读着一张小纸条。
    “莉莉丝，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喝酒？”
    她到底记不记得每次喝醉后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你不是说我们晚点再聊吗？现在够晚了吧？总不能光聊天，多没意思啊。”
    莉莉丝嘟着小嘴，视线还停留在纸条上。
    看了好一会，她才开始摆弄起桌上的东西。
    “先把这瓶倒下去，然后是这个，最后是……嗯？店长人不错啊，还送了樱桃。”
    莉莉丝注意到格雷依然坐在书桌前，该不会打扰到他了吧。
    “有鸡尾酒的杯子吗？啊，如果你有事可以先忙，我这边还需要点时间。”
    “……我拿给你。”
    把冰块和基酒按步骤加入调酒壶，莉莉丝用力摇晃起来。“唰啦唰啦”的脆响声和酒香一下子就在房间里弥漫开，随着她的动作，本来挽起的长发散落开，外套也有些松垮，隐隐露出里面的睡裙。
    将调酒壶里的酒倒入晶莹剔透的鸡尾酒杯，小心翼翼投入樱桃。
    “完成啦！是manhattan呢！”
    莉莉丝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叫什么名字，店长给她的纸条上也没有写。但成品像落日余晖一样的颜色，樱桃随着冰块漂浮，她认出了这款经典。
    “格雷，你忙完了吗？我好了。”
    格雷早就没心思工作，起身来到莉莉丝的对面坐下。
    “祝你生意兴隆！”
    莉莉丝轻轻碰杯后，才抿了一小口就把酒杯放下了。好浓郁的口感，度数有点高，不能多喝。只有用手指捻起杯中的樱桃梗，用樱桃沾着酒体品尝。她亮晶晶的眼神看向格雷，催促着试饮反馈。
    格雷像是暗下了什么决心，扬起杯子，一口气就给干了。
    “喂，鸡尾酒不是这样喝……”
    “莉莉丝，关于我们之间，以前是我逾矩了。”
    入口时顺滑的酒体，却有着强烈的冲劲。格雷才说了一句话，居然有些眩晕感涌了上来。
    “这……这是什么酒？”
    他拿起桌上的小酒瓶，眼睛眯了又眯，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莉莉丝注意到格雷的脖子、脸颊和耳尖染迅速上了绯红，难道说……
    “你，不会醉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才一杯啊。
    格雷不是经常喝酒的吗？
    转身看了眼房间里的酒柜，藏品都是低度数的葡萄酒。莉莉丝接过格雷手中倒得最多的那瓶底酒，自贴的标签，没有度数标识nhattan……莉莉丝隐约记得它的基酒是……威士忌！
    完蛋！那么高度数的底酒还混合了其他。
    果不其然，莉莉丝很快感受到身体里涌上来的热意。
    “莉莉丝，你，你快回房间去。”
    格雷想站起身送她出去，视线摇摇晃晃的，人更是直接跌倒。
    “我还是先扶你去休息吧。”
    莉莉丝感觉自己还能行，至少脑子是清醒的。要是放着格雷不管的话，他今晚怕是要睡在地上了。
    “……别碰我……莉莉丝……罗斯柴尔德……”
    感受到属于莉莉丝的味道靠近，格雷赶忙呼叫罗斯柴尔德，希望他能帮忙。
    结果，罗斯柴尔德却没有回音。
    柔软的触感贴上了身体，纤细的手臂搂紧他的腰。
    莉莉丝努力将格雷从地上拉起，抱着他一步步往床边退去。
    ——顺势，倒在了床上。
    被格雷压在身下，莉莉丝轻哼了一声。
    “你……好重啊。”
    她想推开格雷，手腕却被捉住了。
    “莉莉丝。别动，你别动。”
    格雷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挪了挪位置，翻到一边去。
    “不行了，我也有点晕……好热……”
    莉莉丝开始恍惚，挣扎半天脱去了外套。两人都穿的单薄，感受到互相的体温，逐渐被欲望渗透。
    不知道是谁主动贴了上去，耳边是混乱的气息，强烈甜美的深吻令全身发麻。
    “叮咚——”
    【正在为您确认——格雷：好感度95%】
    “……嗯……格雷，你为什么要躲我。”
    “叮咚——”
    【正在为您确认——格雷：好感度95%】
    “莉莉丝，我……我不想碰你的，但你靠那么近，我实在忍不住……”
    “叮咚——”
    【正在为您确认——格雷：好感度95%】
    好感度没有上升，一直停留在95%。
    “格雷，你对我……究竟是……”
    “……我想占有你……但我，不可以……我没有资格……我……我……”
    眼泪从金色的眸子滑落。
    他哭什么？
    迷糊中的莉莉丝贴上格雷的脸颊，舔舐着咸咸的眼泪。
    “我不可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格雷转过身去，控制着自己，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啊，格雷？”
    伸出手一下一下慢慢抚着他的后背，莉莉丝感到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
    “莉莉丝，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干净的……男人。”
    他恨自己为什么必须跟罗斯柴尔德共用一副不洁的身体。
    “干净？”似乎是理解了他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莉莉丝笑出声。“自从进入了这个破游戏，我的心早就不干净了。我对你，对他们……都是……我不想的，但是我没有办法。”
    “游戏？什么游戏？”
    “……格雷，你会觉得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吗？”
    “至少你没有和他们发生不可挽回的关系……”
    “啊啊，是啊，我守着最后一条底线呢，这是我唯一可以坚守的东西了。”
    莉莉丝快要睡去，她强撑着意识呢喃出最后一句话。
    “格雷，你知道吗？我一开始想选择的……你看到最初的那张纸条了吧，我在你的名字前做了记号，我一开始想选择的人……是你……”
    纸条……记号……？
    格雷脑海中浮现出罗斯柴尔德在坎贝尔公爵府买下的那张纸条。
    他的名字前，有一个小小的星号。
    “莉莉丝，为什么？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啊？”
    转过身去，莉莉丝已经睡着。
    这个问题，看来今晚是要不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