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姊箫看着李灵萱跑远的背影,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这傻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犯糊涂呢?看来那位西项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知道给李灵萱灌了什么迷魂汤,也就李灵萱这恋爱脑看不出来!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儿瞎想。岑姊箫打定主意,提着裙子,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就跟着追了出去。“郡主!郡主你等等我!”岑姊箫一路小跑着追赶,可是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跑得飞快,岑姊箫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了,才堪堪追上她。
“我说郡主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跑出来?”岑姊箫一把拉住李灵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李灵萱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甩开岑姊箫的手,继续往前跑去。
“你……”岑姊箫看着李灵萱的背影,有些恼火,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灵萱,你给我站住!”岑姊箫气急败坏地喊道。
李灵萱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岑姊箫,哽咽道:“你......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后会拿书院几百人的性命的给你出气,陪葬?”岑姊箫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李灵萱还想说什么,却被岑姊箫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跟我回去。”岑姊箫说着,拉起李灵萱的手就往回走。
“我不回去!”李灵萱甩开岑姊箫的手,大声说道,“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静一静?”岑姊箫冷笑一声,“你一个人静一静就能解决问题吗?”
“那你说怎么办?”李灵萱红着眼睛看着岑姊箫,问道。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倔强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叹了口气,说道:“郡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是你也要冷静一点,不要做傻事。”
“我没做傻事。”李灵萱倔强地说道。
“你还没做傻事?”岑姊箫指着李灵萱的鼻子,说道,“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我…”李灵萱被岑姊箫说得哑口无言。
“好了,别说了,跟我回去。”岑姊箫说着,再次拉起李灵萱的手,这次李灵萱没有再挣扎,任由岑姊箫拉着她往前走。
这李灵萱也是个奇葩,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往假山那边跑。岑姊箫一路追过去,心里把那堆奇形怪状的石头骂了个遍。这路坑坑洼洼的,也不怕摔着!“我说你走慢点,这假山路不好走,摔着了怎么办?”岑姊箫一边小心地扶着李灵萱,一边抱怨道。
李灵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跟着岑姊箫往前走。
“郡主,你这平时话多得跟个鹦鹉似的,你现在一声不吭的,弄得我都不适应了。”岑姊箫见李灵萱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李灵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叹气后,摇了摇头。
岑姊箫看着李灵萱这副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岑姊箫循声望去,只见李灵萱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抱着膝盖,哭得梨花带雨。
“我说姑奶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岑姊箫走上前去,没好气地说道。
李灵萱听到岑姊箫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哽咽道:“岑姊萧,这个场景好像十二年前,我刚认识他时候的那样,我实在忍不住,想起以前和现在,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岑姊箫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哭吧,我陪着你,但你哭的时候,自己好好想想,我真的怕你一厢情愿,从而走入万丈深渊。”
“我……”李灵萱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像是陷入回忆的旋涡,“我也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根本没有利用我的价值。”她顿了顿,像是要抓住那段过去的影子,“那时候,他身边没有那么多趋炎附势的人,也没有那么多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就像是一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树苗,渴望阳光,却又害怕被灼伤。”岑姊箫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李灵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还为了我去偷先帝的汗血宝马,差点被抓起来打死……”
“汗血宝马?”岑姊箫挑了挑眉,打断了李灵萱的话,“这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李灵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匹汗血宝马是先帝最心爱的坐骑,性子烈得很,除了先帝,谁也驾驭不了。我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要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跑去偷。”
“然后呢?”岑姊箫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真把马偷出来了?”
“没有。”李灵萱摇了摇头,“他被发现了,先帝命人将他痛打了一顿,要不是我姨娘和西项王妃及时赶到,他恐怕就没命了。”
“就为了你一句无心之言,他竟然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岑姊箫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确定他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表现,想要博取你的好感?”
“不会的!”李灵萱激动地反驳道,“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起初在御花园救过我后,他一直以为我是官宦之家送进宫服侍皇家的宫女。”
“那他后来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岑姊箫追问道。
李灵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是我告诉他的。”
“你告诉他的?”岑姊箫惊讶地看着她,“你疯了吗?你这样做,不就意味着自己暴露,露底了吗!况且先帝可是最痛恨西项人了,你竟然还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我知道……”李灵萱低下头,声音低落下来,“可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看他对我如此之好,就什么都说了。”
“所以你就觉得他对你情深义重,非你不娶?”岑姊箫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郡主,你醒醒吧!他现在可是西项的太子,一国储君,什么女人没有?更何况,现在西项和大周边境战事吃紧,他这个时候提出联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可是……可是……”李灵萱还是不愿相信,拼命地想要为夏成昊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
“行了,别可是了。”岑姊箫打断她的话,“与其在这儿自怨自艾,不如想想办法,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什么办法?”李灵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岑姊箫神秘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灵萱听完,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这……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吧?”岑姊箫挑了挑眉,“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对你只是虚情假意,你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好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