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身边有烟儿,不至于孤身一人。”
心上人心中亦有自己,没什么比这更幸福。
每每想到这里,云知行一整颗心被她填满。
他收紧手臂,牢牢抱住她。
想起他的让步,她心中一柔,轻缓出声,“君如磐石,妾如蒲草,磐石永不移,蒲草韧如丝……”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云知行垂首凝视着她,薄唇轻启,“烟儿,我想……”
秦烟抬手摁上他唇畔,“赶路许久,早些歇下吧。”
“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
“可是我累了。”
“烟儿只需躺着,什么也不用做。”
轻言细语含着万般诱惑,他唇角的笑魅住人心。
秦烟还想再阻止,“路途奔波,你得养精蓄锐。”
“唔,我已等了一整个白天,烟儿莫要再劝。”
在这方面,云知行的确有自己的想法。
他说到做到,不多时将她侍弄得满身薄汗。
看着身下玲珑有致的身躯,他逐渐压上她身子……
鸡鸣不久,崭新的一天到来。
早起后,几人在走廊上碰面。
昭儿从没出过远门,知道此次要去往北漠,大早上就兴奋得不行。
他缠着宁枭听了一晚上北漠的事,现在更是精神奕奕。
反观宁枭,眼下带着轻微的青黑色,显然是没睡好。
谁都不知他昨晚有多难受。
并非是因为给昭儿讲故事。
他第一时间看向秦烟,她双颊泛着淡粉,媚眼如丝。
这般勾人模样,令他又想起昨夜。
也不知是不是云知行故意的,所选的两间房挨着。
他听力极好,难免能听到些常人不为知晓的声音。
云知行缠了她许久,直到后半夜隔壁才安静下来。
宁枭什么都听见了。
女子的娇喘犹回荡在耳际,他某处僵硬得不行。
秦烟并不知晓这些,倒是云知行意味深长瞥了宁枭一眼。
自己的确是故意的。
谁让这厮昨日出言不逊?便想着给他些颜色瞧瞧。
若非烟儿实在太累,定不会停住。
宁枭看懂他眼里的挑衅,嫉妒和不屑涌上心头。
男人们似乎大事小事都要比较一番,尤其是床第间的事,更是重中之重。
谁都不想输给对方。
宁枭打定主意,下回得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不过眨眼间功夫,他已暗暗接下’战书’。
秦烟牵着孩子走在前头,并不知两人心里的弯弯绕绕。
今日也是枯燥至极的赶路。
初秋已至,一路上风景变幻,看得人目不暇接。
越往北走,青翠的树林渐渐变成金黄。层林尽染,昭儿看得好不喜欢!
他掀着帘子,欣赏着窗外,开心极了。
宁枭见了也心生欢喜,他干脆隔窗捞出孩子,秦烟看得心惊。
下一刻,昭儿稳稳落在马上,拍手叫好,“师父真厉害!”
“你喜欢,便多看看!”
对于昭儿,他向来有求必应。
秦烟嗔怪道,“外间风大,仔细染了风寒。”
“我骑慢些。”
他笑得愉悦,秦烟不忍打断,便由着他去了。
她相信宁枭有分寸。
云知行将之收入眼中,心思一动,下马去了马车里。
宁枭见他‘作弊’,说不在意是假的,一时凑近了马车。
某人进了马车,二话不说靠在秦烟身上。
“怎么了?”
“烟儿,我有些累了。”
“昨晚便同你说,好好休息,你还非要……”
云知行拉过柔荑,贴在自己额头上,语气软道,“烟儿看看,我是不是发了高热?”
“我瞧瞧。”
秦烟认真感受着掌下温度,觉得跟自己的也没什么不同。
“好像没什么事。”
“可我真的很难受,烟儿可以抱着我休息会儿吗?”
“你这演技,未免太过拙劣。”
宁枭的声音插入,马车内突然亮了许多。
他正掀开帘子,冷冷看着装疯卖傻的某人。
秦烟唇角一抽,“你都听着呢。”
“我怕他对你起了不轨心思。”
他说得一本正经,云知行听完笑道,“谁居心叵测,再明显不过了。”
白皙的手一把扯过帘子,将宁枭隔绝在外。
秦烟不免觉得,昨日兴许是高兴太早了。
这两人怎么可能握手言和?
没成想,下一刻宁枭抱着昭儿进来。
几人面面相觑,秦烟苦笑不已,“不是带昭儿看风景吗?”
“现在风凉了,还是让他少吹风的好。”
他说得理所当然,引来云知行讽刺,“自己的一切胜过孩子,若说你是昭儿的生——师父,旁人都不敢相信。”
“你懂什么?莫不是看我打扰了你,心生不悦?”
“只是感慨,你对孩子也不怎么样罢了。”
昭儿的头转来转去,听着两人滔滔不绝、有来有往。
这时秦烟出声了,“要吵外面去吵,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语毕,两人如被点了穴,不约而同噤声。
昭儿敬佩的眼光看向秦烟,觉得母后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比父皇和师父还要厉害的人!
谁也不愿先低头出去,两人僵持在里面,将对方视作眼中钉。
秦烟岂会不知他们所想?
她无奈摇了摇头,靠着车壁睡下。
一路颠簸,马车左摇右晃。
宁枭想也不想坐在她旁边,将她靠在自己身上。
云知行不甘落后,同样过去紧挨着她。
本想将人儿转过来,又怕弄醒了她,只得忍着。
昭儿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将两人动作收入眼中,若有所思。
随即只见他从宁枭怀里滑下,小手小脚爬上了秦烟身上。
他抱着母后很是开心,冲两个男人笑笑。
如此纯洁无瑕的笑意,却被他们看出更多的意思。
昭儿似乎在,嘲笑他们!
云知行循循善诱,“昭儿,母后睡着了,勿要打扰她。乖,到父皇这边来。”
“昭儿,师父教你的那套口诀记会了吗?背出来听听。”
“昭儿累了,想睡了。”
说完,孩子搂着秦烟的胳膊,头枕在她身前,就这样闭上了双眼。
不多时,浅浅的呼吸声响起,他睡得甚是香甜,还流着口水。
拉扯了这般久,没成想到最后,昭儿后来居上。
两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幽幽的怨,可什么也做不了。
谁让他是自己的孩子呢!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向前,两个男人彼此盯着对方,生怕秦烟被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