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同野男人有染
作者:多喝鸡汤   娇脔最新章节     
    皇宫天牢。
    阴暗潮湿的环境里,难闻的异味飘散开。
    墙壁上火光轻微浮动,滋生出暗色爪牙。
    这里是被人唾弃之地,无人在意。
    牢门关闭后,里间幽暗。时间在这里停滞,亦匆匆流过。
    这一天,尘封已久的大门打开,终有人走进来。
    外界的空气灌入,带来清新的风,吹动烛火跳跃。
    随着门合上,烛影又恢复寂灭。
    那人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如闲庭信步在自家花园中漫步,转过几个弯到了一间铁牢前。
    谦润的身影在栅栏前站定,他身躯隐在昏黄的光里,露出挺拔瘦削的轮廓。
    他注视着铁栅栏后面,地面是乱糟糟的稻草,裹挟着潮湿,十分难闻。
    那里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脸上污渍陆离,看起来与以往大不相同。
    见到来人,脏臭的男子懒懒掀起眼皮,扯起嘲讽的笑。
    多日未进水和食物,他人已是面黄肌瘦,嘴唇也干涸得皲裂。
    那双眼丧失了昔日光彩,如阴暗的魔物一般盯着栅栏外的人。
    皇位是他的,秦烟是他的,万人敬仰也当他来受。
    真是令人,嫉妒得厉害啊。
    “皇兄几日没来了,我真是想念得紧。”
    云知行伫立着,暗影中看不清神色。
    云礼在牢中寂寞惯了,有人出现自然不会放过说话机会。
    见他不语,自个儿又念叨着,“这些天,嫂子可还安好?”
    提及秦烟,云知行不由眉间一紧。
    “对了,你应当知晓那个人也喜欢嫂子吧?皇兄当真一点也不介意吗?
    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做过别的,推心置腹的秉烛夜谈、情到浓时的不自禁,已经背着你——”
    “来人。”
    冰冷的男声响起,打断了云礼的夸夸其谈。
    有侍卫打开枷锁,进牢房将云礼一左一右牵掣住。
    云知行接过旁边人递来的弯刀,悠闲迈步进去。
    他唇角噙着温润的笑意,看起来只是在和友人聊天。
    只是无形中传出的压迫感,冰寒刺骨,让人不敢直视。
    将才他提到秦烟和宁枭。
    背着他做了什么吗?
    昨夜烟儿的种种举止、静秋的说辞,自己真的信了吗?
    事实是,宫门处的守将传回消息——烟儿并没有出宫。
    并且,在午时后不久,宁枭曾进宫了。
    那么昨日几个时辰,她在哪儿?
    他忆起昨晚的异样。
    她红肿的唇瓣、含糊不清的说辞、躲闪的眼神,以及下意识的抗拒。
    那一刻,他便确认了。
    疑窦后,是满满的受伤和失望。
    可面对她,他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更不敢问。
    他怕一开口,现在的一切会坍塌破碎。
    他不想再失去她。
    纠结快速掠过心头,他尽力不去多想。
    不甘难受杂糅着,心里堆积了太多。
    他需要静静。
    今日下朝后便来此,某人显然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可惜云礼不知他所想,一昧想着刺激他。
    这下倒好,真的将他激怒了。
    即使是生气,他也不曾脸红脖子粗。
    越是气极,他脸上的笑意更温柔。
    见他一步步走来,云礼莫名心中一紧。
    停在脏臭的人身前两步处,云知行细细摩挲过刀刃,语气柔和。
    “几日不见,你的嘴上功夫还是如此,令人喜欢不起来。”
    云礼被迫对着他,不甘示弱回敬,“皇兄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今天我心情好,决定脏手亲自‘照顾’你。让我想想,当从何处开始呢?”
    说罢,两边侍卫熟稔扯下云礼的衣裳。
    借着暗光,只见他身前背后无一处完好的皮肤。
    上面的烙铁印记、鞭痕、尖刀剜过的痕迹,布满每一处。
    深红浅红交错纵横,旧伤上又添不少新的,足可见受尽多少非人的虐待,
    他也像习惯一般,看着云知行的新把戏不以为意。
    “每次都是这些,皇兄还能有些新花样吗?”
    语毕,云知行挑眉,“自是有的,满足你。”
    他示意人呈上来,有人端来一碗碧绿的汁水。
    云礼紧盯着药水,佯装无意,“这是什么?”
    “好东西,与你定很相配。”
    云知行姿态优雅,拿刀尖划拉过皮肉。
    那道堪堪合拢的伤疤,被一刀喇开,血肉翻涌下,鲜血横流。
    一滴滴落在湿濡肮脏的稻草上,转瞬不见,只余一点暗色痕迹。
    云礼强忍住疼痛,紧咬牙关不曾松口。
    待痛楚过后,方开口凉凉道,“不过如此,皇兄还得加把劲。”
    “自是要的,”
    谦和的男子用刀尖在碗中沾过,墨绿的汁液染上刃面,倒映出幽荧的绿光。
    云礼不动声色观察着,嘴上功夫并不落下。
    “一国之后同野男人有染,皇兄的忍耐力未免太好,着实让臣弟佩服。”
    碧绿的刀刃移至云礼面前,他还忍不住挑拨,“你喜欢的女人,在旁人身下承欢。
    你说他们有过几次?每一次他们媾和,嫂子会想起你吗?”
    云知行眼底伪装的温和,一刹那间被打碎。
    他敛着眸子,垂落衣袖里的手早已捏紧。
    复抬眼时,笑得异常灿烂。
    “你可知这是什么?”
    他比划着刀尖的汁液,云礼自然不觉得是什么好东西。
    “皇兄不妨直言。”
    “这是苗疆多种毒物,混合熬制的毒液。只需要一滴,便可腐蚀一切。”
    说着,他抖落着刀尖。
    一滴落上稻草,下一刻以那一圈向外化开,稻草被灼烧腐烂。
    云知行很是满意,好奇道,“若是将此用在你伤处,那该是何种景象?”
    云礼暗自吞咽过,嘴上仍不松口,“是否皇兄在嫂子那里受了委屈,这才跑我这里发泄?”
    “你可知,我为何留你至今?”
    “费这般多功夫,不就是想折磨我?”
    云礼不屑,但听他说,“你觊觎烟儿,我万不会让你松快死去。”
    “你这般看重,有没有可能,嫂子根本不是真心待你?”
    “你的挑拨离间,在我这里不起作用。”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每次你来,都带着怒意呢?”
    云礼很了解他。
    云知行这种人,不显山不露水。一旦被戳了痛处,只会伪装成无事报复。
    诚然,云礼看穿他今日起伏的心绪。
    他的身份再无什么烦心事,也只有秦烟能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