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啼笑皆非,“什么都给你了,还算不上爱?”
“不管,我什么都要。你的心、你的身子、还有你的甜言蜜语,我都要。”
某人在她怀间耍起赖,恰逢这时昭儿进殿了。
看着亲昵的两人,控诉道,“父皇这么大的人,还要同昭儿抢母后。”
秦烟想推开他,却动弹不得,“昭儿在呢。”
“那又如何?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同他抢你啊。”
说罢,他又转首望着昭儿,“昭儿,你已经长大了,男子汉是不需要一直缠着母后的,知道吗?”
还不及他大腿高的人儿站在殿中央,貌似有些为难,“那父皇呢?”
“父皇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离开母后,父皇就活不了了。”
秦烟低斥他,净灌输些什么不好的。
反倒是昭儿若有所思,“父皇不想当男子汉了吗?”
“不当了。”
小人儿看向他的眼里带着鄙夷,权衡一番有了结论,“那昭儿以后才不要娶亲,昭儿要当一辈子的男子汉!”
“嗯,且好好实践吧,不要打扰我们了。”
昭儿就这样被他哄了出去。
秦烟在他额间一个弹指,“你要不要这样教孩子?”
他正经道,“这不挺好么?昭儿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就让他去好了。”
“以后他要是不愿娶妻,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昭儿我管不着,我有妻子便好了。”
他笑得餍足,伏首在她颈窝拱了拱。
见他这般‘娇夫’模样,秦烟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越来越黏她了!
这几日天气难得放晴,秋日暖阳照在身上煞是暖和。
云知行安顿好昭儿,和秦烟常服出行,在集市上转悠。
哪有女子不喜逛街的?
没多久,一侧侍卫的手上都快拿不下东西了。
秦烟被一家店里的青玉簪吸引了目光。
温润的玉簪形态特别,她觉得与他甚是相配。
云知行看起来便是翩翩如玉公子,温和谦逊。
她拿起玉簪在他发间比划,脸上带着满意,“说来,我还从未送你什么。这只簪子,你可喜欢?”
暖阳下,秋水伊人笑得柔和,夺人目光。
云知行都未看一眼,点头道,“喜欢。”
“你都没看。”
她将簪子递到他面前,很是在意。
云知行顺势拉过柔荑,“只要是烟儿送的,我都喜欢。”
说着,他另一只手接过发簪,插入冠中。
玉色落在墨发间,很是相配。
“以后我便不取了。”
“这怎么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如此寒酸。”
他不甚在意一笑,手指搭上簪子摩挲过,说不出的满足。
两人正说笑着,有侍卫上前同他耳语一番。
他眉间显而易见一拧。
随即想到她还在,立马恢复如常。
侍卫走后,秦烟忍不住发生何事了。
“有些棘手的问题要处理,我先回宫一趟。烟儿你——”
“今日玩了许久,我跟你一同回去吧。”
“好。”
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他眼里的复杂就没消失过。
回去后,云知行召集重臣临时议事。
秦烟见此事非同小可,也不去打搅。
当天他回来得很晚,眉心绕着解不开的结。
可一回到椒房殿面对秦烟,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夜里,秦烟乖顺躺在他怀里,为他轻揉太阳穴,以解乏闷。
她嘴上虽不爱表达,爱意都藏在日常里的每件小事上。
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愁绪,秦烟还是没忍住,“有什么事莫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同我说也行。”
“烟儿的脑子里只能装下我,不能有其他无关的事。”
他的话带着霸道,却是对她的另一种保护。
他不愿让秦烟卷入这些繁琐来。
她自是知晓,可也同样心疼着,“若是你脑子不够用,没准儿我还能出上主意呢?”
“啧啧,烟儿除了拿捏我,如今这手还想伸到前朝去了。让我想想,该怎么责罚你呢?”
语音未落,他凑到她额头轻啄一口。
秦烟挡住他的脸,“你少来,说这么多,就是不愿同我吐露心声。”
“我知烟儿想为我分忧,但这些事你本不用顾及。你只需无忧无虑,其他的我自会解决。”
“可我怕你憋坏了。”
闻言,云知行脸上柔和许多。
他收紧手臂,将她圈得更牢,“烟儿这般好,这辈子,我再离不得你……”
三天后的早朝。
看完军情,他面色凝重,将传信牢牢攥在手里。
那日边疆突然传来消息,长城以北接壤处,有多个部落及小国来犯。
前线节节败退,直至长城。
斥候八百里加急来报,前方战事激烈,仅凭那几处城镇的看守,自然无法抵御重兵来袭。
这波联合进攻来势汹汹,让人不得不往别的地方想。
除却一直蠢蠢欲动的北漠游牧部落,还有几个小国家出手。
几个弹丸小国眼红南胤境地,联手直取北部几处重镇。
马骑踏过之处,侵扰无所不在,百姓过得水深火热。
长城内关隘连着京城,若是真的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云知行不敢松懈。
他当即排兵布阵,派出几位将军前往镇压。
就怕在此时,北漠会趁火打劫。
若是他们出手,那么这便是巨大的难关。
是以,他不能派出所有兵力。
到现在三天过去了。
北边传来的消息不容乐观。
纵使京中有大军连夜赴去,挡住了侵犯,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北部是小国的干扰,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北漠,一瞬间南胤陷入困境。
在北漠趁机出兵前,须得速战速决。
奈何,满朝大臣想不出完全之法。
“平日里各个风光无限,谈论起朕的事来,口齿一个赛一个的伶俐!
真到了行军坐镇之时,竟都偃旗息鼓,这便是你们的回应么?”
阴鸷的视线扫过那些武将,他逐一质问,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可以揽下这重活。
语毕,朝堂静默。
云知行开始点名,那些被叫到的,总有各种理由推诿。
那些个游牧部落和北边小国的士兵,打起仗来全无章法。
偏偏个个生得高大壮实,一个可以单挑几个南胤士兵。
这般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无人敢接手。
鸦雀无声。
他冷笑道,“这便是南胤的武将?你们领着俸禄、受尽百姓爱戴。临到危险关头,却个个如缩头乌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