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猪,心本善……父皇,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懵懂的目光望向他,云知行苦笑不已。
可算抓个现行!
秦烟抄起手,好整以暇看着他,“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蹲下身,捏了把肉肉的脸蛋,很是无奈,“看来昭儿明天得好好修习,父皇也帮不了你了。”
昭儿还不知道,今日之后会面对什么。
他这般护着孩子,秦烟早就颇有微词。眼下寻了合适的机会,当晚就给昭儿安排一堆课业。
晚间,昭儿已回偏殿歇下,只余两人躺在床榻上。
就着床头边的烛火,秦烟手拿竹简,挑灯夜战。
“昭儿连小鱼都数不清,算学得提前安排。三字经念不来,古文也要提上日程。懂礼知分寸这点还是挺好的,我想想……”
他在旁边听她有理有据地安排,想回绝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昭儿再找不出,对他这般好的母后了。”
“那可不。”
扫了眼她神色,面上带着些微小得意。
他忍住想笑的冲动,继续铺垫道,“日后昭儿成了文武双全之人,定会第一时间感激你。但我想了想,以前我的课业也没这般重。”
“那你主要修习什么?”
“唔,六艺均有涉猎,通常学一天休一天……”
秦烟这才回头打量他,狐疑着,“云知行,你是否在怪我布置得太多了?”
他仰头看来,浅笑安然,“怎会呢?烟儿的安排最是合理。不过当时我启蒙之时也才五六岁。”
她可算听出来了,某人这是变着法劝她‘手下留情’呢!
“行啊你,云知行,一句一句都给我绕坑里来了。”
被揭穿他也不尴尬,拿开碍事的竹简,长臂搂过她。
他将秦烟整个抱入被中,“这怎么算坑呢?不过是夫妻二人间,好生商量罢了。”
烛火光影下,他撑在她肩侧,悠然自在。
凤眸里填满氤氲色彩,惹人沉醉其间。
两人挨得太近,她甚至能感知他传来的热度。
“商量便商量,我又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
说罢,她就要起身。
温润的指尖按在她胸前,饱含情愫的声音响起,“烟儿今天主动吻我了。”
他凝目看着身下女子,在陈述事实,又似带着疑问。
秦烟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事,忽而有些局促,“然后呢?”
“我很好奇。”
老实说,先前她也是鬼使神差。真问起为什么,自己也不明白。
怕他深究,她只得反驳道,“怎么,只允许你霸道,我就不能做这些?”
床榻间,她羞红的脸比花更娇艳。
云知行眸光一荡,嗓音略沉,“自是可以……我,巴不得你天天这般。”
清俊的脸在跃动光线中带着朦胧,今晚的他看起来格外温柔。
如果说云知行是水,便是令她深深沉溺的温泉。
他的温暖和力量如流动的水迹,四面八方裹挟而来,深埋她每一分每一寸。
柔中带韧。
无法挣脱、难以挣脱。
一旦溺水,再无转圜。
那眼底携带太多眷恋,无形且缱绻。
秦烟眼睁睁看他缓缓低下头,清新气息扑在脸上,那是独属于他的记号。
距离娇唇不到半寸,他忽然开口,语调旖旎,似魔音入耳。
“……烟儿,闭眼。”
那声音比蛊虫更惑人,蚕食掉人的理智。
她睫毛轻颤,下意识合上眼。
柔软的唇瓣贴上,她身子一僵。
云知行抚上她脸,唇下动作轻柔,宛如对待稀世珍宝。
他的触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渐渐放松下来。
气息纠缠,她唇边的甘甜一步步诱人深入。
他的呼吸不自觉一重,强健的身躯逐步覆盖上她的。
他未敢太用力,只是轻挨着她。
身下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喉结滑动,他克制自己不要想其他。
带着怜爱的吻烙在她唇边、脸颊。
耳垂被什么湿热的东西包裹,痒痒的,她轻嗯出声。
勾人的语调,在此刻便是催情的毒药。
两人同时睁眼,他眼里欲海滔天。太过馥郁,让她不敢直视。
秦烟的目光落在他唇边,那里犹沾染着一丝晶莹,那是……
她脸上忽而一热,抬手推开他。
手心下是滚烫的胸膛,他只着薄衫,一层布料聊胜于无。
她视线下巡,不禁落在那敞开的衣襟之下。
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流畅,蕴含着不为人知的力量,让人呼吸一滞。
过往那一刀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早已愈合。
当初,他说见到伤疤便能联想起她,干脆放弃了缝合,任由血肉自然生长。
那伤疤横亘他胸前,虬曲着甚是扎眼。
那一刀她拼尽全力,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紧挨着心脏不足一寸,她仍为之后怕。
当初,可没想过会原谅他……
“烟儿?”
见她出神,云知行轻唤着。
他的嗓音,如清风撩人耳廓。
秦烟止住起伏的心绪。
抬眸往上,是他写满情欲的眼。
里面的幽深太过浓烈,她一时不知该看向何处,当下难为情地移开眼,“我累了,睡吧。”
偏首间,粉白的颈子展现在空气中。他想也没想,低头吻上。
略有些胡茬的下巴蹭过肌肤,秦烟情不自禁娇吟一声。
云知行似被什么定住身子,当下不敢再动。
羞赧间,秦烟趁机从他身下钻出,用被子将自己裹个满身。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他面前发出那种声音!
被子蒙过头,她决定先装睡。
看着把自己裹成蝉蛹的人,云知行哭笑不得。
“烟儿,你把被子卷走了,我怎么办?”
“你去睡榻上。”
她瓮声瓮气,话语不清。
云知行靠近,连着被子一把抱住人儿。
他凑到她耳畔,不情愿开口,“榻上没有烟儿,我不去。”
“那你就自己一边待着。”
“可是我想同你一起。”他唇角一勾,眼里划过促狭,“还想听烟儿的声音……”
秦烟将自己捂得更紧,羞得连话都不想回答。
“烟儿,分我些被子。”
“我不。”
“也罢,若是我感染了风寒,只能麻烦你照顾了。”
想起上回他经久未愈的风寒,秦烟只得松了手。
云知行挑眉,顺势钻入衾被,循着热源,一手将她搂住。
她羞愤不已,“不准这样!”
“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