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张玉儿也是由衷地感到高兴,甚至眼睛都泛着光,一脸欣慰:“娘娘可真厉害!”
青竹同样也很激动,“就是,我们家娘娘最厉害了!”
这一连串的彩虹屁简直把姜辞都快要弄得找不到北了。
其实吧,她对自己的水平也有较为清晰的认知,可是在面对如此“真诚”的夸奖时,还是没忍住骄傲。
“不愧是我!”她对222道。
虽然过程的确显得有些心酸,可是这也算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吧。
这时候即使是一向嘴比较毒的222都没忍住松了一口气,“虽然和人家张师父的比起来磕巴了一点,但是好歹做出来了。”
这些天经常以第一视角沉浸式体验文化传承都把它给看都急了。
有些时候姜辞实在笨手笨脚,它都恨不得从她身体里面钻出去亲自动手。
得亏它没有实体,要不然高低得让宿主看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超绝领悟力。
“什么叫磕巴,我这分明哪哪都好好吗?”
姜辞一时有些不满,她这人就比较双标,出自自己手中的东西,只能她自己觉得磕巴,别人要是说出来那就不行。
当222听到她的语气,便知道她又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了,于是它只是用一副哄小朋友般的语气:“行行行,你做的最好了,行了吧。”
虽然她语气听起来有些敷衍,但这不影响姜辞抬了抬自己精致的下巴,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这几天赵景舟的心思其实别扭极了。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几天母妃来看他的时候,总是待不了多久就会急匆匆地离开,他顿时就明白了,母妃又开始对他产生厌恶感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什么都没说,因为对他而言,那几天的关心足够让他开心很久了。
不过他承认自己这想法有自欺欺人的成分,因为自己心中升起的那股淡淡的失落可是骗不了人的。
前几天他也小心翼翼问过母妃身边的青竹姐姐,可是青竹姐姐却只是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一脸紧张地告诉他,最近母妃有事在忙,希望他不要太在意母妃的种种异常。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而且,他怎么又不知道青竹姐姐这话是诓骗他的罢了,若是母妃真的有事在忙,青竹姐姐又何必在自己问起时那么紧张,而且他发现对方开口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不过就是连青竹姐姐都觉得他很可怜罢了。
姜辞这几天急匆匆离开,当然是回张师父那里继续学做风筝的手艺了。
要不然以她的天赋,大概到夏天了,这风筝还做不出来。
到时候孩子十分喜欢自己亲手做的风筝,执意要出去放,再晒中暑了可怎么办?
虽然这不比骑射,可也是一个很费体力的活动。
而青竹在听懂赵景舟无意间的打听会这么紧张,当然是在替自家娘娘遮掩,想给小殿下一个惊喜。
她当时是真的害怕娘娘准备了大半天的惊喜,就被自己这张破嘴给无意间泄露出去。
其实她在太子妃娘娘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大丫鬟,口风还是很严的,可是当她面对小殿下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时,却感觉十分吃力。
所以她当然要回避对方的眼神了,只不过这么一回避,倒是显得有些心虚了,所以才会造成了这小小的误会。
姜辞的风筝晾干之后,拿着左瞧瞧右瞧瞧,虽然没有张玉儿的做得好吧,但好歹也算是能看。
张玉儿拿着也看了一下,只不过时不时会皱一皱眉。
可是当她面对娘娘那殷勤期盼的眼神时,还是眸光一转,“娘娘初学能学到这种境界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只不过她也承认自己这话有掺杂着人情世故的成分。
姜辞又怎么会没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只是她刻意忽略了而已。
反正她已经尽力了,其他东西就装作没看见吧。
在得到自己张师父的肯定之后,姜辞便拿着自己亲手做的风筝去找赵景舟了。
赵景舟这几天被姜辞强制要求休息,但是他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又太过于无聊,所以偶尔便会看一些杂书。
此时阳光正好,他正安安静静坐在院子里看书,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他整个人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就连后面有脚步声靠近也没有察觉,直到听到后面人的清咳声,才回过神。
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去,当看见来人果然是母妃时,心中升起了一丝惊喜。
可是他的性子到底是沉稳了一些,于是还站起来对着姜辞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母妃。”
姜辞看到这里都有些头疼,每次她都告诉眼前的小家伙不必多礼,可是等下次见面时,他依旧会这样,似乎完全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已,说起话做起事来,比一些老头还一板一眼,有些时候姜辞都怀疑,小家伙是不是跟他外公那个迂腐的老头学的。
“舟儿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姜辞温声道。
见自己母妃问起这个,赵景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身体也下意识护住了身后的书。
母妃是不希望自己看这些杂书的,有一次他只是闲暇之余,随意寻了一本来看一看,母妃知道之后大发雷霆,甚至亲手在他面前撕了那本书。
至此之后,他便再也没看过“闲书”了。
看来这次是他觉得母妃最近性子太好了,所以开始有些得寸进尺,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姜辞发现他遮遮掩掩,一时间心中更加好奇了,不过就对方这身高,遮掩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于是她偷偷瞄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本游记。
古代交通不是特别便利,而且信息传播方式主要是看靠文字记录。
她记得这本游记出自于一个前朝大家,颇受大家追捧,若是搁在现代,大概相当于一个粉丝体量很大的旅游博主。
姜辞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笑盈盈道:“舟儿喜欢看书是好事,若是喜欢,母妃可以命人再帮你寻来几本。”
赵景舟有些讶异地抬起头,脸上充斥着不可置信,母妃竟然不在意自己看了杂书!
在确定母妃是认真的,而非是讽刺亦或是别的,他才道:“孩儿在此先谢过母妃了。”
他的语调都染上了一丝喜色。
尽管母妃有不守信嫌疑,他还是由衷地感觉到高兴。
只不过说起来,母妃之前答应自己的事情好像也非常多,但是她似乎都忘记了。
可是很快赵景舟就想通了,只要她经常来看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而这时,他才发现母妃并不是空手而来的,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手里拿了一个风筝。
在这一瞬间,他脑子都像死机了一样,没能回过神来。
虽然那个风筝看起来粗糙了一些,它好歹是母妃带过来的,所以他越看越顺眼。
难道母妃还记得去年答应过自己的事情吗?
光是这样想的,他都感觉一股巨大的惊喜感包围着自己。
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害怕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意思,所以即使心中风起云涌,他表面上依旧只是用自己那双水灵灵的眼神望着姜辞。
姜辞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小家伙眼中的热切,她只是笑了笑,然后有些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母妃今天是过来陪你放风筝的。”她道。
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赵景舟这时才注意到母妃今天穿的衣服十分简约,完全不像平时那种宽袍大袖,想来是特意为了和自己放风筝才准备的。
一时间他脸都红了,有些愧疚,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自己刚才不应该在心里如此揣度母妃的。
姜辞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好像把小家伙给整愧疚了。
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风筝,“舟儿还等什么呢?”
虽然她做的风筝磕巴了一点吧,但是来的时候张师父便已经试验过了,是可以飞起来的,也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成功的风筝。
只不过当她将其拿到小家伙的面前时,还是感到了一丝尴尬,不过对方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应该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222却感觉有些奇怪:“宿主不应该告诉他,这风筝是你亲手做的吗?”
它感觉自己和宿主所做的一切也算得上另一种形式的攻略,如果对方都完全不知道宿主做了什么,怎么加好感度?
原谅它是一个系统,所以想法就比较功利。
对此,姜辞只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恶狠狠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她也不是那种喜欢自我感动,并且不管做什么都隐忍不发的人,可是关键是这一次的成品看起来太寒酸了,她就是想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呀。
再说了,万一说了之后反而适得其反可怎么办?
万一孩子质问她风筝为什么做得这么丑,是不是这几天没有用心,那她究竟该如何回答?
到时候她真的快要百口莫辩了。
这时候姜辞是由衷地感到了庆幸,还好自己只是一时兴起给对方做了一个风筝,要是一时兴起选择做一件衣服,那她这辈子大概都做不出成品了。
222一时沉默,因为他觉得宿主这样想着实是情有可原。
算了,她有自己的节奏,再说了,看小家伙那殷勤期盼的表情,好像也没必要说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
姜辞过来的时候还不忘向张玉儿请教了放风筝的技巧,所以当她动起手来的时候,虽然有些生疏吧,可也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赵景舟明白了她的心意,总感觉心中暖暖的。
母妃应该是刻意为了自己才学的放风筝,自己本就不应该要求这么多。
不得不说,这孩子也是会自我pua的。
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心情很好,脸上没忍住扬起了这段时间以来最为开怀的笑容。
姜辞见此也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小家伙也没有嫌弃自己这个风筝较为粗糙。
还好东宫的后花园也比较宽敞,放个风筝是没问题的。
赵玄安远远地从边上的长廊路过,看见那飘在空中的风筝一时间有些出神。
东宫哪来的人放风筝?
下面的人这么懒散吗?
孟含秋究竟是怎么管理后宅的?
看来她这人毕竟恶毒,在治家方面也能力不行。
下面的人在注意到他的眼神之后,立刻尽职尽责地解释:“想来是太子妃娘娘正带着小殿下放风筝。”
赵玄安最开始有些讶异,并且嗤之以鼻,孟含秋竟然会陪着孩子放风筝,他真的没听错吗?
可是远远的路过时,他便看见了一个熟悉身影在奔跑着,而她此刻正微微扬起头,一直在注意着空中的风筝。
在这一瞬间,赵玄安都有些恍惚了,他似乎从未看见自己这个太子妃如此灵动的样子,平时她几乎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模样。
可是见到她这样时,他却感觉自己这个太子妃好像突然间变得鲜活了。
一时间他不由得想起他们之前也有过一段举案齐眉的日子。
那段时间他们刚成婚,即使这个太子妃并不是自己喜爱的人,可是他仍旧会留给对方一份尊重。
而且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她这人平时进退有度,相处起来倒也还算舒服,再加上父皇和母后都喜欢她,他也就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妃其实也挺不错的。
可是他却没想到,过了几年之后,自己会遇见了另外一个鲜活的女子,对方并不像他所见过的大家闺秀。
柳溪音是如此鲜活,每当自己和她在一起时,才会彻底的放松下来,这时候他才渐渐认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好像已经慢慢喜欢上这个鲜活的女子了。
可是他这时候已经成婚数载,那段时间他的内心痛苦极了。
一边觉得自己对不起在东宫中殷勤期盼着他回去的太子妃,一边又忍不住被这名鲜活的女子给吸引。
可是渐渐的他还是动了和自己太子妃和离的打算,如果对方同意和离,他可以适当给对方一些补偿。